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滄城外,
葉凌曦閉著雙目,倒背著雙手,站在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河邊,似做等待。片刻后,她輕輕的睜開雙目,似在自言自語:“來得倒是蠻快。”
應(yīng)逸明行了一禮,面帶疑惑的詢問道:“不知葉師叔喚我來此是為何事?”
“師叔免了,如今你已進(jìn)入筑基,喚我?guī)熃慵纯?,”葉凌曦打量了一番應(yīng)逸明,又接著說道:“我是特意來此尋你,是有件事希望你能幫忙。”
應(yīng)逸明聞言心中一凜,他內(nèi)心雖然有些嘀咕,但仍是恭謹(jǐn)?shù)幕卮鸬溃骸皫熃悴槐乜蜌?,但凡逸明能做到,絕不推辭。”
“不用這么苦大仇深的模樣,只是讓你傳個消息罷了,給柳師妹發(fā)訊,讓她盡快返回宗門?!?p> “???哦、好的?!睉?yīng)逸明不由得長舒了口氣:原來只是要發(fā)個消息,也好,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給瑛瑤發(fā)訊了,正愁沒有好的理由。
葉凌曦看著應(yīng)逸明用靈力在上面?zhèn)饔嵎厦苊苈槁榈牧粝铝私賯€字,不由得搖了搖頭:這家伙還真是煞費苦心,這么多話,居然只有一句是返回宗門的。
“還有一事。”
“不知師姐還有何吩咐?”
葉凌曦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一聲:“張子良也在城內(nèi),你將其帶回吧?!?p> 應(yīng)逸明有些郁悶,拉長了聲音回答著:“是?!?p> 葉凌曦點了點頭,不在理會應(yīng)逸明,化作一道遁光向著天極宗方向飛遁而去。
“葉師姐也真是的,明明自己就在這里,還非要讓我去跑腿,真是搞不懂?!?p> 城內(nèi),涂欽山他們居住的小院中,此刻他們?nèi)苏票瓝Q盞,好不開懷。
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涂欽山砸了咂嘴才笑著說道:“你小子,可以啊,以前生的黑不溜丟跟塊炭似的,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順眼了許多?!?p> 在一旁的齊恬欣也拿起酒杯,對著張子良示意:“多謝子良托人搭救,我與涂欽山才得以活命。”
“沒什么,我們本就應(yīng)該相扶相持才是?!睆堊恿寂e杯回應(yīng)著。
“是啊,這陌生的世界,如果我們都不相互護(hù)持,又還能指望誰呢?!蓖繗J山重重的舒了口氣,顯得十分感慨。
齊恬欣略作沉默,她起身拿起酒壺重新將幾人的酒杯添滿后,輕聲詢問道:“有李婉清的消息嗎?”
“生死未卜。”張子良拿起酒杯放到嘴邊,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后一飲而盡。
“哎,如果當(dāng)初不是我硬拉著她,也不會如此?!蓖繗J山先是看了看齊恬,又看向張子良,眼中滿是自責(zé)。
月上中天,初夏的晚風(fēng)帶著月季花的幽香飄進(jìn)院子內(nèi)。
閑聊多時之后,張子良才面色一改,鄭重的叮囑道:“如今南嶺之地出現(xiàn)異族,中州邊界已然開始戰(zhàn)火彌漫,雖說距離這里尚遠(yuǎn),但你們二人也要早做打算才是。”
見他如此鄭重的模樣,涂欽山與齊恬欣對看了一眼后,才詢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宗門前些日子發(fā)出訊息,讓我們這些在外的弟子盡快返回,前往中州邊界,···”張子良的聲音顯得很低沉,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中州邊界,與異族一戰(zhàn),靈淮仙城慘勝,城主羿弘軒通告北靈洲所有宗門勢力務(wù)必派遣人員協(xié)防,如今大大小小的勢力無不擔(dān)憂?!?p> 聽得這等消息,兩人均是倒抽一口冷氣,過了半晌齊恬欣才反應(yīng)過來:“看來子良并不看好我們?nèi)俗?,可我們又能去到哪里?!?p> 忽然,張子良從邊上拿出一個新的酒杯,將其添滿后,才扭頭對著不遠(yuǎn)處的空中:“應(yīng)師兄,口渴嗎?”
“你這是···?”
卻見張子良話音剛落,憑空顯現(xiàn)出一人,正是應(yīng)逸明。
“原本還想讓你們多敘敘舊,”應(yīng)逸明嘿嘿的笑了笑:“沒想到,你到是先發(fā)現(xiàn)了我?!?p> “前輩?!?p> “前輩?!?p> 兩人見是應(yīng)逸明來此,涂欽山與齊恬欣連忙恭謹(jǐn)一禮。
張子良端起那杯酒,遞到應(yīng)逸明面前:“卻不知應(yīng)師兄尋我何事?”
應(yīng)逸明接過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臉色一正:“當(dāng)然是奉命捉拿你回宗!”
此言一出,涂欽山兩人頓時一驚,倒是張子良頗為有些玩味:“哦?是為何事?”
就在氣氛逐漸緊張的時候,應(yīng)逸明卻是突然笑了起來:“自然是奉你們玄月副座之命將你帶回去?!?p> 聽到是葉凌曦的吩咐,張子良險些將正在喝下的酒一口噴出來。他此刻臉上的真紅陣白,可謂是相當(dāng)精彩。
他一方面巴不得盡快見到葉凌曦,另一方面又不知該如何面對她,過了半晌才有些吞吐的回答道:“那、我們,即刻返回宗門?!?p> “總之,南邊是不能去了,你們也盡早往北較好?!睆堊恿嫁D(zhuǎn)身對著齊恬欣與涂欽山囑咐了一句,便與應(yīng)逸明化作兩道遁光沖天而去。
天極宗,明心正殿內(nèi)。
百里文濱看著正在互相交談的五人,心中感慨,若是師兄在此,這些人哪敢有什么異議。
“掌門,此事我反對,那靈淮仙城之實力不下與我派,雖說是勝了首戰(zhàn),但卻只不過是與其先鋒軍打了一場,”任宏遠(yuǎn)停頓了幾息,接著說道:“若是將我派盡數(shù)帶去,恐我天極宗將會毀于一旦!”
任宏遠(yuǎn)話音剛落,卻聽聞一聲冷哼,坐在他對面的洪昊乾冷冷言語間滿是戲謔:“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任宏遠(yuǎn)、你莫不是要我天極宗向異族俯首稱臣!”
聽到那洪昊乾的譏諷言語,任宏遠(yuǎn)倒也沒怎么在意,輕笑了一聲:“洪師弟,此言差矣,我怎會向異族俯首,只是不建議將整個宗派都傾注此戰(zhàn)?!?p> 勞文柏沉聲詢問道:“那你意欲如何?”
任宏遠(yuǎn)從椅子上站立起來,走到中間,對著主座之上的百利文濱行了一禮:“將宗門一半勢力帶往靈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