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嘶吼……
透過窗已經(jīng)看不太清外面的景色了,但是還沒有到睡覺的時候。
湘沫坐在榻上,屋中的桌子上亮著油燈,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向緊閉的窗戶,燈光晃動,一抹優(yōu)雅的貓的影子倒映在了窗戶上的那層薄紗上。
湘沫眼神一亮,喚道:“小黑!”
影子抬起小爪輕輕貼在窗上,尾巴在身后緩慢地?fù)u動。
湘沫站了起來,又道:“是你么?小黑?”
貓收回了爪子,一閃而過,消失。
湘沫急忙跑過去,拉開了窗戶,喚了一聲:“大佬!”
猛烈的風(fēng)夾雜著冰冷的雨水濺了進(jìn)來,什么也沒有,湘沫將窗戶重新閉上,低聲喃喃:大佬,我想你了。
“咚咚咚?!?p> 湘沫抬眼看向門口,道:“進(jìn)。”
圓臉?gòu)D人推門而入,笑著說:“公子,晚膳是給您端上來還是在下面大廳?”
湘沫想剛才的景象,打算去查查這客棧中其余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便道:“去大廳吧?!?p> 大廳中擺放了幾張桌子,有一桌看樣子是一對夫妻,女的看起來三十多歲,胖胖的,男的看不出來歲數(shù),一個大光頭讓湘沫差點(diǎn)以為是顆大鹵蛋,通過晶魅氣息,湘沫知道這兩人同化有中等晶魅,也是,這里的人多少都是有些本事的,兩人一起吃著飯,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還有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帶著斗笠,白胡子有一尺長的瘦高老人,湘沫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這人兩只腿都從膝彎處斷了,小腿是白色木質(zhì)的假腿,老者正低著頭喝著酒,吃著面前的一大盤肉。這個人身上除了同普通人一樣,為了增強(qiáng)體魄而同化的一些低等晶魅外,也沒什么異常。
此外,這廳室之中就再無別人。
蟬傾從樓上也下來了,和湘沫坐在一桌上吃飯。
“老婆子!我想好了,才情那一關(guān)我上!”坐著一對夫妻的那桌的鹵蛋頭男子說道。
他對面的胖婦女抬起頭,小眼睛里滿是崇拜:“我就知道我家鹵蛋有氣魄!不就是個才情體美奪寶大會么!只要過了才情這一關(guān),沒人能比得過咱們,就等著到時后被邀請到皇宮,咱就搬出來幾框?qū)毷丶?!?p> 湘沫差點(diǎn)一口水噴出來,那個人還真被叫做鹵蛋!聽他們談?wù)搼?yīng)該也是去煙南參加才情體美奪寶大會,想要進(jìn)宮拿獎賞呢。
只聽鹵蛋附和道:“對!咱俠侶二人行走江湖多年,去拿個煙南這大會第一震震威名,好讓別人清楚了咱蛋面情侶的能力!”
兩人說罷豪放大笑,沒有聽到另一桌白胡子老頭輕蔑的嘲笑聲。
湘沫心中有數(shù),這人說不定也是為了才情體美奪寶大會來的。
白胡子老頭吃完起身回屋,走過湘沫身邊的時候,駐足打量了一眼。
湘沫抬眼看去,那老頭斗笠之下的雙眼竟是毫無聚焦,這是一個瞎子!
那老頭張嘴,聲音如得道仙人,沉穩(wěn):“余老……”
湘沫沒有說話。
老頭咧嘴笑了笑,轉(zhuǎn)身走了,他那兩條假腿移動中發(fā)出吱吱的聲響。
“這人……”蟬傾看著老頭,回神問湘沫。
湘沫低頭吃飯,應(yīng)了一句:“沒事。”
湘沫和蟬傾吃完后上樓,廳里除了掌柜的,還有那一對夫妻在閑聊,外面的雨依舊沒有變小的趨勢。
湘沫剛回屋,就聽到窗外傳來幾輛馬車的聲音,走到窗前打算看一看,但是天黑雨大,模糊見兩架馬車走過停在了附近,然后樓下就響起了動靜。
湘沫推開屋門,輕輕走出去,在二樓過道處往外看了一眼就立刻轉(zhuǎn)回了身。
是姜離然!
湘沫一想,也對,當(dāng)時錦國出事,姜離然是去了,還替叫他師傅的煙南國小皇子越甫伶送畫給湘沫呢,看來是越甫伶前腳走,他留下應(yīng)是幫了幾天騰夜妙吧,算算現(xiàn)在也該要回去了。
湘沫不打算去打招呼,畢竟自己現(xiàn)在這幅男子裝扮,還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只希望姜離然只是在這里歇腳,明天就各走各的路。
老板的有點(diǎn)為難的聲音傳上來:“這位客官,我們店面小,剩的屋子不多了?!?p> 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沒事沒事,這樣正好,你們兩個隨從睡一起,我就和姜國師住一間好了!”
湘沫心中一跳:這女子好像是蔣英!她怎么跑這來了!
一青年男子道:“不行啊老大,這……不好。還是我不住了,我在哪都成,以前在寨子里我最喜歡睡房頂了!”
湘沫心中又是一跳:這不是那個腦子好像有點(diǎn)抽筋的收破爛的家伙?!
“沒見外面下雨?”蔣英回了一句。
“別的地方也行……”那人聲音蔫了。
姜離然聲音平淡,聽來依舊是令人舒服:“店家,就兩間吧,珠心,野狼,你們倆同我一起。蔣姑娘,多謝送我一程,今日好好歇息?!?p> “可是!”蔣英不愿。
“不要再送了?!苯x然推辭。
湘沫明白了,敢情這蔣英為了追姜離然生生把人從都城送出了國,這還不如直接送回家呢。
聽聲音應(yīng)是店家領(lǐng)了幾人去房間了,湘沫打算退回去,這時聽到蔣英突然喝道:
“野狼!你給我過來!睡那!”
正跟著姜離然走的野狼剛一回頭,只看見蔣英指著廳中一張飯桌瞪著他。
“老大……”野狼走向了桌旁,對著店家說,“今夜我看門,你少收些我銀子?!?p> “誰要你付銀子啦!嘴貧!”蔣英白了他一眼。
客棧里終于是安靜了,湘沫準(zhǔn)備睡覺,解了身上束縛,躺在床上,盼著明天天氣快點(diǎn)好起來,腦子里全是騰夜妙的身影,白日里走了那么久,現(xiàn)在卻是睡不著了。
湘沫走到窗前,想著剛才那個貓咪的影子,是小黑沒錯吧,他跟著自己么?
安靜地的夜晚,雨水落下打在枝杈上的聲音越發(fā)清晰。
湘沫身后突然傳來呼呼的風(fēng)聲……
窗和門都緊緊閉著,怎么會有風(fēng)聲?
湘沫轉(zhuǎn)身,散了毒婪的氣息出去,遭,與魔域中發(fā)出悲泣之聲的那些東西相似的什么竟然來到了這家客棧里!
湘沫屏息,這東西似乎還沒有發(fā)覺她身有誘魂……應(yīng)該,不是找她的。
巨大的胡蘿卜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