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同行
深夜,燈光明亮的馬路上,許清波哼著小曲,不急不躁,悠然自得地開著他的車,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許清波看著楊桐桐給他包扎的手臂,心里的溫暖像泉水一樣往外涌,怎么也擋不住。這是楊桐桐給他包扎的。她第一次對他有了和善的面色。她的溫柔,他分外地貪戀。
“楊桐桐,我喜歡你?!痹S清波深情地望著自己過著白紗布的手臂說。仿佛那就是楊桐桐,仿佛他的話,她能聽得到。這樣直白大膽的告白,他也只能在這無人的地方對著一團空氣說了。他的告白,窮追不舍會引來楊桐桐的反感。所以他不敢在楊桐桐面前敞開心扉地表白。許清波承認,他很慫,很膽小。在心愛的人面前,他開始小心翼翼地不像他自己,他妥協(xié)地自己都不敢相信那是他自己。在愛情里他就是個膽小鬼。
可是這就是他自己,最真實的自己,一個他從未發(fā)現(xiàn)過,但是無比鮮活真實的自己。許清波想,如果楊桐桐愿意嫁給他,他一定會好好的對待楊桐桐,照顧楊桐桐,哪怕做一個妻管嚴,他也心甘情愿。
早上,楊桐桐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床去刷牙。洗臉的時候,被自己的黑眼圈嚇著了。天吶!這還是她嗎?她怎么有點不認識鏡子里的像了呢?
楊桐桐悲傷地找出粉底,涂點在眼瞼上,遮一遮。
昨天她很晚才睡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一直在她餓的腦海里浮現(xiàn),揮之不去,房間里只要有什么風吹草動,她就立刻屏住呼吸,認真地聽著動靜。她機敏地像個野生動物,就連風吹動窗簾的聲音都讓她驚恐不已。后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凌晨有做噩夢,嚇醒了。
沒有席楓的日子,楊桐桐早餐吃的很隨便。熱了一杯牛奶,吃了一塊肉松面包就算是解決了。
楊桐桐走出小區(qū)門口,一輛黑色的汽車請在楊桐桐的面前。楊桐桐往前走了走,打算繞過去,誰知道汽車也向前開了點距離,又停在了楊桐桐的面前。
楊桐桐氣的想罵人。這誰開的車呀?你瞎呀,還是不會開車?有個破車了不起呀?顯擺什么呀顯擺。再當我路我就罵人了。
“昨天警察同志說要咱們今天過去做筆錄。快上車,我送你過去,正好我也要去?!痹S清波將車窗降下來,看著楊桐桐說。他怎么覺得楊桐桐今天有點不高興呢?難道是昨天的事情?這個混蛋,王八蛋,欺負我們桐桐,昨天我就該多打幾拳的。
楊桐桐臉上的肌肉僵住了。原來是許清波呀!她說這車子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差點失態(tài)。此刻楊桐桐真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破口大罵。不然現(xiàn)在該怎么收場呢?
“哦……好。謝謝許總?!睏钔┩┐蜷_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她本來打算中午乘著吃午飯的那點休息時間去派出所做筆錄的。但是許清波既然都來了。她就順便搭個順風車吧。正好可以省點事。中午去時短,有點匆忙。
“不客氣,反正我也要去一趟的。今天派出所給我打電話了。所以我想著早晚都得去,早去還能早回。咱們兩個一起去,能說清楚。”許清波平靜地說著情況。實際上是怕楊桐桐有反感的情緒。
楊桐桐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擁擠的人潮。大家都在急匆匆地趕去上班。她一會上班肯定要遲到了。這個月的全勤獎沒了。幾百塊錢呢,夠她出去小小地揮霍一下了。她一年到頭也揮霍不了幾次。今年的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早高峰,有點堵。楊桐桐無所事事地東看看西看看。不經意地一瞥,她看到許清波手臂上還幫著昨天的那條紗布,在他的袖口,露出幾厘米長的白紗布。楊桐桐記得昨天她剪紗布時剪斜了,紗布末尾彎彎曲曲的,很不平整。
“你的手臂好些了嗎?”楊桐桐看著許清波的手臂說。
許清波看了看楊桐桐,又看了眼手臂,微笑著說:“早就不疼了。就是小傷。其實根本不用包紗布的?!?p> 楊桐桐一愣,一臉不解地問:“那你為什么還不解開,現(xiàn)在已經可以解開了。”既然你這么不想包紗布,為什么不解開呢?老板什么時候成了這樣別扭的人了。說話也自行矛盾。
“沒什么。因為是你幫我包的。我舍不得拆開?!痹S清波不自然地看了楊桐桐一眼,看到對方有些楞住的表情,像是在理解他說的話,又或是在盤算著她自己該怎么做,隨即,他慌亂地轉過頭。他是不是又讓她為難了。他不敢逼她做出回應。因為他知道楊桐桐的回應從來都是讓他失望甚至是絕望的?!敖裉焯鞖馔玫?。好久沒有見到這么明媚的太陽了?!痹S清波慌亂地岔開話題,差點沒有把方言給帶出來了。他要是說方言楊桐桐可能會聽不懂。
許清波這話說的太沒有水平了。這些天都是大太陽,人都快要中暑了,植物都蔫了。這話要是在大街上說,那回頭率,指定高的很。大家會看傻子似的看著許清波。挺好一人,年紀輕輕,長得也英俊帥氣,可惜是個傻子。
楊桐桐沉默了一會,說:“許總。不管你對我是真心實意還是虛情假意,你都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我不想只是談戀愛,玩一場青春游戲,遍體鱗傷。我想要的是一個可以過一輩子的人。我們不適合,哪哪都不適合。我們還是回到上下級關系吧,當朋友也可以。只要不是男女朋友就行了。所以請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以為不管你投入多少,都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p> “好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那我們就做朋友吧。你以后別總把我當著老板,敬而遠之。我不是瘟神,你那么怕我干嘛!”許清波開玩笑地說。楊桐桐已經這么明確的表示了,他不能再往槍口上撞了。他在往前走,只會把楊桐桐和他自己逼上死胡同的。為了楊桐桐,他愿意退而求其次??梢韵葟呐笥验_始,慢慢來。在許清波看來,他和楊桐桐很合適。楊桐桐所說的不合適,正是他們合適的有力論證。他也是想個楊桐桐過一輩子。他們又很多的共同點嘛!這丫頭也真是的,干嘛總是說他們不合適嘛?其實很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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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