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吆喝聲喊叫聲縷縷不斷,中秋的喜氣洋溢彌漫。
杜婉坐在馬車中掀開一小部分車簾興奮的看著外面,沒想到她早上一醒來賊宸帝就給了她這么大的一個驚喜,從她穿越至今這還是她第一次上街,爹娘雖然寵愛她,卻怎么也不允許她出門,
說什么她身子羸弱不能出去,說什么女子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原主還不是跋山涉水遠去豫州整整八年,
她也想過偷溜出來,可她這破身子大病沒有小病卻是不斷,高墻大院的根本就翻不過去,便只能停了心思做起深閨小姐,雖然她一點都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婉兒,能出來就讓你這么開心?!卞返燮分磐衽氲能岳虿瑁逑沭埧?,帶著絲絲甘甜,雖不及他喝的龍井,倒也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杜婉看著外面頭也不回的道:“那當然了,陛…”
剛要喊陛下,又轉(zhuǎn)了個口,在外還是換個稱呼吧!“夫君不知道,妾身這是第一次上街,以前身子虛弱,時不時的就會生病,爹娘都不許妾身出來?!?p> 杜婉的這一聲夫君讓宸帝手中的茶杯險些掉落,卻是蕩出了水漬,急忙放下茶杯甩掉了手上的茶水,‘夫君’,這個稱呼當真好聽。
“那以后為夫常帶婉兒出來,不只是這京都,利州,漳州,浙南、揚州,甚至是域外西羌,樓蘭,只要是婉兒想去的地方,為夫都帶你去,可好?”
宸帝這般的輕聲話語,說的柔意,杜婉的心頭被狠狠的一撞,扭過頭看向了宸帝,雖明知男人話不可信,但她還是對他說的話動心了,那她便任性一回,就一回。
于是快速撲到宸帝懷中,明亮的美眸中帶上了層層的星星光芒,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的上揚了。
“夫君真好,那我們先玩中原,然后再去域外,聽說西羌的烤羊腿最是美味,沒有一點的膻味,樓蘭的服飾漂亮極了,色彩艷麗,飄逸柔美?!?p> 杜婉這般的笑意,看在宸帝的眼中,讓他的心控制不住的又狂躁了,立刻的按壓了下來,撫了杜婉的臉龐,原來壞東西真心的笑容才是他最想要的。
“好?!陛p聲一句寵溺,杜婉再次笑開了容顏,宸帝悄然的握緊了手,心中的狂躁不斷地沖擊了他的心門,兩人卻是這般的看了彼此,眸中好似帶了久遠的情意。
突然的,馬車一個晃動,結(jié)束了這悄然出現(xiàn)的情意,駕車的林峰立刻道:“主子沒事吧,剛才有個小石子。”
“無事?!卞返蹓褐闹械膼酪猓曇舭党帘渲袔Я艘唤z惱。
看著這樣的他,杜婉立刻的坐離了,悄悄的勾了唇角笑了。
“壞東西,笑什么,膽兒肥了啊!”宸帝惱怒的伸手捏了捏杜婉嬌紅的臉蛋,杜婉立刻條件反射的就要捏回去,手剛伸到一半,頓住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感覺這個動作好像已經(jīng)做了好多遍了,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可前世她并不喜歡這樣回捏人的臉蛋啊,還是說她把腦袋給撞壞了。
宸帝的眼眸快速一閃,使勁的捏了捏杜婉的臉,杜婉立刻啊的一聲揉了上去,“好痛,夫君你干嘛?”
惱怒的瞪著宸帝,心中的疑惑卻是驟然消散了,她一定是被壓迫的太久了,所以才會升起了反抗的心里。
宸帝往前一傾身,挑起了杜婉的下顎,淡淡一笑,卻是故作了惱聲:“婉兒,和為夫一起,你都敢走神了。”
“哼!霸道。”杜婉噘了嘴輕哼一聲,果然啊!帝王都是喜怒無常的。
“主子,到了。”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外面響起了林峰的聲音。
杜婉又瞪了一眼宸帝,帶上面紗掀開車簾快步走下了馬車,看著眼前人滿為患的六層酒樓,張大了嘴巴。
……
燕月樓,京都最大的酒樓,坐立于最繁華的街段,樓層共有六層,是除皇宮外京都最高的建筑之一。
燕月樓的美食包間可是號稱這片大路之最,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兩最四雅’,早已聞名整個中原乃至域外。
一最為京城烤鴨,二最為胭脂醉,四雅分別為四樓的梅雅居、蘭雅閣、竹雅間和五樓的菊雅軒,
裝修之豪華堪比五星級酒店,是絕對的身份象征,能進入里面用餐的也只有皇親貴胄,大家氏族。
杜婉看著燕月樓驚喜的張著嘴巴,這就是她在三年里只聞其聲卻無緣相見的燕月樓,
聽聞這里的美食佳釀可是千金難求,尤其是那道京城烤鴨,一天只出十份,還得提前預(yù)定,
有人甚至為了吃上一口可是大晚上的就在這燕月樓門口蹲守排隊了,那場面想來必是磅礴壯觀的,
以前因著身子虛弱不能吃太油膩的吃食,她念叨了無數(shù)次父親娘親都是無動于衷,可饞的她??!如今終于有機會了。
“婉兒,你是打算在這兒一直看下去,那好吧,為夫可是餓了,就先進去了?!?p> 宸帝忽然冷了一張臉,闊步走進燕月樓,杜婉趕忙提裙小跑著挽住他的胳膊,這可是絕對的大老板,她今天能否吃到那饞了她整整三年的京城烤鴨可全仰賴他了。
“夫君慢點走,妾身要跟不上了?!倍磐裉鹛鸬目聪蝈返郏返垭m然還是冷著臉,可腳步卻是慢了下來。
杜婉心中便一笑,這個賊宸帝,真是傲嬌的可以,明明是他先裝怒的,怎么到頭來成了她的錯,再說馬車晃動那也是那駕車的林峰的錯啊!怎么能怪她呢?
跟在后面的林峰握緊著手,看著杜婉的背影,眸中閃過了受傷,她在他面前從來就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雖被面紗遮了臉,但他能感覺到她很開心,難道失去了記憶就真的可以抹掉刻在心口上釋不去的哀鳴嗎?
藍汐看著林峰,嘆了口氣,小姐失憶對于她們來說是好事,可對二公子來說怕不是好事,小姐忘記了二公子,這對他的打擊應(yīng)該很大的,他怕是一時之間還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