攝政王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蛇@件事也非同小可,他覺得必須風(fēng)光大辦,才能彰顯自己的家世顯赫,給自己女兒最大的體面。
所以,這件事情,不可能在嗇城辦,必須回皇城辦?;貋砬埃瑔窝胚€去爺奶墳前渴了磕頭。
為了讓星澄的身世體面點,一回皇城就讓自己手底下一個三品陸姓將軍認(rèn)了他做兒子。
這陸姓將軍,四十來歲,三房妾室生了幾個女兒,卻一直無子。
陸將軍和他夫人見星澄長得俊俏神氣,心里也喜歡。更何況是攝政王托她們辦的事,不能不應(yīng)允。
星澄除了自己跟著單雅回了皇城,還帶了十幾個弟兄過來,皆讓他們在陸將軍手下做事。
其他的弟兄則是讓他們待在嗇城西郊村里安生,攝政王為了不讓他們繼續(xù)做劫匪的勾當(dāng),還賞了他們不少銀子。
因為攝政王的緣故,那嗇城縣令也不敢為難村民們一絲半點。
禮事在鳳府操辦。因為鳳舞兒已經(jīng)和宇文於成過親了,單雅這算是“二婚”,禮數(shù)定不能像頭一次那般周全。
只請了陸家和鳳家交好的親友家眷,聚一聚,便算結(jié)了親事。
劉婉兒也不知星澄的真實身份,被攝政王忽悠得相信星澄是個最干凈不過的良家子弟,且單雅愛得非他不嫁,開開心心地滿心歡喜為女兒辦喜事。
單雅在自己房子里裝束,梔子端著盆出去倒水,結(jié)果開門就看見了直直地站在門口的鐘離玉鄢。
她一時沒防備,嚇得退了兩步,拍拍胸口?!扮婋x侍郎,你怎么不敲門,杵在門口做什么?”
鐘離玉鄢沒答話,臉黑得像瘟神一般,沉著腳步面無表情地進(jìn)來。
單雅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和他們幾個說清楚了自己為什么答應(yīng)了星澄的條件,都是為了村民們的性命,并沒有摻雜半點兒女之情。
可就算她說得再明白,他們心里不介懷也是不可能的。就如現(xiàn)在,單雅從銅鏡里瞥見鐘離玉鄢著了一件大紅的衣裳。
他平時穿衣裳是松松垮垮的,慵懶至極。今日卻穿得端莊正式,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今天的新郎官呢。
單雅:“你怎么穿這件衣裳?換件別的顏色的吧。不然被別人瞧見了,不知道要鬧什么笑話呢?!?p> 鐘離玉鄢陰陽怪氣?!霸趺纯赡苷J(rèn)錯,這皇城的達(dá)官貴人們雖不知你的新郎官是個匪徒,卻知我鐘離玉鄢不過是個不入流不入眼登不上臺面的伎子?!?p> 單雅知道他這是和自己置氣呢,故意說這些話來揶揄她。
“你要穿這件衣裳就穿吧,你高興就成?!?p> 鐘離玉鄢站在她身后,從鏡子里看見她打扮好的面容。
牡丹圖樣的金色花鈿貼在額上,柳葉長眉,藏載著星河的明目,高挺小巧的翹鼻和櫻桃小口。
這俏麗的容顏,就算不能讓人一眼愛上,也絕不會讓人生厭,看著就想讓人親近。
所以不說星澄現(xiàn)時是不是對單雅有意,這兩人相處久了,難免生出情愫。
鐘離玉鄢倚在梳妝臺上,拉起單雅的手放在眼前端詳。
單雅已經(jīng)將素日愛戴的素銀珍珠戒指換成了金鑲紅寶石鳳凰戒指,玉藕般的腕上掛著幾串玉石鏈子和金釧。
其中最顯眼的是一根蝦須鐲,上面嵌了顆鴿子蛋一般大小的珍珠,光彩奪目。
鐘離玉鄢輕輕抬起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
單雅趕緊要把手褪出來,可卻被鐘離玉鄢死死拽住,動彈不得,又吧唧親了兩口。
“丫鬟們都在呢,不要這樣?!?p> 在這兒呆久了,單雅倒也像這里的女孩子一般了,禮義廉恥在意得很。
人言可畏,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親密的舉動,傳出去,又得被別人說三道四。
小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假裝沒有看到,可是笑意卻藏不住。
給單雅梳好頭后,小玉從一個很大的木盒子里取出鳳冠。
先前和宇文於成親時,鳳舞兒戴的鳳冠是劉婉兒成親時所戴的鳳凰十二銜珠釵。
劉婉兒覺著這次再戴就有些不吉利了,畢竟宇文於做出了尋花問柳這種齷齪事。所以,劉婉兒特意讓皇城最好的珠寶工匠打造了一副更華麗的鳳冠,鳳銜青鸞十六鳳尾碧璽紅寶鳳冠。
小玉把這鳳冠拿出來的時候,單雅忍不住哇了一聲。
她本以為自己見過的寶物也算挺多的了,今天瞧見這鳳冠才知道是自己眼皮子忒淺了。
小玉幫單雅把鳳冠戴上,單雅頓時覺著自己頭上頂了千斤重的東西,頭都有些搖晃了。
她皺著眉頭,“好重啊?!?p> 她覺得自己站都站不起來了,這結(jié)個親真是費勁累人。
小玉和鐘離玉鄢扶著她起來,走了好一會兒才能平衡自己的身體。
“晚上,你和那個叫什么星澄的睡一個房里嗎?”
單雅愣了愣,她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她也不知道這兒的婚事習(xí)俗是怎樣,要是有鬧洞房的,估計少不了要和星澄睡在一間屋子里裝裝樣子。
單雅:“到時候再看吧?!?p> 聽見單雅這模棱兩可的話,鐘離玉鄢心里郁結(jié)得很。
他又在這兒坐了一會,悶悶不樂地走了。
隅中的時候,星澄從陸府出來,八臺大轎,十里紅妝,迎娶所愛之人。
梔子在門外喊?!靶〗悖脿攣砹??!?p> 小玉扶著巍巍顫顫地單雅出去,剛到門口就看見劉婉兒、富察姐妹等人過來。
單雅平日素面朝天,今日好生打扮了一番,讓大家眼前一亮。
其實,她很適合穿紅衣裳。大紅繡金凰喜服襯得她好顏色。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富察琳過來攙單雅,“你今日打扮得這般好看,我怕這新郎官都移不開眼了。”
富察瑯也走過來扶住,“我記著和宇文於結(jié)親時你穿得也不像今天這般華麗啊?!?p> 富察琳瞪了眼富察瑯,生怕單雅多心。“多嘴!”
單雅朝富察琳笑笑,拍了拍富察瑯的手。“無妨。”
劉婉兒給單雅蓋上撒了金鴛鴦的蓋頭,帶著她到前廳去見新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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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半子卿
收藏不但沒漲還掉了!那兩個人趕緊給我回來啊!至少告訴我為啥要走嘛。(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