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你的教養(yǎng)是喂了狗嗎?”
聲線懶淡,起伏不高,氣勢上已經足夠震懾。
楚凡張了張嘴,無力反駁。
在沈千尋面前,時常感覺到一股氣勢上絕對壓制。
楚凡張了張嘴,一時間無法反駁什么。
他是急氣攻心,正好韓星初撞槍口上,于是順理成章的成了出氣筒。
但始終是在員工面前丟失了男人的風度,老板的水準,回想起自己剛才那些話,尖酸刻薄似令人作嘔。
這是他嗎?
這居然是他。
是誰把他害成這樣的。
是沈千尋。
楚凡自嘲的笑了,面目扭曲的像變了另一個人,陰陽怪調的:“你以為這是因為誰?!?p> 語調里滿滿的責怪。
沈千尋:“……”
楚凡的變化,就像一片白紙掉進大染缸里漂成五顏六色,最后越漂越黑。
驚訝過后,沈千尋輕描淡寫的,“你這是在怪我比你優(yōu)秀?”
“開什么玩笑!”
雖然這是事實。
但根本不想承認。
沈千尋冷淡質問:“那你不可理喻什么?”
楚凡重重捏拳。他極其不喜沈千尋這般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所謂的喜歡,早已經諸多不順眼,不過女人而已。
在員工面前,更不好再丟了臉面。
楚凡松拳,臉上揚起虛偽的笑,“千尋,你可能是誤會我了。”
沈千尋靜等下文。
楚凡:“我今天確實情緒不太對,遷怒了你們,我很抱歉,只是我沒想到你會為了北港集團的單子如此不擇手段而已?!?p> “確實,女人若是會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材,工作上會輕松許多。”
誰還聽不出楚凡的意有所指,不少探究的目光落在沈千尋身上,姿態(tài)端莊優(yōu)雅,一顰一笑,慵懶中帶有惑人的性感,一看便不知迷了誰的眼。
這時,韓星初已經從憤怒的情緒冷靜下來,聽到那些意有所指的惡心話,“楚凡,你還是不是男人!”
“正因為我是男人,所以我才要提醒千尋要小心身體,別陰溝里翻了船?!?p> 韓星初從來沒想過自己曾經有過好感的男人會是這種人渣。
眼界太高,心眼卻太小。
沈千尋仍是淡然如水。
“說夠了嗎?”
楚凡整了整歪掉的領結,繼續(xù)道:“祝賀你拿下北港集團的合作,千尋,你果然很有本事?!?p> 話音落下,沈千尋已經慢條斯理的端起桌上的溫水往他身上潑去。
她放下水杯:“這幅面孔實在丑陋,幫你洗洗?!?p> “你!”楚凡氣急敗壞。
沈千尋:“祝賀我收下了,不過你還是別喊我名字,怪反胃的?!?p> 她手上沾有水,抽出紙巾漫不經心的擦拭兩下,而后將紙巾揉成一團扔進了三米外的垃圾桶里:“別再讓我聽見你說這種話,除非你想這輩子永遠畫不了設計?!?p> 這不只是警告,如果楚凡敢再多說一個多字,沈千尋會付諸行動當場折斷他的手。
女人的清譽,比什么都重要。
楚凡瞪大眼睛。
沈千尋側頭,跟韓星初說:“收拾東西,跟我走吧?!闭Z氣頓了頓,氣定神閑的又說:“把客戶資源公開吧,就他們還搶不贏你。”
韓星初猛地點頭,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遇上沈千尋。
當初來面試,楚凡pass掉她,是沈千尋執(zhí)意把她留下來,還毫無芥蒂的傾囊相授,如今,她要一個人闖天下,怎能不相陪。
韓星初收拾東西非???,找來箱子,使勁往里塞。
沈千尋就在走道的窗口站著等她,陽光傾落,鍍上一層柔光,卻掩蓋不了她無與倫比的美麗強大,耀眼的讓人想放棄一下追隨。
“千尋,走吧。”
“恩。”
工作室安靜如雞。
“周安寧,你干嘛?”
別的同事見他突然站起來,疑惑問。
周安寧當著他們的面,朝著沈千尋的背影喊:“沈總,我想跟你混!能…能收留我嗎?”
誰都沒料到周安寧會來這出,同事們皆愣之。
一下子走兩個設計,不難想象接下來凡度會陷入忙的昏天暗地的處境。
沈千尋回頭:“歡迎?!?p> 韓星初覺得這小子有點眼光,沒有被現(xiàn)實的安逸框架的死死。
周安寧大喜:“我這就跟楚總遞交辭呈?!?p> 收到辭呈的楚凡,氣的鼻子差點沒歪掉“周安寧,別怪我沒提醒你,跟了沈千尋,你什么都得不到?!?p> “謝謝楚總的好意,但我心意已決?!?p> “出去,?!?p> 周安寧麻溜的滾了。
陳銘離開凡度不久,立馬撥通大老板電話匯報,“靳總,你吩咐的事已經辦妥,合同簽了,不出兩日的話,那新銳設計師的獎項一定會完璧歸趙沈小姐,而且,楚凡明天的雜志采訪,也被我截胡了?!?p> “還不夠?!标愩懼宦犚姕貪櫺煨斓纳ひ粝轮鴼埲痰奶帥Q:“找個成熟時機,廢掉他的手,讓他消失?!?p> 車里開了暖氣,陳銘身體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就知道,風度翩翩的君子只是老板的表面,他的心,依然留存在商人的殘忍冷酷。畢竟,已經將楚凡踩到深淵還得繼續(xù)行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思緒一下子打岔……
那頭——
“陳助理,聽見了嗎?”
聽,語調多溫溫和和啊,沐如春風的。
但陳銘又一個激靈的,忙回:“是,靳總?!?p> 在大老板身邊工作,他只學會了一個技能,那就是——衣冠楚楚,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