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奔灸T谝患抑嗟觊T口,轉(zhuǎn)過頭,抬高下巴,望著他的下顎,“我看你剛才都沒怎么吃,要不要喝粥暖個胃?”
她雖然不想在兼職的時候遇見他,但慢慢的也就接受了遇見他的事實,偷偷看了他好幾次,就見他只喝了一碗湯,難怪胃疼。
“你怎么知道我沒吃?”冷墨低下眸來,與她對視,冷然的眸透著南風(fēng)過境時,所帶來的十里春風(fēng),顏色淡化些許,瞳里能瞧見她自己。
季默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又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有些氣惱,努力表現(xiàn)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以此來掩飾內(nèi)心的羞赧。
“好吧,我承認(rèn)我是一直關(guān)注著你?!?p> 他似乎很滿意她的這個回答,輪廓的線條都軟化了下來。
“走?!?p> 這就放過她了?季默驚訝了下,然后立馬跟上去。
七點多的餐館沒什么人。
只有一個中年男子,佝僂著背,面對著墻,穿著最簡樸的衣服,墨綠色的工人鞋子,應(yīng)該是農(nóng)民工。。
“你喜歡什么,蝦仁玉米粥吃嗎?”季默看著菜單,詢問著對面的人。
吃什么他是不在意的,但她該是餓的,“嗯”了聲。
季默放下菜單,然后跑到操作間跟粥的老板報了要的粥。
氣氛有些尷尬。
季默沒怎么跟人接觸過,刮腸搜肚了好會兒,可算是找到話聊。
“你怎么一個人在店里,沒跟老師一起走?!彼顷P(guān)注著他,不過在第二次出錯后,她減少了對他的關(guān)注度,黃忠什么時候離開店里她還真不知道,要不是老板娘不說,她都沒注意到只有他一個人。
冷墨隔著桌子,看著她,回答的認(rèn)真:“他女兒跟女婿回家,他就先回去了?!?p> 季默眼里一亮,“黃老師女兒都結(jié)婚了?”
冷墨一頓,還以為照她的腦回路,接下來會問‘那你怎么沒走’。
“嗯?!?p> 手摸上放在腿上的書包,“對了,你藥想好怎么熬了嗎?”
怎么熬,當(dāng)然是冷處理,畢竟是裝病。
不待他回答,季默毛遂自薦,“要不然我給你熬吧?”這樣就有理由,光明正大見他了,一想,喜就上眉梢,滿臉期待,眼巴巴的看著她。
她的心思太簡單,幾乎就一眼能望穿,冷墨壓下上揚的唇角,面色如常地答:“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要不是他在,季默好想原地來個歡呼。
頭腦到底是清醒,問:“你要去哪里熬?”
宿舍是不能明火的。
正想著,要在哪里給她找個地方。
就見她沖自己神秘一笑。
“山人自有妙計,你就放心交給我?!?p> 她不做沒把握的事,既這樣說,就說明已經(jīng)自己找好地方了。
冷墨放下心,沒再細(xì)問。
粥上的很快,
“我去拿勺子?!奔灸鹕?,把書包放椅子,走到冰箱的碗柜,從里頭取了兩個黑色的勺子回來。
“喏,給你。”遞了一個過去,正要把另一個放在屬于自己的粥上,下一秒,動作忽而頓住。
“等等,冷墨,老板粥放錯位置了?!?p> 她給自己點的青菜豬肝粥,此刻她的位置是蝦仁玉米粥。
“沒有錯?!崩淠焉鬃臃胚M面前的砂鍋里,“我不喜歡吃蝦仁,跟你換?!?p> “哦?!奔灸?,把書包重新放回腿上,半信半疑,“我剛剛問你,你怎么不說?”
冷墨稍作思考一秒:“忘了。”
季默抽了抽嘴角。
這理由……她一點都不想相信,可又挺合情合理的。
算了,她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