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控制了!湘沫第一反應(yīng)。只見那雙眼眸瞇了一下,長睫打著掩護,似聽到了一聲酒缸破碎的聲響,呼吸停滯,身體里有什么東西正叫喧著要沖出去。突然,又恢復(fù)了正常,原來那人別過了頭,看向他身旁的人,就是救了湘沫的俊美男子。
“黎然,很好?!甭曇舨煌趧偛砰e聊時的親切,帶著一絲不容抗拒。
湘沫緩過神的一瞬間又被震驚到了,說話的這位男子簡直美若神祗!發(fā)生的一切,遇到的一切,即將震碎湘沫的世界觀。一人冷峻高貴,一人天神降臨,不容侵犯。
一襲銀色勁裝,潑墨長發(fā)高高豎起,銀光發(fā)冠鑲的那顆寶石中暗流涌動,劍眉入鬢,眼眸如流水溫柔,卻冰凍了酒香,引人遐想,卻畏懼不敢直視…臉若刀削,皮膚白皙,透著瑩瑩光澤,鼻梁形狀恰到好處,不顯刻薄卻也不顯柔和,薄唇微翹,嘴角似含著一串串花瓣,原來是從脖頸處蔓延上來的花紋!這神秘花紋一直延伸至眼角,只一眼,就讓人覺得這人似仙似魔。
“若它沒有這身禁術(shù),這么逗人可親的魚兒我是不會讓給你的。不過,你要小心?!苯枞灰琅f平靜地望著騰夜妙,將手中一只淡藍色的像燈籠一樣的容器遞給了他。
這,這人就是黎然昨晚說的夜妙?不不,雖然黎然感覺冷冰冰的,但他是喜歡我這只魚的,給我解凍,還喂我好吃的,突然要把我送到這么個神手里,這尊神剛才用個眼神就能讓人窒息,而且他腳邊蹲著的那只眼泛綠光的黑貓明顯想吃自己啊,不對,是想先玩死再吃??!
湘沫越想越可怕,剛準(zhǔn)備做最后一次掙扎,打算從魚缸跳出去摔在柱子下的地上,好讓噩夢趕快破滅呢,可就在她動尾巴的一瞬間,身體就被一股陌生卻很清爽的水流包圍,近而匯聚成一個籃球大小的水泡,向騰夜妙身側(cè)飄去,湘沫只能大張著魚嘴,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來,滿臉驚恐狀用魚背死貼著水泡的邊。
再一次看到魚兒搞笑模樣的姜黎然淡笑,但他的眼神并不是在看一只活物,并沒有第一次發(fā)覺魚兒可親時的一絲驚訝和溫柔。
在看到小魚那副模樣時,騰夜妙心中就有疑惑,直到水泡飄到他的身側(cè),微微皺起的眉毛才慢慢放平,轉(zhuǎn)身,向姜黎然道了聲多謝,便點地而起,運起了輕功。
不管騰夜妙飛得多快,湘沫發(fā)現(xiàn)這顆水球里的水都沒怎么翻滾,穩(wěn)穩(wěn)地飄浮在騰夜妙肩膀旁。在經(jīng)歷過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情后,湘沫告訴自己,要勇敢地抗?fàn)?,不可以被美色吸引,更不能被眼前的天仙做成小魚干,總有一天,她可以找到回去的辦法,那邊暗戀三年的男神在高考結(jié)束后就表明自己也喜歡湘沫,本應(yīng)擁抱期盼中的浪漫的,可懷著幸福心情入睡后,睜開眼就是這么個世界,真的很不甘心!就這么想著以前的事一邊盯著身旁男子的側(cè)顏出神。
騰夜妙早就察覺小魚一直在盯著自己發(fā)呆,本不想理,可這魚好像有些過分了,自己若是繼續(xù)不管,估計小魚能看一萬年。淡漠地掃了一眼,湘沫的目光又和那令人窒息的眼眸相撞,瞬間整條魚都不好了,好像做錯事一樣,條件反射地低頭。
這一低頭便瞅見摟著男子小腿的黑貓,那黑貓也往上盯著湘沫,眼中依舊泛著幽幽的光。湘沫此刻的心中剛想說這小貓摟著腿的姿勢好可愛好萌哦,但活生生地咽了下去,順帶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目光,一點也不萌,嗚嗚嗚,媽咪,我好想你…
騰夜妙現(xiàn)在在一片林中穿梭,湘沫注意到腳下一晃而過的都是青草鮮花,而他們剛才出發(fā)的地方卻依舊和昨天一樣下著鵝毛大雪,這個世界,莫非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季節(jié)?不過這個想法在以后的經(jīng)歷中湘沫便否定了。
一片春意盎然,騰夜妙放緩了步伐,從樹枝上一躍而下,真的像天仙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青草之上,只不過他穿著一身便與行動的勁裝,若是一身長衫,必定更美!
湘沫一臉癡漢狀,目光又不知不覺爬上了騰夜妙的臉,擁有禍亂蒼生面容的騰夜妙在不光是人,就是普通的動物盯著自己發(fā)呆不知收斂時,就會一記銀毒打出,讓對方生不如死,比蠱毒還要令人痛苦萬分。可這只魚的目光卻擊不起他的不滿,甚至讓他早已無情的心有一絲的疼。他不怕那眼神觸碰時的禁術(shù)控制,因為他發(fā)覺這魚并不會熟練使用,甚至連擁有都不知道,令他足以反操控,而不是像姜黎然那樣擔(dān)憂。這一絲心疼無形中逼迫著騰夜妙一探究竟。
“小黑,帶它去蟒寨等我,六長老逃到這里了?!?p> 說完這句話的騰夜妙眸中那方淡藍色缺口更加耀眼,小黑剛準(zhǔn)備走,一串頑皮還帶著一股莫名醋意的聲音就傳入了耳中:
“這不是錦國那位…嗯…寶貝小王爺?哼!你是不是又去我?guī)煾的抢锪耍拷柚眯◆~干的理由總是耽誤我向師傅學(xué)習(xí)!”說著便瞅向騰夜妙手里提著的燈籠容器。
再一次看到美男的湘沫差點又覺得自己在做夢,只見從樹后面走出一位比女子還要美麗的白衣公子哥,那白衣上還用粉線娟秀著翩飛蝴蝶,栩栩如生,自帶水氣的桃花眼此刻竟含著女子才有的醋意,左眼下那顆淚痣讓所有見到他的人情不自禁的疼惜,薄唇緊抿,似乎有些生氣。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匹白色駿馬。
騰夜妙本在發(fā)散注意力搜尋周圍,并未在意他,但越甫伶走向他時,便將目光投向了他。
在看到騰夜妙正視自己的目光時,越甫伶不禁咽了口唾沫,這人很少正眼瞧自己,就算在師傅那里撞見,也只是淡淡掃一眼,現(xiàn)在這眼神也太詭異了吧,真不知道他對老師的那種親切哪來的,分明就是傳聞中的銀毒天神,不滿個球球,趕緊走趕緊走。
越甫伶減緩了桃花眼中的那股生氣,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劃過了一絲害怕“我,去找?guī)煾怠吹侥?,打個招呼…”說完便跨上馬背,從騰夜妙身旁經(jīng)過時,看了一眼湘沫,眼里閃出一道驚訝。
湘沫只覺得應(yīng)該是自己閃著金光,太顯眼了。
越甫伶走后,騰夜妙繼續(xù)感應(yīng)周圍,他的腳底往上一層一層飄著水流,這水流和湘沫所在水泡中的水流有些相似,但騰夜妙周身飄起的一層層水流的波光中多了一片片刀光劍影。
小黑向著騰夜妙說的那個蟒寨奔去,湘沫那顆水泡此刻跟著小黑,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騰夜妙,慢慢地被所經(jīng)過的樹木遮掩,湘沫心中竟升起了不舍。莫名其妙,不就是好看嘛,哼,調(diào)轉(zhuǎn)魚頭,只見小黑靈活柔軟的貓身穿梭在枝杈間,而水泡就漂在上面,巧妙地避開障礙物。
“嘶--”不同于耳旁因速度過快而劃過的風(fēng)聲,是蛇!
密林前出現(xiàn)了一小片空曠,有個小庭院,院中有座南瓜形狀的棕色木屋,木屋里飄出刺鼻的臭氣,連置身水泡里的湘沫聞到后都覺得惡心異常,小黑的小貓鼻則緊緊皺著,身子微微弓起,右前爪半抬,眼睛盯著木屋附近,嘶嘶聲聽起來越來越危險,一只人腰粗的金色蟒蛇腦袋從木屋后面移動出來,吐著蛇信子,盤著的蛇身逐漸游移變直,向柵欄外的小黑和湘沫靠近。
如果湘沫現(xiàn)在是人的話,一定尖叫出聲,倒地裝死,可她現(xiàn)在除了吐泡泡什么辦法也沒有。不過看那巨蟒似乎并沒有殺意,它好像是聽到了什么命令,正要趕過去。如果她和小黑不擋路,應(yīng)該不會有危險。但是!讓湘沫嚇得差點吐出小心臟的是在巨蟒擦身而過時,小黑竟然一躍而起,用爪子撓瞎了一只蛇眼,湘沫的水泡也隨著小黑的動作飄在了小黑身后上空,因憤怒變得猩紅的另一只蛇眼就死死緊鎖住飄在半空身泛金光的湘沫身上。
太顯眼果然死得早啊,湘沫調(diào)轉(zhuǎn)魚身,推著水泡想逃跑,可這水泡這會只跟著小黑,眼看又長又尖厲的毒牙即將刺向水泡,小黑一躍而起,一記貓爪拍在蛇臉上,那蛇頭便連著上半身摔在了地上,把旁邊的木柵欄擊個粉碎。噴出的毒液濺在小黑那只爪子上,湘沫發(fā)現(xiàn)小黑那只小肉爪上出現(xiàn)了一條淡淡的劃痕,毒液滲了進去,小黑身子一抖一抖,勉強地擋在湘沫前面。
巨蟒蛇尾開始盤繞,一揮,倒地的前身和蛇腦有些晃悠悠地立起,直勾勾地俯視小黑。小黑受傷的模樣令湘沫很難受,哪怕它是護食才這么做呢,湘沫先前的驚恐轉(zhuǎn)變成了鎮(zhèn)靜,她盯向那只完好猩紅的蛇眼,從未有的專注,又讓她找到了那種控制的感覺,還有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
巨大的胡蘿卜
謝謝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