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娘娘就是南宮珈。
那晚越幻被帶走了,南宮珈給蟬傾留了一杯毒藥,要她自己解決。
無論蟬傾怎么不舍越幻,都阻擋不了。
但是蟬傾沒有選擇死,她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即便是那個人只是一時興起,她也不在乎了,一位做了皇帝的人,他要是施舍給你一個眼神都是萬幸的,更何況多少年來,對那晚的男子記憶一直是蟬傾黑暗世界活下去的支撐。
之后她隱在暗處,東躲西藏,在外面走多了,對煙南也有所了解,知道了南宮珈是在滅魔之戰(zhàn)時對煙南皇一見傾心,她在戰(zhàn)爭之后,隱瞞了是魔皇妃子的身份,化成平民美女來到煙南,想盡辦法爬到了那個位置,當(dāng)時那個皇子已經(jīng)登上了皇位。
對于南宮嘉的身份也是蟬傾后來才知道,這要是被煙南皇知道,南宮珈一定是留不得的,可是不知為何,當(dāng)蟬傾回到錦國后,聽說曾經(jīng)的那個南宮珈身份已經(jīng)被煙南皇查出來了,并且親自將之?dāng)貧ⅰ?p> 可是越幻不是還留在煙南么?他沒了那妃子的阻擋,為什么還不想到離散的母親?還是真的認(rèn)為她被那個妃子害死了么?
最后蟬傾又去煙南跑了一圈,聽到越幻并不得寵,甚至是被關(guān)在了術(shù)陰館調(diào)養(yǎng),這術(shù)陰館還輸給了錦國騰王爺,越幻也要隨著去錦國,棄子就算了,說不好聽,在別國還不知要怎樣。
眾人說這位棄子體弱多病,定是母胎遺留的,還不知道她的母親是個什么臟東西,怪不得皇上不認(rèn),養(yǎng)著他就不錯了。
蟬傾是傷心,但是她告訴湘沫她不恨那個人,她知道自己癡心妄想,根本配不上一國之君。帶著對他的記憶活了這么多年,已經(jīng)是最大幸福了。并且隨著術(shù)陰館搬遷,蟬傾也跟著回了錦國。
蟬傾沒有去找越幻,越幻也沒有找過她,或者是因為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蟬傾不去找他是因為是她才讓越幻流落至此的,她只求越幻平平安安,自己默默守護在他身邊就好。
可是越幻卻出了那種事,這不得不令一直牽掛他的蟬傾心碎。
湘沫有些困了,起身進了屋,她想幫她,不是去告訴她越幻是去了品乘一盟,而是以蟬傾的意愿去煙南,湘沫答應(yīng)她,幫她進宮,去看清真相,以及鬧清楚南宮珈這個人的迷點,就算死了,也要把那紅石鏈扔到她墓前,不然總覺得東堂主也太可憐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想要鬧清楚越幻為什么能和騰夜妙走那么近,總覺得這里面很復(fù)雜,她若是去問騰夜妙,這感覺就如同騰夜妙問她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和與世人都不同的花儒弈又是怎么回事般令人回答不上來吧。
我想要走近你,但是我不想為難你,傷害你,所以我想要親自去經(jīng)歷,去為你嘗嘗那份苦楚。
可是要和蟬傾走,該怎么和騰夜妙說呢?
一大早湘沫就在收拾東西,對小琴道:“有沒有可以裝很多東西的箱子?”
小琴眼睛一亮,道:“正好有那種箱子!”
過了一會兒,小琴拿個了拖拉箱過來,道:“這個是月紅樓給姑娘裝學(xué)藝道具的,用來裝行李也很方便。”
湘沫將東西放好,同樣把為越甫伶畫的那副畫也卷好裝了進去,煙南國,應(yīng)該也會見到你吧。
湘沫收拾好東西,也畫好了妝,坐在桌前,面前攤開一張紙,準(zhǔn)備走之前給騰夜妙留一封信,可是看著紙,不知道如何去寫。
站在一旁的小琴看湘沫愁眉苦臉,并且一大早就在收拾東西,完了還把自己又裝成了男子,現(xiàn)在看來還當(dāng)是有什么急事,擔(dān)憂道:
“姑娘這是怎么了?”
湘沫揉了揉眉心,對小琴道:“你去看看今天王爺能回來么?”
小琴應(yīng)聲前腳剛走,湘沫就拿好行李準(zhǔn)備出門,她和蟬傾約好走的時間快到了。
不過剛打開屋門,就看到騰夜妙大步走到了院落之中,小琴小跑地跟在后面。
湘沫愣在門口,騰夜妙也站住了腳,抬眼看來,兩日不見,他看湘沫的眼中藏不住的炙熱蓋過了一向風(fēng)平浪靜的冷光。
“大佬……我……”湘沫抓緊箱子,她那描摹而出的男子翹眉微微抖動。
騰夜妙目光熱烈地包裹著湘沫,不過說出的話卻很是平靜:“去吧?!?p> 湘沫心臟快速跳動,沒錯,她去哪里這個人都能根據(jù)毒婪氣息察覺到她,她沒辦法隱瞞的。
湘沫輕聲嗯了一下,拉著箱子走過騰夜妙身邊,沒敢抬眼去看這個人的表情。
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身后傳來騰夜妙的聲音:
“在外面,想如何就如何,誰都莫要害怕,因為你身后有我。”
湘沫實在忍不住了,松開行李箱,轉(zhuǎn)身跑到騰夜妙身邊,從后面緊緊抱住了騰夜妙腰身。
小琴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湘沫聲音很低,道:“妙妙,我好喜歡你?!?p> 說完湘沫就松了手,轉(zhuǎn)身離開。
騰夜妙站在那,感受到湘沫留在他身上的擁抱逐漸消失,心臟處的那根無形線上的感應(yīng)越來越強,他攔不住她的,她要變強,如果她終究是要站在那個高度,他會毫不猶豫的幫她。
他多想她賴著他啊,信著他,他怎么可能拋下她不管,無論她是誰。
湘沫走后,騰夜妙心中有些空,他一步一步走向湘沫住的屋子,環(huán)顧了一周,看見桌上攤開一張紙,走過去拿起,上面一字沒有,他卻看了好久。
放下紙,又一步一步走到榻邊,掀開簾子,躺在上面,感受著上面那女子身上特有的甜甜香味。
“小黑啊……”騰夜妙輕輕喚道。
屋門口探進來一個黑色小貓腦袋,軟軟叫:“喵?!?p> 小黑走過去,躍到騰夜妙懷里,騰夜妙撫摸著小黑的毛,溫柔道:
“小黑,你也喜歡她么?”
“喵?!?p> “可是她很貪玩呢,如果本王綁住她的手腳,她會哭的吧?”
“喵…”
“那,這個婚禮就從今天開始吧,”騰夜妙眼中泛起冷冽的銀流,“整個煙南國就是本王的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