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新聞,在陽臺上的靳牧寒動作微頓,似乎想起什么…
離云城科技城的項目競標還有十天左右,辦公室里,燈火通明,坐了太久,頭一直往下低著,脖頸傳來的酸痛使沈千尋放下手里的筆,左右擺動僵硬的頭部。
感覺骨頭松不少,沈千尋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十點出頭。
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這么晚了。
沈千尋沒再繼續(xù)工作,而是把東西一收,打算回去了。
整棟大樓,樓層亮起的燈已經(jīng)沒幾盞,沒出幾分鐘,她關好工作室的門,坐上電梯。
到了地下車庫,白日,車位是停滿的,眼下,空曠的一匹,一眼望去,格外遼闊。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聲響,甚至還有回音。
走著走著,沈千尋腳步站住,她似乎聽到了一點別的什么聲音。
窸窸窣窣的,對方的聲音虛弱而痛苦,像是在痛苦邊緣掙扎。
啪的一聲響。
有人在敲車門。
這次,沈千尋終于確定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了的。
從電梯出來,沈千尋的車是停在左邊,而聲音,是從右邊發(fā)出來的。
她轉過身,往那頭走去,右邊的車庫,只停了三輛車子,走沒幾步,地上有一部手機,屏幕摔壞了,卻無人問津。
沈千尋彎腰撿起來,視線掠過車底時,似乎看到一輛寶馬車旁邊有黑影,眸里流光微轉,臉上看不出害怕之意,邁開腳步,朝寶馬車去。
離近了,聞到一股味道。
鐵腥鐵腥的,格外濃郁。
是血的氣味。
遲疑兩秒,沈千尋腳步開始加快,很快,尤為血腥殘忍的一幕映入眼簾。
一個穿著職業(yè)正裝的女人不知是生是死的半躺在車子旁邊,渾身是血,尤其是脖頸,血咕嚕咕嚕的往外流。
白色的車身被血濺的像天女散花,地上,一大灘深色的血跡。
沈千尋瞳孔微微收縮,呼吸微窒,下一刻,貓在車另一邊,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迅敏的撲了過來……
整個城市因為春雨洗刷有一股潮濕的氣息,繁華街道,燈光閃爍,警笛的聲響嘹亮綿長。
靳牧寒趕到大廈時,門口已經(jīng)圍了好幾輛警車,四周被警方封鎖,不許外人進入。
靳牧寒被攔下,“先生,禁止進入?!?p> “我可以提供犯人線索。”沒等攔下他的警察說什么,靳牧寒再道:“帶我見你們老大?!?p> 警察打量他兩眼:“你跟我來?!?p> 地下車庫,警察跟法醫(yī)在事故現(xiàn)場徘徊收集有利破案的信息,受害者是當場死亡,此時,被警察裝進黑色袋子里帶走。
作為現(xiàn)場的目擊證人以及跟兇手交過手的沈千尋在錄口供。
她穿著長及腳裸的旗袍,跟犯人搏斗的過程中,把旗袍給撕了,此時,一雙長腿少了衣服的遮掩,纖細白皙的晃眼。
“看清對方的長相嗎?”刑偵一隊的大隊長問。
“裹得太嚴實,沒看清楚?!?p> “有沒有什么印象深刻的特征?”
沈千尋細細想了想,搖頭。
刑偵大隊長眉頭皺的老高,這已經(jīng)是BJ路第四起兇殺案,同兇手作案。他摸出煙,有點愁。
這兇手不好抓,作案現(xiàn)場不留任何證據(jù),加上,反偵察能力極高。
“千尋。”
舒耳略帶擔憂的聲音響起。
沈千尋抬頭,只看到靳牧寒跟著一名警察走來,他微擰著眉,神色嚴肅。
她便回:“靳牧寒?!?p> 靳牧寒快步越過警察朝沈千尋去,手搭上她的肩,視線在她身上上下轉悠,確定沒有受傷,擰著的眉才緩緩松開。
“我沒事?!鄙蚯ふf。
靳牧寒沒說話,只是把外套脫下來圍在沈千尋腰上,遮住那雙美腿。
“靳牧寒?”見人不說話,沈千尋又喊。
“恩。”
“臉色別繃的這么緊,我好好的?!?p> “以后別太晚回家?!?p> 沈千尋想,靳牧寒可能是因她受了驚嚇,點頭,答應。
旁,刑偵隊長點了煙,盯著那個警察,語氣頗為責怪:“怎么把不相關的人帶進來了?”
“這位先生說可以提供犯人線索。”
刑偵隊長:“……”你看像嗎?分明是找借口進來尋人的,“虧你還是名刑偵警察,他說,你不會事先確認一下?”
那名警察撓了撓頭,有點憋屈:“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刑偵隊長訓了兩句,也沒再為難他,反而把視線落在靳牧寒身上,“先生,你要是沒有線索,就是騙警?!?p> 靳牧寒不慌不忙:“我有?!?p> ”:——
將近零點,他們才錄完口供從警局回到公寓,靳牧寒從鞋柜上拿出女士拖鞋放在地上:“去洗澡?”
“恩。”沈千尋穿上鞋,有點心不在焉。
“餓不餓?”
“有點?!?p> 靳牧寒說:“我給你煮個面,要加雞蛋嗎?”
“加,不要蔥?!?p> “好?!?p> 沈千尋回到房間,徑直進了浴室,身體過于疲勞,她往浴缸里放水,加了幾滴安神的精油,解了衣服,在浴缸半躺下,熱水包裹,身體頓時放松下來,她閉上眼兒。
血。
滿地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