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填飽了肚子,面前的火堆有些熄滅的趨勢,周遭也越發(fā)暗了下去,我才仔細端詳起四周來。
本以為是這山洞比較深的原因,所以四周才黑漆漆,除了火光便沒有光源。
可當我強撐著不適順著那人出去的方向走出了山洞后,才發(fā)現(xiàn)這山洞并不深,沒走幾步便已到了外頭。只是這時已是黑夜,所以才會一片漆黑。
山洞位于半山腰的斜坡上,洞口有許多半人高的雜草掩蓋著,若不細心找尋則很容易會忽略此處。
大概這是某處深山,參天大樹幾乎要將天都遮住了去,只能透過枝椏間的縫隙看見天空,月色凄迷而又清冷,連星星都不見幾顆。偶爾有些飛禽走獸的聲音傳來,遙遠而又空靈。
走出這山洞,置身于這山林中,竟感覺有絲絲涼意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沒有那人的影子。
他去哪了?他是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了嗎?
雖是自小在鄉(xiāng)野間長大,但是鮮少我獨自出外,更是從未有過夜晚一個人在荒郊野嶺的經(jīng)歷,此刻繞是我一直在給自己壯膽,也有些害怕了起來。
他是誰,他為什么會在這里,我為什么會和他在一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些重重的疑問都成了此時的無關緊要,我腦海里只有因“他不在”而產(chǎn)生的的恐懼與疑惑,它們就像漁繩緊密交織成的漁網(wǎng),在這樣的夜里讓人透不過氣。
身后被雜草掩蓋的洞穴里透出了些火苗微弱的光,讓我心里稍作安定了些。
我穩(wěn)了穩(wěn)心緒,從地上撿起了些枯枝,回到了山洞內(nèi)。
山洞內(nèi)的溫度也低了許多,我往快滅了的火苗里加了些枯枝,拿起他留下的黑色袍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等待著火勢重新旺盛起來。
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袍子十分寬大,可以將我裹這么緊,突然也感覺暖和了些。
這袍子的繡工十分精密,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極其復雜的工序,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之物。
不過就論他本人而言,見到他的人也不會有人認為他是普通人吧。
他究竟是誰?
從我昏迷時他照顧我,而后將他的袍子給我蓋,再給我弄吃的來說,雖然不知他是敵是友,但至少,他是不會讓我現(xiàn)在就死的,他的目的應該是現(xiàn)在保護好我。
那么他為什么要保護我呢?
我與他并不相識。
若他是朝廷中人,連母后也不知有他的存在,他此人必然會是個極大的對手;若他是江湖中人,有人收買他來殺我倒還有可能,要他來保護我倒是奇了怪了。
可朝廷里,哪家能培養(yǎng)出這樣的人。
思來想去,從他身上我找不出任何的突破口。
面前的火勢不知不覺中大了許多。
不知道母后那邊如何了……
原計劃出了岔子,這個岔子是我不是被自己人接走,而是被鄭掌柜暗算了,可最終我并沒有在鄭掌柜手中而是在這莫名奇妙的山洞里還是一個莫名奇妙的人保護了我。所以說計劃的主線不算偏離,母后仍可以按原計劃進行下去。
不過得知乃是真正的被人擄走,母后應該會很擔心吧。
阿楚他們說不定會十分自責還會因此受罰,但愿母后能盡全力去保全他們。
只是沒想到我與母后千算萬算唯獨漏了皎妃。
此次說起來其實是與德妃的斗爭。
皎妃坐山觀虎斗卻臨時想來插一腳讓母后與德妃兩敗俱傷,恐怕此時母后還不知我的失蹤乃是皎妃所為。
如若不是娘親與我說過,我又怎能會知那鵲樓竟會與皎妃有關聯(lián)。
忽然,有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了水面,即刻間風起云涌,掀起驚濤駭浪。
那人沒有理由保護我,所以他現(xiàn)在暫時地保護我是想……
拿我當人質(zhì)!
他這樣的人……竟也是皎妃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