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沫摸了摸肚子,還真是有些難受。試著站起身,只覺都快沒力氣走路了。
越甫伶走上前將一條胳膊放在湘沫面前,稍微彎了下腰:“扶著我吧?!?p> 湘沫小聲道:“你是皇子,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是我的過,你要是不聞到,也不會這樣,算是我的賠罪了?!?p> 湘沫深吸了口氣,她也不想浪費時間,早些恢復(fù)了力氣早些去找大佬,除了飲息團的人在里面要對她不利,那還有沒有別人,隊伍里其他人會不會受到牽連。還有最后蟬傾的情況,那個姓南宮的人……
湘沫扶著越甫伶出了牢獄的門,心里想著事,偶爾還能聽到不知哪個牢房傳來的呻吟聲,還有牢獄中特有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湘沫腦子里猛地一疼:蟬傾說的南宮珈,東堂主所說的南宮珈,還有南宮宗主有什么關(guān)系?
“嘶……”湘沫眉頭皺著,站住了腳。
越甫伶忙道:“你不要想太多,跟我走就好,那種味道一聞不光會餓得受不了,你再一耗費體力,頭怎么會不疼呢。”
湘沫抬眼看著越甫伶,勉強道:“嗯,沒事?!?p> 越甫伶放慢了腳步,兩人一直走到過道盡頭,將手放在門環(huán)上用力拉開,一股清新的空氣襲來,湘沫終于舒服了些。
出去是一方露天小臺,小臺一側(cè)有個大長椅,越甫伶扶湘沫在那里坐下,自己走到小臺前的廳廊里搗騰什么。
湘沫看了四周,小臺后面連著剛才出來的大門,大門后是玄鐵拉成的高臺,上面是參天古木,綠茵一片。過了小臺前的廳廊就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水域。
香,正兒八經(jīng)的飯香味。
越甫伶腰系圍裙,雙手端著竹色托盤,托盤上有飯菜。
“那個,時間有些緊,我怕你餓壞了,就只做了這些。”
越甫伶將托盤上的飯菜一一取下,一碗米飯三樣菜。
雖然不是什么佳肴,但湘沫內(nèi)心還是震驚。
越甫伶遞給湘沫筷子,道:“你快嘗一下,我好久都沒給誰做過正常飯菜了?!?p> 湘沫接過筷子,猶豫了一下吃了一口,發(fā)覺又香又美味,說越甫伶沒有這方面天賦是假的。
“真好吃!”
“哈哈哈?!?p> 越甫伶就坐在一旁看著湘沫。
湘沫被那一雙勾魂的桃花眼瞧得不好意思,如果不是那股味道惹得她實在忍不住要吃東西,她一定早放下筷子了。
湘沫有些不自然道:“你說好久都沒給誰做過飯菜,是為什么呢?身為皇子,卻喜歡親自下廚,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個手藝?!?p> “哎,也不是,我就是喜歡美的東西罷了。”越甫伶看湘沫吃得開心,想到了一件事,什么也沒想,就說了出來,“我母妃做飯的手藝就特別好,母妃為了討父皇歡心,經(jīng)常給父皇做好吃的,比御廚做得都好吃,可她自己卻很少吃,有一天我就給她做了一桌飯,那是我第一次做飯,其實很不成樣子的,可是母妃卻說好吃,我特別傻,不知母妃是哄我,我開心了好久呢。不過后來,母妃就不在了,我再也沒有給誰做過飯菜了?!?p> 越甫伶說得云淡風(fēng)輕,但湘沫聽在心里卻不是滋味。
湘沫趕緊悶頭香香地吃了口,道:“這樣啊,但是真的好吃,你母妃肯定不是哄你,想想你小小年紀(jì)就能做出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你母妃肯定超感動超幸福超驕傲的!”
湘沫看著那雙桃花眼心不自覺放軟,他什么都不知道,手藝本這么好,卻要研制什么藥放進飯菜,鬧得外面的傳言奇奇怪怪,這怪癖難道是天生的么?
越甫伶笑,眼下的淚痣隨著臥蠶翹起,迷人的緊。
湘沫心顫了一下,這要是個女子,絕對是傾國傾城的容顏。
“想到往飯里放怪藥給犯人吃,逼他們說實話的鬼點子是你想的?”
湘沫為了緩解吃飯壓力,問道,越甫伶想事情說話的時候就會垂下眼睛認(rèn)認(rèn)真真,這個時候湘沫就能大大方方吃上幾口。
“是,只不過那些方法是我在收拾母妃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記載在一本書上,不知道母妃哪里得的,不過我挺感興趣,不過大多數(shù)是使人喪命的毒藥,我就想把這些材料改一改放到飯菜里看會不會有奇效,所以就成了現(xiàn)在的這樣子?!?p> “很厲害,”湘沫先夸了句,接著又道,“不過,你看那種書,會被允許嗎?”
“剛開始我還有些害怕,我也不知母妃哪里來的,我都是偷偷看,但是有一天被南宮宗主看見了,所幸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而且還同我講要用到正道上,我不會的地方,他還會給我講?!?p> “嗯,哈哈。”湘沫把最后一口飯吃下,她沒有再多問,越甫伶雖然對她一點防范都沒有,但這種探究的話還是少說,以免被懷疑。
湘沫壓下心中疑惑,說道:“小皇子手藝真不錯,現(xiàn)在我可是恢復(fù)好了,總該放我回去比賽了吧?”
“啊……那個比賽不急,怪無聊的,你先陪我去看個東西?!痹礁α嬲f罷起身,“我從姜國師那里得知你很多事情呢,很佩服你,哈哈,如果你能和我一樣做到那件事,我就給你們隊伍再加上附加分,這不是開后門啊,誰讓你抽到我的牌了呢,是隱藏關(guān)!”
湘沫一時無話可說,只得起身隨著越甫伶走,現(xiàn)在就算再急著見大佬也得沉住氣,先把這個小皇子擺平了再說。
兩人來到小臺前的水域,越甫伶走下臺子,將泊在此處的一葉小舟的繩索解下,又朝湘沫伸出手臂:“來,我?guī)闳ニ▓@。”
兩人坐在小舟之上,都沒有去劃槳,任憑小舟隨著水域之中水的流勢飄蕩。
一排排典雅的水上樓臺出現(xiàn),氣溫漸漸變暖。
“暖和吧?這里是溫棚,冬天也不會覺得冷。你看前面,那就是我說的水上花園,這溫度正適合粉泣花?!?p> 湘沫隨著越甫伶的目光瞧去,只見一方水域上開滿了淺粉色的花。藤蔓卷曲蕩在水流上,粼粼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