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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曲之長生怨

  大興皇城燈火通明,星光璀璨,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照亮了半邊天空。

  夢建城本來扶著長生,卻被她掙脫,只看著她理了理衣裳,順了順頭發(fā),振奮起來朝著宮門口走去。

  等兩人走到宮門口,被拿著長矛的紅衣盔甲御林軍擋住,城墻之上立馬出現(xiàn)一排排御林軍,警惕的看著長生兩人。

  夢建城沉著淡定取出金色手掌大小的令牌,長生看一眼,上面寫著“天帝令”,長生以為眼花看錯,再仔細看看,居然真的是“天帝令”

  夢建城發(fā)現(xiàn)長生疑慮眼神,高傲對她眨眨眼。

  御林軍只是瞧一眼就驚呆了,惶恐不敢接帝令,趕忙跪下,道“公子里邊請,在下去通報皇上?!?p>  夢建城帶著長生一起走進宮,耳邊傳來陣陣擊鼓之聲,就連夢建城都能隱隱聽見聲音。

  他發(fā)現(xiàn)長生的面色很不好,趕忙向御林軍問道“請問高興皇帝正在何處,我們有事找他!”

  “皇上龍體欠安,正在后宮之中休息,如果公子有要事,容在下現(xiàn)行通報一聲!”御林軍非常禮貌

  夢建城看一眼長生,然后又道“請問這鼓聲是干什么?”越往里走聲音越大。

  御林軍回道“向雷神領刑!”

  領刑兩字一出,長生心顫一下,夢建城摸著鼻尖,本想在問些具體的,卻被長生止住,因為她聽見了遠處傳來說話聲,夾雜著鼓聲讓人莫名的心驚。

  “天神在上,爾等凡人祈求上蒼垂憐,因道僧自作主張治水,使得山石崩塌,造成長興村瞬間淹沒,兩百多人全部喪生,實乃天災人禍,道僧以凌遲之行,畏告亡靈。愿亡靈安息,早登極樂?!?p>  轟......一聲巨響震天動地,接著就是一群咿咿呀呀唱歌聲,叮鈴鈴鈴鐺敲擊長生的心臟。

  長生咬緊牙關,沉悶下來,“凌遲”之行就是一刀一刀割肉,有多少亡靈就割多少刀,這是東泊大陸非常殘忍地剮刑之一。

  長生周身散發(fā)出凄慘地陰氣,御林軍這才注意到白衣女子。

  他微微抬眼看了長生,她身體里正滲出濃濃地獄之焰,碧綠眼眸讓他心慌如麻,心臟猛然揪了幾下,夢建城見勢頭不對,立馬說道“勞煩大哥前面帶路?!?p>  御林軍步伐沉沉走了幾步,帶到三人走到暗處,御林軍身子一軟,無聲倒地。

  夢建城立馬將他藏起來,卻發(fā)現(xiàn)長生并沒有停下腳步,她始終看著燈光通明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她踉蹌卻又平穩(wěn),總感覺她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腳步卻又焦急萬分。

  夢建城只是打個晃眼,長生居然不見了,他嚇了一跳,趕快去追長生,結果追了半路也沒見她身影。

  心滯一分,抬眼看見了天空之上飄著一個白色影子,衣袂翩飛,魂如閃電,瞬間消失在眼前。

  他心一急,趕忙去找進門口。

  夜幽沉沉,浮光掠影,冷月浸溶,巨大瑤臺之中坐滿了人,月亮夜明珠孰亮?

  正中央的空地上擺放了一座金色籠子,再往上看去,百級階梯之上是神情各異,華服錦衣之人,可清楚看見龍椅之上的人。

  瑤臺中央擺放的金色籠子,及其奢華,像應證了離垢的身份,佛家之人金裝塑裹。

  而里邊的人與同外邊的人就是兩個世界,他依舊帶著斗笠,盤腿端坐,如磐石,如玉像。

  長生知道離垢不愛這些熱鬧場所,從來都是緊閉耳目,管你們鬧成什么樣,他就念經(jīng),十幾年不變,這到是讓長生找到了一點莫名的熟悉感。

  籠子牽引著一根鏈條,直通九霄云中,長生面色凝重,壓制不適,便從宮門之上一躍而起。

  瑤臺最先看見長生的是黑衣人,他抱著劍凝望向空中,驚動了皇上也看過去,皇上看了過去,所有人都看過去。

  不知何時,天上竟飄起了白色雪花,因是中秋燈會,本就燈火通明的宮殿與這雪花與燈交相輝映,更添一番夢幻景象。

  眾人竟也不自覺紛紛仰頭,似乎想看清這場雪花從何而來。

  只見一道薄如蟬翼的紗練從遠處直飛入瑤臺鐵籠,就在一片驚詫嘆息中,飄飄而來一女子,踏紗練而上。

  一身雪白色衣裙將豐姿顯得越發(fā)妖嬈,看神態(tài)宛若謫仙。

  眾人只覺裙角在眼前一閃,那紗練卻已飄然而落,再舉首望向瑤臺,那人卻已經(jīng)站定鐵籠之上。

  一陣清風拂過,將瑤臺四周的火把吹得忽明忽暗,也將那白衣女子容貌映的如夢似幻。

  那女子衣著如雪,長身玉立,發(fā)黑如墨,衣擺飄飄,身影如幻,燈火中幽影閃閃,飄逸出塵。

  所有人忘了呼吸,卻看著那空靈眼眸溢出無波無瀾的淡然,卻如地獄般恐怖幽瞳,冰山之巔的寒氣,驚得他們心顫如麻。

  全都同一個動作看著半空中,籠中之人略感奇怪,透過斗笠間的縫隙看去。

  那白衣女子霎然對上他的眼,微含上笑意,他心神一震,她熟悉的臉頰,卻透著幾分蒼白,略無生氣,卻是舔著微笑,青容透著幾分怪異。

  她還是以前的她,卻多了幾分仙氣,風姿端麗,嬌美的不敢直視,一如從前簡單裝飾,一條長長的白絲帶續(xù)著一縷秀發(fā),沒有耳飾,沒有頭飾,雖燭光如霞,照在她臉上仍無半點顏色。芊瘦的身子不免讓人擔憂,他總是在想,自己陪她吃的飯到底吃到哪里去了。

  眾人驚了半晌,皇上最先恢復如常,而他身旁的黑衣人眼神著實怪異,一絲期待,一絲思念,一絲希望,一絲涼意。

  長生躍到離垢身邊落下,周圍的人忽然驚醒,率先反應過來的人,大喊一聲“來人啦,有人劫犯......人呃!”此話沒說完,那女子就像捏豆腐一樣掰開了金籠。

  眾人立馬又換上震驚的表情,此籠子是玄金綱燒至而成,因為怕犯人使用邪術逃走,還在上面澆了巖漿液,不僅堅硬還燙手。

  對于這個籠子他們非常有信心,可是......這個信心瞬間被長生給澆滅了!

  制作這個籠子的人吹噓了十幾年,然而現(xiàn)在卻悄悄捂住眼睛,這真是慘不忍睹的場面,根本不敢看!

  籠子被暴虐掰開,長生不以為然,伸手對著離垢說道“我來接你了!”聲音無比輕柔,柔到骨子里那種。

  離垢微抬手,長生一把抓住,只是在瞬間,心臟刺痛,長生又不著痕跡松開。

  離垢透過縫隙看著她,這么近距離才發(fā)現(xiàn)她是有多憔悴,冰涼刺骨的手讓他頭腦瞬間清醒。他明顯是擔憂,卻又不敢主動扶著長生。

  兩人的小動作沒人發(fā)現(xiàn),全都目光灼灼看著長生。

  哄哄哄,整齊腳步聲往瑤臺方向跑來,長生皺眉,冷意翩飛,順手擋住了攻來的強大氣流,往四面八方的人群中揮去,煞那間,每個人耳鳴目眩,嗡嗡作響。

  長生拽著離垢衣袖,正準備喚來小碟子,結果看見瑤臺外涌進來的紅色盔甲士兵,轟轟烈烈,一聲炸雷響起。

  震得長生耳膜炸開,來不及掩耳,突然一雙溫軟的手替她捂住耳朵,長生側頭看一眼,只能看見他的下顎。兩人同時嘴角一揚,他們周圍已經(jīng)圍滿了士兵。

  “捉妖師在哪里?”此聲音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急促高昂。

  長生拉著離垢衣袖離開了籠子,站上一籠子之上,這一刻也不知是離垢靠著長生,還是長生靠著離垢。

  兩人居高嶺下看著御林軍,看似處于弱勢,但氣勢不屈,震懾住了瑤臺這一方小小的天地,無人敢主動出擊。

  長生稍稍松口氣,抿著唇,氣息尤為虛弱,忽然感覺身后一股熱流涌來,瞬間游遍全身,開明之際來不及思考。眼看著一條金色的鞭子朝他們狠狠抽來。

  長生腳一歪,倒進了離垢懷中,二人在帽檐下相視一笑,長生撐著離垢身子翻身躍起,躍到離垢身后,右手隨意一攬,離垢又到了長生身后,兩人離開原地兩三丈,躲開了鞭子的攻擊。

  離垢身后突然響起叮鐺的鈴聲,長生掠過離垢肩膀看過去,一人身穿紅衣,手拿一把紅傘,墨發(fā)飛揚,從天而下,這出場方式與她一樣拉風。

  紅衣人剛好落在兩人對面,長生這才看清,她是一位女子,矯腕約金環(huán),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瑯軒,明珠交玉體,羅衣飄飄,輕裾隨風。頰上金鈴鐺,一步一搖響。

  長生很嫌棄的瞪一眼,卻聽見她嬌魅輕笑,整個瑤臺只剩下她的笑聲,千嬌百媚,儀態(tài)萬千,比下堂鬼還要騷氣。

  所有人眼神只順著她齊齊看過去,驚嘆一聲“姥姥來了!”

  這一聲“姥姥”,長生差點以為叫她呢,她可比“姥姥”還老呢!

  “噓!”那個叫“姥姥”的女子伸出修長手指輕輕放在唇上,給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神情。

  眾人齊齊點頭,似乎是有了“姥姥”,他們就不害怕了。

  長生一邊顧著面前地鞭子,一邊又防著身后的女人,要不是離垢扶著她,保不準二人此就倒下了。

  還好長生多年來練就的泰然處之,不動聲色,就算再憔悴,也不能讓外人窺探其根本。

  呲呲幾聲,長生耳邊掃過鞭子的聲音,再一看,那鞭子上明明都是倒刺。長生這才認出這鞭子,這就是風雷雨電中的“喚雷鞭”。聽說四個鞭子分別代表著“風雷雨電”,四鞭同時一出,能攪亂一個大陸,奇門幻法令人恐懼。

  長生不是第一次見,但是這一次卻無法破法,她現(xiàn)在使不出任何魂氣,只能靠速度躲過攻擊。但是身后那女子不是簡單人物,她現(xiàn)在沒有把握能帶著離垢逃出去。

  長生焦急之間看一眼天,似乎在等著什么。

  離垢在身后安安靜靜為長生輸氣,也不知在想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長生。

  一股清冷的涼風撲面而來,又是那鞭子!并伴隨著震天動地的雷聲,長生閃身,誹謗一句“好吵?!?p>  離垢快速朝長生耳里塞了兩個東西,像是提前準備好的,瞬間隔絕了震耳的聲音,耳腔內(nèi)安靜下來,長生的身子才慢慢恢復平靜。

  兩人調(diào)換了方向,長生正對著那個叫“姥姥”的女子,看著她戲虐無聊,抱著臂看戲姿態(tài)。渾身散發(fā)著妖氣,看來這是一只高階妖怪,能出西齊大陸的妖都是高級妖,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皇室的妖,看來她兩個都占。

  兩人對視一刻,身子突然被離垢抱起,長生被他抱起旋轉了一圈,那金色鞭子從腳下一閃而過,長生心滯一分,抱怨道“怎么還沒到?”

  離垢疑惑“蒽?”了一聲,長生用了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能出去了!”

  兩人終于說上話,離垢略略頷首,低聲道“身子不好,逞什么能!”說出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長生卻習慣,并沒有生氣,只道一聲“沒良心!”

  此話剛完,長生呼吸一滯,離垢嚇了一跳,緊緊摟住長生,卻忘了躲猛然抽來的鞭子。

  啪......長生瞪眼看著上方護著她的離垢,他居然被鞭子抽中,只見他眉角一皺,面無表情護著長生。

  “離垢!”長生抬手摸他,卻被他錯開了。

  帽檐遮住了他的臉,沒人看見他的神情,只是感覺他并不是很痛。常人受這一鞭不是骨架碎裂就是當場斃命。但是離垢卻還是緊緊抱著長生,沒有一絲倒下去的感覺。不過他的背部已經(jīng)血肉模糊,血濺四方,卻不能讓長生看出什么。

  所有人議論起來,突然一聲高呼,石破天驚“等一下,我有事要說!”

  眾人驚訝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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