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如山,你要是還想和我一起過,只有離開俞洲城這一個辦法,你要是不走,咱們就和離!”
站在馬路中間的一男一女,顯然正在吵架,那個據(jù)說是錢掌柜的男人一直默不作聲,女子雖然一直在說,但是并沒有歇斯底里,她只是平靜的說出這個事實!
過了很久,只見那個名叫錢如山的男人好像有了什么決定了一樣,緩緩抬頭,看向自己的娘子。
“秀娘,這是我們錢家祖上留下來的酒樓,我……我……”
錢如山說的猶猶豫豫,秀娘卻不再給他機會,“我知道,這個酒樓確實是咱們錢家祖上留下的,街坊四鄰的也都知道同心酒樓曾經是多么的輝煌,多么的讓人羨慕!”
秀娘的情緒激動起來,“可是,你看看現(xiàn)在的同心酒樓,廚師都走光了,做出的飯菜,招來的客人,賺的那幾個銅板,連日常的開銷都不能滿足,這個酒樓只是一個空有名字的架子罷了。”
隨著秀娘越說越激動,錢如山的表情也漸漸的轉為痛苦,一半是因為同心酒樓的現(xiàn)狀確實如秀娘所說,另一方面可能也是知道,如今放棄這個累贅一樣的酒樓是必然的了。
畢竟在如今的俞洲城里,真的沒有酒樓的立足之地了!
秀娘說的情深意切,情到深處還上前,溫柔的抓住了錢如山的雙手。
“相公,若是可以,秀娘也不想離開這個地方,畢竟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地方,可是……可是在這里已經沒有什么奔頭了?!?p> “越來越多的人在往外面跑,我們要是不走,還在這里干挨著嗎,就算不為咱們自己著想,也要想想我們的兒子和女兒??!”
秀娘話音剛落,兩個五六歲大的小孩子從人群中噠噠噠的跑出來,邊跑還邊叫著爹娘。
錢如山微微彎腰,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自己的孩子們,聽著他們一聲聲的軟軟的話語,不禁淚眼婆娑。
“秀娘,我們搬家吧,去榮城生活,重新開始!”
秀娘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心心念念了八年的愿望終于要實現(xiàn)了,她甚至不顧周圍圍著的一圈街坊鄰居,突的撲進了錢如山的懷里,“相公,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錢如山懷抱著娘子兒女,心里想著:錢家的諸位列祖列宗,在這種情況下,你們也一定會原諒我這個不肖子孫的吧!
抱了一會兒,錢如山送開了妻兒,抹干凈臉上的眼淚,重新回到了那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同心酒樓的掌柜。
他整了整衣袍,向著周圍的人群微微彎腰,抱拳施禮:“讓各位街坊鄰居們笑話了,相信剛才大家都聽到了,我們同心酒樓是真的開不下去了,現(xiàn)在宣布正式出兌,若有誰想要的,我錢某人保證,一定給出一個公道的價格!”
看熱鬧的這些人一聽到同心酒樓要外兌,就沒有了繼續(xù)看下去的心情,開玩笑,這同心酒樓雖然是一個百年老店,但是按照現(xiàn)在俞洲城里的情況,誰兌誰賠?。?p> 這些個聰明的才不會眼看著是個坑還往里面跳呢!
錢如山見這些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也知道外兌同心酒樓是一個需要時間和時機的,急不得。
故而,錢如山又一次抱拳施禮,“要是在場的各位沒有買的想法,還請幫幫如山,到處說道說道,若是走乏了說累了,就到同心酒樓歇歇腳,用些茶水,也算是對這些年來各位對我同心酒樓的照顧的一點報答和心意!”
俞洲城的人,大多都很熱情,這種動動嘴就能辦成的小事情,他們當然愿意幫忙!
“錢掌柜,這些年來你也幫了我們大伙很多,幫你也是我們這些做街坊的應該做的,可不用這么客氣啦!”
“多謝張大嬸,快進屋來喝點茶水吧!”
“是啊,錢掌柜,就算沒有茶水喝,我老牛也一定幫你到處說說,放心吧!放心吧!”
“牛兄弟,有你這話,我老錢就放心了,快進來坐坐!”
錢如山說著又面向眾人,“各位也別拘著了,進來讓我們夫妻招待一番也算全了咱們這些年的鄰里情誼!”
話音落下,秀娘帶頭就要把眾人領進同心酒樓。
“錢掌柜,請留步!”
錢如山聽見有人叫自己,停下了腳步,回頭尋找叫住自己的人。
譚淑見錢如山回頭,仿佛是找不見自己一樣,連忙又出聲提醒,“錢掌柜,請留步!”
錢如山見叫住自己的是一個唇紅齒白穿著干凈利落的小姑娘,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進去,連忙說道:“這位姑娘不必拘謹,進來就是了,今日所有茶水免費提供!”
知道錢如山是誤會自己的的意思了,譚淑也沒有慌張,繼續(xù)從容不迫的說:“錢掌柜的誤會了,小女子并不是想要喝茶,而是想要買你的同心酒樓!”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前面那些已經喝上茶水的人們,也都噔噔噔的跑了出來,想要看看那個傻子想要買這個注定會賠的同心酒樓!
秀娘也跟著一起出來了,看譚淑的打扮,以為是年輕人的一時腦熱,便好心提醒道:“這位姑娘,雖然我家相公說了會便宜一些,但是那價格也是很高的,姑娘可不要同我們開玩笑才好!”
譚淑知道,周圍的人一定都在心里罵自己的是大傻子,可是他自己心里是清楚的,憑著她的手藝,一定可以把這個酒樓給開的紅紅火火!
“錢夫人不必擔心,我既然開口說了要買你的同心酒樓,就一定不會反悔,你們就開個價吧!”
錢如山猶豫片刻,并沒有真的馬上出價,“這位姑娘,還未請教怎么稱呼?”
譚淑:“小女子姓譚,單名一個淑字!”
“好,譚姑娘,看你是想誠心買我的同心酒樓,那我也出一個誠心實意的價格,”說著,錢如山從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個算盤。
“我這個酒樓上下二層,按空間算,就要合成五百兩,再加上里面的各種家具,廚具,桌椅板凳,”
啪!啪!啪!
“總共七百三十三兩,去了零頭,就算七百兩,這個價格,你還同意嗎?”
“好,成交!”
七百兩,便宜死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