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體育館里空曠有如荒野,陳明東的鬼哭狼嚎之聲,回蕩無余,好似殺豬。
身子佝僂成蝦米樣子的他,全無之前那般桀驁神色。
李凡走上前去,對陳明東道:“你不是想要奪甲嗎?剛才蹦跶的挺歡,現在怎么萎的打蔫了,倒說句話?。俊?p> “有什么好說的,成王敗寇,生死早就拋諸腦后?!?p> 李凡咧嘴道:“拋諸腦后還打算逃走,你這硬骨、硬氣裝的可不到位?!?p> 陳明東實在是搞不懂,自己千算萬算,為毛還會失手,單李凡中了葛櫚草之毒,就絕對不該能喚出暴龍機甲;還有那個紅衣女和刀疤男,她們倆是怎么進來的,而且看樣子也同樣不是什么善類!
“事到臨頭,就算是我求饒,你也不會放過我,既然如此,給個痛快吧!”
李凡打量陳明東道:“為什么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你知道暴龍機甲的來歷?”
兩只腳踝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垂耷在地上,陳明東舉著腦袋,忍著巨大痛楚,道:“你不肯殺我,不會是以為我知道什么有關暴龍機甲的訊息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訴你,我的右臂,在三年前被易乾、易坤兄弟給廢了,并種下結障,逐出金龍機甲公會。一直以來,我都在尋找突破結障的方法,企圖重歸機甲戰(zhàn)士之列,撞見你之后,我預感到自己的機會已經來了……”
“所以你的辦法是奪我機甲?”
陳明東點頭,“暴龍機甲可以自行恢復受損身軀,相信只要我戴上它,就一定能沖破右臂結障!”
言罷,他扯開右臂袖口,一道環(huán)形傷疤裸露出來。
就在李凡皺眉之時,一旁葉子櫻道:“你還真是天真,枉為金龍機甲公會機甲戰(zhàn)士,難道你不知,黑白雙煞種下的結障無人可解、無物可解嗎?”
陳明東咬牙,“你到底是誰?”
葉子櫻對李凡道:“這人留著沒用,還是殺了吧!想要知道暴龍機甲的來歷,大可問我?!?p> “你和他是一路貨色,包藏禍心,誰也不比誰強?!?p> 葉子櫻自顧自的笑道:“一路貨色嗎?看來那你還是不了解我,了解我之后,你會知道高下之分,宵小陳明東,不過是一只臭蟲而已,怎么敢與我相提并論?”
想起前事,李凡心中一蕩,在茂源倉庫里,自己差點被她一伙人給抹了脖子,現在又竄出來,肯定不會有好事。
李凡忍著右肩劇痛,喊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別也是打我身上機甲的主意?”
葉子櫻拂了拂頭發(fā),對身后刀疤臉道:“看來有人懷疑咱們的用心啊,不過也沒關系,道出本心也好,我是來向你李凡拋橄欖枝的,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藍色閃電啊?”
一聽這話,陳明東本能一顫,“你們兩個是藍色閃電的人?”
刀疤男唬著臉道:“怕了吧,既然被你聽到,那我可就不能讓你活下去了?!闭f罷,從腰間擎出一把鋒利快刀,直抵陳明東頸下。
“慢著,既然誠心誠意想要拉李凡這位小兄弟入伙,那咱們就不能失了禮數,這個可是人家的手下敗將,當然要由人家自行解決,你出手算是怎么回事!”
刀疤男點頭,按下快刀,回身對李凡道:“要殺要剮,快些動手吧,咱就別玩貓鼠游戲那一套了,給他個痛快最好?!?p> 李凡喝道:“誰要跟你們入伙,什么藍色閃電,什么你葉子櫻,都跟我沒半點瓜葛,奉勸你們一句話,千萬別把主意打在我身上,否則的話,后果會很嚴重?!?p> 葉子櫻輕笑道:“我們是從城東駐防軍基地趕過來的,如果你還有時間觀念的話,就應該快點解決掉眼下這個爛攤子!不會是不敢殺人吧?”
隨即她對刀疤男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出手吧,給咱們這位小哥好好上一課,殺人如殺雞,只需手起刀落……”
未及道完,刀疤男舉著快刀在陳明東身上擦拭起來,而之前那個色厲內荏的家伙,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身抖嘴斜,不一時,僵硬如石。
這是李凡第四次見死人,除了茂源倉庫、剝皮樓403房花姐,及城東駐防軍基地校場枉死的羅大峰外,這是第四次,相較于之前的驚恐、震怒、狂躁,這次他很平靜,就像是即使刀疤男不出手,他也會親手宰了這個道貌岸然的敗類老師。
刀疤男收回快刀之時,突然發(fā)現陳明東的右肩有一處紋身,雖然被利器毀了,但他還是發(fā)現了端倪,對身后葉子櫻道:“是一只長尾蝎子,這家伙是暗廷的人?!?p> 葉子櫻臉色一怔,道:“把尸體收了,徹查陳明東生前所有社會關系,還真想不到,GA市竟出現了暗廷的人?!?p> 李凡收掉一身機甲,茫然道:“暗廷,是什么?”
葉子櫻臉色凝重,“所謂暗廷……”
恰在這時,熊飛、洛帶、李清三人也沖進了體育館里,大聲呼喊。
刀疤男早拖著陳明東的尸體消失不見,所以熊飛他們只見到了右肩受傷的李凡,及紅衣女人葉子櫻。
“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對熊飛和洛帶兩人的提問,李凡倒有些啞口無言,只能說道:“出了點小意外?!?p> 看向葉子櫻,熊飛攥拳,“不會是這個女人搞的鬼吧?”
葉子櫻半笑不笑道:“別這么沒禮貌,按年紀我該是你姐姐?!?p> 李清見哥哥身上有傷,當即擁了過去,哭腔道:“我還以為你去參加加試決賽了,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
李凡道:“沒事,沒事……”
洛帶眼珠子滴溜亂轉,“還不趕緊去決賽會場,再晚一會,怕是真沒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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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監(jiān)臺上段無常,故作輕松道:“我倒是挺有耐心,不過蕭大長官你這么執(zhí)意違反章程安排,一味為考生李凡遷就時間,恐怕其他人不得不多思量一些!”
現在時間是上午九點四十分,距既定決賽時間已經過去了足足四十分鐘,觀眾臺上的那些家伙,早都等的不耐煩,尤其是墨武,左右等不見那個紅衣女人櫻子葉回來,竟至哈欠連連,昏昏欲睡。
蕭潛揩了揩腦門上的細汗,道:“段老,你就說吧,李凡遭遇了什么不測,也好給我個實心準備。”
段無常笑意道:“蕭大長官這話就不對了,老頭子我可什么都不知道?!?p> ……………………
市中心體育館附近,兩個人影飄忽不定,良久后,才定下身形。
一個道:“這可如何是好,甲級重犯鄭秋堂,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劫走了,這事要是傳揚出去,那我們兄弟二人的執(zhí)法堂可就坐不穩(wěn)了?!?p> 這兩人正是號稱黑白雙煞的易氏兄弟,說話的是有如鬼魅的易坤。
易乾咂舌道:“只一人一招,就從我們手里奪走了那鄭秋堂,而且轉瞬之間藏匿無形,看來本事比你我高出不止一點點!”
易坤道:“那人究竟是誰?哪個敢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公然和金龍機甲公會作對?”
“剛才與那人交手,我隱約看到他右肩位置有一處紋身,是一只長尾蝎子……”
“你是說暗廷的人?”易坤皺眉不已,“暗廷的人怎么會救鄭秋堂,難不成鄭秋堂也是他們之一?”
易乾穩(wěn)了穩(wěn)腳下,道:“三個月之前,暗廷之中的黑寡婦賽琳娜被聯(lián)盟機甲戰(zhàn)士捕獲,施以斬刑,本以為他們會銷聲匿跡一段時間,不想這么快就又蹦了出來?!?p> “那現在應該怎么辦?”
易乾道:“趕緊撤離GA市,暗廷劫走鄭秋堂的消息,必須及早報知上層?!?p> 一棟高樓之上,一個紫袍男子,挑睛細看,大半個GA市盡收眼底。
“呵,看來金龍機甲公會的黑白雙煞也是徒有虛名。”隨后咂嘴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藍色閃電的家伙們也在?!?p> 看向身后倒在地上的鄭秋堂,紫袍男子道:“不過可惜啊,咱們師兄弟三個,獨獨少了韓經緯。我那師兄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竟然心甘情愿待在監(jiān)獄里……”
身上除掉了那五鬼封印的五根鐵杵,鄭秋堂身體依舊虛弱的很,沒有一年半載,根本無法恢復。
鄭秋堂咳聲道:“你怎么會知道我被易乾、易坤二人縛???”
“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有千方萬法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別說話的好,不過我既然來GA市走一遭,那就不可能僅僅只救下你,韓經緯雖然腦筋不太好使,但始終與我有同門之誼,你說我要不要大開殺戒,把GA市這幾百萬人口全都屠戮殆盡?”
鄭秋堂咬牙道:“真他媽不想認識你,不過不得不承認,你是我們師兄弟三人中,最有天賦,也最得師傅真?zhèn)鞯囊晃弧?p> 紫袍男子哈哈笑道:“能得到你這句承認,還真是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