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鐵掌的反應(yīng),蕭遠心中了然。
“果然,陳叔你也覺得他們太狠了,唉,我本來以為青峰十二盜已經(jīng)夠狠了,沒想到四方會這些人,更甚一籌……”
“陳叔,我記得你說四方會的幫主是白山縣城三大巔峰高手之一,叫什么海?”
“咳咳……藺海元!”陳鐵掌一哆嗦,口水差點嗆到自己。
他吞了吞口水。
“藺海元此人內(nèi)功修為深厚,是二流巔峰高手,只差一線,就可以踏入一流高手的境界,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四方會在外面接私活的小頭目,實力都只在三流,不算什么,你快逃命吧……”
陳鐵掌說完話,一推蕭遠,“你快走,把桌子上的銀子也帶走,逃亡的時候用得到?!?p> “不是,陳叔,我是想問問,這個藺海元修煉的是什么功法,也許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知己知彼,迫不得已之時,就算我身死,也要給他一點傷害,讓他知道我小孩子也不是好惹的。”
蕭遠看到陳鐵掌慌張的神色,心里面也緊張起來,藺海元這種人,身居高位,資源豐富,練武的速度必然也是一日千里,他既然是二流巔峰高手,說不定,很快就會踏入一流境界。
他對付三流高手,內(nèi)力消耗的速度都好像流水一樣,如果遇到一流強者,只怕是一巴掌就被對方給拍死了。
“唉,如果是四方會的堂主,興許你攻其不備,出其不意,還可以拼死讓對手受傷,可是藺海元此人成名已久,對陣經(jīng)驗豐富,他修煉的內(nèi)功叫神罩功,修煉到第三層,就可以在二流高手之中鶴立雞群?!?p> “他現(xiàn)在修煉到了第幾層?”
神罩功,這名字聽著很厲害。
“我回來青峰鎮(zhèn)之前,聽說他的神罩功已經(jīng)修煉到第八層,距離第九層大圓滿境界只是咫尺距離,第八層的神罩功據(jù)說全身上下的命門屈指可數(shù),外人根本不會知道,就算知道的人,只怕也已經(jīng)死了?!?p> 陳鐵掌嘆了口氣,“神罩功修煉到他那個境界,如果再以護心鏡,戰(zhàn)甲,鋼盔,輔助,就算你找到命門,在這些保護之中,你也無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被他抓住機會,一招就可以殺死你?!?p> “幫派之中,都是心狠手辣,居心揣測之輩,能夠穩(wěn)坐幫主寶座,藺海元無論是武功,心機都是人中之龍!”
傳聞,藺海元身為幫主,殺人如麻,陳鐵掌提不起好感,可是身為一個護院,他心里面,也曾經(jīng)想象過,有朝一日武功大成,成為像藺海元那樣的梟雄。
只可惜,那種想法,也僅僅是想想罷了,做個普通人,尚且艱難,更何況更進一步,這殘生,能安穩(wěn)度過便罷了,不能,身死,不拖累女兒,蕭遠這個救命恩人也足夠了。
“陳叔,藺海元不會來找你麻煩吧?”
“不會的,四方會雖然行事狠辣,但是一切都是為了維護幫會利益,不會橫生枝節(jié),像我這種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他們殺我還怕弄一身血,但是,你……他們一定會不死不休?!?p> “如果他們不處理掉你,以后四方會在白山縣城就會成為一個笑話,那時候,他們幫派的威懾力也會大幅度削弱,不管是行事還是收繳各種費用,遇到的障礙也會越來越多的?!?p> 陳鐵掌分析道,“他們這些人,日子過得比武館和我們這些護院快活,可是屬實是騎虎難下了,年輕的時候刀口舔血,人到中年能隱退的隱退,要么就死掉了,能夠一大把年紀還在幫派中混的,實力都是不俗的。”
“騎虎難下,我明白,就好像李叔公這些人,給我送牌匾,想要我成為他們一樣的人,我不從,他們就要殺死我,他們要維護自己的利益和面子!”
蕭遠眼睛閃過一道寒意,“他們的面子和利益,比我們的命都重要,他們寧愿花費更多的金錢,找更兇狠的人助陣,也不愿意把那些錢財給我們,畢竟在他們眼里,我們就和塵埃一樣卑微……”
“陳叔,我有點事要辦,我先走了?!?p> 既然那些人不會為陳鐵掌,他也就放心了。
而且,看陳鐵掌的眼神,他更擔心的是自己。
蕭遠可不想等四方會的人殺上門,陳鐵掌為了救他,搭上一家老小的性命。
更不想,陳鐵掌堵在門口,擋著敵人,然后被砍成肉泥。
“這些人的目標既然是我,那這一切就由我扛起來。”
蕭遠走到街道上,青石鋪就的街道,下了雪,走起來有些滑,血踩在腳上,發(fā)出呲呲呲的聲音。
在他的身后留下一個小小的腳印。
青峰鎮(zhèn)不算大,所以,大戶人家和普通平民的住所也涇渭分明。
住在鎮(zhèn)東邊的都是鎮(zhèn)上大戶人家,在鎮(zhèn)上東邊,地段最好的中心位置,住著的就是鎮(zhèn)上最有威望的李叔公。
李叔公的大門上面有一塊靛藍色的牌匾,上面寫著大大的兩個字:“李府?!?p> 他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很多,得一件一件來,李叔公害死了那么多人,乃是罪魁禍首,必須要得到懲罰,否則,長此以往,這個世界只會變得更加的丑惡。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p> 很禮貌的敲了敲門。
蕭遠耐心的等待,他隱約的聽到李府里面,傳來了嚶嚶的哭泣聲。
“開門,我只找李叔公一人,與其他人無關(guān)?!?p> 蕭遠朗聲說道,李府家大業(yè)大,人肯定也很多,聽王老爺說,李府就算是過年的時候,府里的仆人丫鬟也都有十幾個。
要是這些丫鬟仆人誤會了什么,以為自己是壞人,不敢開門,而自己踹門的話,萬一把他們砸死了,也不太好。
所以,蕭遠覺得還是先禮后兵。
“咚咚咚?!庇智昧巳?,蕭遠正準備踹門的時候,大門開了。
一個打扮端莊,優(yōu)雅的女子,身邊帶著一個約莫和他同齡,卻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女孩。
兩人臉上都帶著淚花,臉頰通紅,似乎是剛剛大哭過。
“李叔公那個老雜毛呢?”
蕭遠不客氣的問道,他之前尊重老人家,還稱呼一聲老爺爺,現(xiàn)在想起來那么多人,因為李叔公死掉,頓時覺得這個老東西,壞得很。
“太爺……太爺沒了。”小女孩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她模樣姣好,眼睛很大,臉上還涂了腮紅。
穿的衣服也煞是好看,看樣子是用綢緞做的,可憐巴巴的看著蕭遠。
這模樣,只怕是個同齡人也要新生喜歡之情。
“啪!”蕭遠一巴掌打在了小女孩的臉上,“混賬東西,我原本以為李府中人,除了李老雜毛,其他人尚存善心,你太爺死了,你不披麻戴孝,素面朝天也就罷了,居然還略施粉黛,穿的如此花里胡哨?”
“就算老雜毛不是東西,也是你太爺,也為了你們這個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你們這樣對他?他肯定死不瞑目!”
啪!蕭遠二話不說,又給了模樣姣好的妙齡女子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