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沫抬眼看了那邊三人一眼,都是年輕小伙,心中為錦國有這樣一批讀書人而感到開心。
那身著青衫的張兄抿唇淡笑:“騰王爺確實(shí)是真才實(shí)學(xué),那是我考得最熱血沸騰的一堂試,若不是親身感受,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懂得治國論學(xué)原來并不單是以書本為謀,嚴(yán)謹(jǐn)治理,同樣可以如同身臨疆場般血雨腥風(fēng),旌旗飄蕩!”
“哈哈,好啊,那張兄可要好好干啊,待我明年也要努力爭得金榜題名!”胖子道。
“我也是!小寶是我老鄉(xiāng),回去求他幫幫我把功課補(bǔ)上,前些年鬧得那些作弊的事,我都沒想過還要考,現(xiàn)在世道大變,我要圓我的仕途夢了!”濃眉大眼的人說道,“就是來這煙南有些水土不服,咱們一會去街上看看有沒有咱們錦國的特產(chǎn),給他帶回去些?!?p> 胖子說道:“這個是必須的,就是聽歷年參與過大會的人說,最好組個六七個人以上的隊(duì)伍,里面能文能武的人都有才是最好,不然最后咱們的綜合分不高,照樣得不上名次,并且第一名的隊(duì)伍才會被邀請到煙南皇宮里去親手搬那些寶貝呢!而且在規(guī)定一天時間里,你可以搬出來的寶貝都可以帶回去!”
“那其他名次呢?”張兄問道。
“前一百的隊(duì)伍皇室都會派人送出相應(yīng)的寶物,去年那個第一百名的隊(duì)伍雖然只得了一塊寶石,但那價值夠你在一個不錯的城鎮(zhèn)開個飯館了?!?p> 張兄道:“哈哈,那煙南可真是有錢?!?p> 胖子道:“其實(shí)以前也是個普通的國家,它地盤才只有咱們錦國的五分之一,左右害怕被吞并,據(jù)說就是因?yàn)楫?dāng)時煙南的皇帝得一兒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煙南皇帝,就是因?yàn)檫@人,煙南才富起來,把一個不大的國養(yǎng)的富的流油啊,更是養(yǎng)了許多能人異士,就沒人敢欺負(fù)了!錢多的就像現(xiàn)在,自己花不完還往外送呢,更是搞得和哪個國的關(guān)系都特別好,是最自在的一個國家。還有啊,這個冬季的大會說是歷年來,其實(shí)也就這個皇帝登基以來的十余年才興起的?!?p> “??!我聽你剛才說第一名會被親自邀請到皇宮里,那能見到這個皇帝么?”濃眉大眼的人說道。
胖子點(diǎn)頭道:“能,這冬季大會可是這位神奇皇帝親創(chuàng)的啊,是他親自迎的呢!”
張兄道:“哈哈,還真是一點(diǎn)架子都沒有?!?p> “那是,所以我說煙南國是最自在的一個國家啊,就是有這么一位郡王?!迸肿拥?,“不過啊,可不能放在咱們錦國,不然那么大的國有這么個瀟灑的皇帝還不得亂套啊!”
“哈哈哈,也是也是?!睆埿值?。
濃眉大眼的人有些擔(dān)憂道:“不過,這冬季大會可是傳遍世界的,各地來的人才定是數(shù)不勝數(shù),這第一恐怕很難得到,并且咱們除了才情一關(guān)可以拼一拼,那后面的體美可如何......你們說的我真想見見這個皇上啊?!?p> 幾人正說著,湘沫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蟬傾,蟬傾眼中閃著光,也是很認(rèn)真地聽著,那個人還真是被她一直藏在心底偷偷愛著啊。
這時胖子又道:“盡力就成了,咱們到鑒年都不是還得行上兩三日路程么,遇到人了就問問他們看愿不愿同咱們一起,最后獎勵均攤得了。”
張兄道:“這個我們回去同小寶一起商量吧?!?p> 胖子道:“也好,”他突然一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這個煙南皇帝一點(diǎn)也不謙虛,把自己的能事讓許多士大夫?qū)懥撕枚鄷?,其中還有流傳到民間的,被許多奇才變成了話本劇詞,咱們再走上一天路程,到了前面那個和鑒年都相鄰的華勝城,里面有一家茶樓,我聽說總會有說書人講,那里的最是著名,不妨到的時候咱們?nèi)ツ抢锫犐弦宦???p> 這三人邊說邊談?wù)摚s傾、蔣英還有湘沫都挺有興致聽他們講,只有野狼在專心致志地大口吃飯,滿臉堅(jiān)毅,但他說出的話卻是和那堅(jiān)毅的面貌搭在一起很是違和:“煙南國的飯食雖然難吃了些,但你們仔細(xì)品,還是有些東西的,嗯嗯,還行還行。”
蔣英白了他一眼,湘沫暗暗發(fā)笑,蟬傾還是一臉心事的模樣,湘沫對蟬傾道:“傾姨,我們也去聽?!?p> 蟬傾抬眼,雖然眼角帶了些皺紋,但那雙眼這時卻散發(fā)出少女才有的情誼,她道:“好?!?p> -----------------------
繁姚密林的一夜屠戮事件迅速傳了出去,唯獨(dú)煙南國這邊的人都忙于為大會做準(zhǔn)備,沒有怎么說這件事。
在一天的傍晚,幾人到達(dá)了都城附近的華勝城,找了一間客棧休息。行了一天的路,湘沫也累了,收拾好上床就睡覺了。
本應(yīng)好好睡一覺,第二天去茶樓準(zhǔn)備聽書,可卻是做了噩夢。
湘沫起了一身冷汗,她看到繁姚密林中那家客棧的店主一家慘死,還有又是突然尸海的場景,耳旁還響著亡魂的聲音。
“啊!”湘沫忍不住還是叫了出來,坐起身,外面天色還沒亮,她卻一點(diǎn)睡意都沒有。
控制不住怎么辦?在繁姚密林發(fā)生的事不可能沒有人追究,她到時又該怎么辦?想到自己失手奪取的無辜性命,心中不住的抽疼,該怎么挽救啊。
湘沫打開窗戶,想吹吹冷風(fēng),她現(xiàn)在一閉上眼睛想到的就是當(dāng)時的場景。
夜風(fēng)習(xí)習(xí),外面除了街道亮著的小燈籠外,一片安靜。
“喵~”
湘沫立刻扶住窗沿,向外看去,只見遠(yuǎn)處的房頂上有一抹小身影在往這邊跑,近了,還可瞧見眼中幽綠色的光。
湘沫輕輕喚了一聲:“小黑?!?p> 小黑影停住了,抬起頭來看向這邊,然后又往這邊跑來。
小黑從對面屋頂躍到街道上,然后輕盈地躍上了湘沫這邊的屋檐,從窗戶上探出腦袋。
湘沫伸手接住了小黑,小黑乖乖縮在湘沫懷里。
“你怎么找到我的?王爺呢?”湘沫知道小黑無法回答它,但還是問道。
小黑抬起頭,舔了舔一只前爪,然后躍到窗口,回頭看了一眼湘沫,然后又跳了出去。
湘沫無奈一笑,單手一撐,輕輕一點(diǎn)躍出窗外。
煙南國不似錦國,夜晚的城里都沒有巡邏的,而且家家戶戶都敢敞著大門。
湘沫跟著騰夜妙也練習(xí)過怎么運(yùn)起魔元騰空,輕功雖然還是不到家,但跟上小黑現(xiàn)在的動作還是可以的。
華勝城的中心地帶有一個大公園,公園中心有一片湖,湖邊種著柳樹,湘沫停在湖邊,從湖邊一顆樹邊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黑色的勁裝,勁裝上用銀絲繡著祥云紅日,正淺笑看向這邊。
湘沫一時覺得自己眼花了,那是騰夜妙么?是騰夜妙吧,可是他身上自帶的那股危險氣息去哪里了?
那人彎腰,小黑順著跳了上去,然后他直起身向著這邊走來,束起的黑發(fā)被夜風(fēng)吹得輕輕飄動。
湘沫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沫沫?!蹦侨藛镜?。
湘沫嘴角不自覺上揚(yáng),向那人跑去,撲進(jìn)懷里的時候叫了一聲:“妙妙!”
小黑把騰夜妙懷抱留給了湘沫,自己爬到了騰夜妙肩膀,歪著腦袋:“喵喵?”
“哈哈哈哈。”騰夜妙揉了揉湘沫頭發(fā)。
湘沫抬頭,眼中亮晶晶的,道:“妙妙不是很忙么?怎么來找我了?”
騰夜妙道:“不忙,怎么,你不想我?”
湘沫臉紅了,又埋進(jìn)騰夜妙懷里道:“想。”
“那帶上我如何?”
湘沫道:“大佬想做什么?”
“奪寶大會,給你拿第一?!?p> 湘沫抬頭:“?。俊?p> 騰夜妙松了湘沫,看著湖面道:“不過,這段時間你要保護(hù)好我?!?p> “我?”湘沫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騰夜妙道,“保護(h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