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潳從地上站起來咧了下嘴,說道:“藍應,白月三陰之術從何而來,你莫不是忘了?”
“尤潳、你竟然想···”
“夠了!”見他們爭吵,濯蓮怒聲喝道:“尤潳、倘若你解不了這術法,我定要你全族陪葬!”
濯蓮看向身邊的百寶天君,沉聲說道:“前輩,煩請動手,但請你暫且留他性命!”
聽見濯蓮的要求,百寶天君嘿嘿的干笑了一聲,伸手就朝著藍應抓去。
那藍應顯然不愿這般束手就擒,但也僅僅是反撲了一下,就被抓住。百寶天君僅是用力一握,藍應法體被毀,只剩下元嬰被他拽在手里。
見藍應被擒,尤潳顯得相當高興,在全族生死之下,一個隔不知隔了幾代的子嗣又算得了什么。
“此處繁雜,小友請隨我來?!笨匆婂從菨M是寒霜的眸子,尤潳心里真是五味雜陳:老夫還從未想到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一個結丹小輩給呼來喝去,就是不知她身后那位前輩是何許人也。
一把將張子良打橫抱起,濯蓮便跟著尤潳朝著外邊走去。
只是這個動作在白矖看來,卻太過親密,她轉了轉眼珠子,有些八卦的暗想著:這個兇女人,對張子良似乎有些關心過頭了,莫非她···
幾人七拐八轉之后,來到一間石室之中。
這石室布置得相當簡單,僅有一座石臺以及一尊相當老舊的雕像。
尤潳異常鄭重的對著雕像三跪九拜之后,指著石臺說道:“小友,請將他平放在這上面?!?p> “你全族之生死,就端看你如何為之了!”濯蓮掃了一眼那石臺,似乎并未發(fā)現什么異常。
“小友放心,老朽既然答應,就一定會全力而為,何況、妳我其實并無深仇大怨。”
尤潳走到石臺邊上,示意幾人退后不少,他才二指并攏對著自己左手腕輕輕一劃,頓時鮮血直流。
只見尤潳用自身血液將石臺涂抹一圈,隨即打出一道法力在那石像之上,而后口中念念有詞,開始跳起一種奇異的舞蹈!
隨著尤潳的舞蹈,那石臺開始閃起一陣忽明忽暗的光芒。只是除此之外,一時半會之間就沒有其它現象了。
百寶天君看著這奇特的舞蹈,沉吟著自語道:“我似乎,聽誰提起過這情形?!?p> “前輩知道些什么?”
聽見濯蓮詢問,百寶天君仔細回憶了一下,才說道:“不太清楚,還是靜觀其變吧。”
就在濯蓮急不可耐之時,又起了新的變化。只見那雕像雙目泛起一陣藍光,而后如同活了一般將石頭四周的血液吸入口中。
過了幾息,那雕像竟口吐人言的說道:“尤潳,數百年過去了,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真是命硬啊。”
“幸得先祖庇佑。”
“說吧,召喚本尊所謂何事?”
“請尊者出手,救下此人!”
“哦?”那石像頭顱微動,對著石臺之上滿臉綠紋的張子良打量了半天,才說道:“竟然是月祝的白月三陰之術,雖然只是皮毛,不過倒也像那么回事,”
“此術本尊倒也能解,但請我出手的代價,你可考慮清楚了?”
尤潳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卻仍是躬身回答道:“有勞尊者了,大祭隨時都可以開始。”
“好?!钡裣裰袀鞒龅穆曇?,顯得相當愉快。
只見雕像原本平舉在兩側的手,緩緩向中間合攏,而后從其手掌內各自發(fā)出一道幽芒將張子良籠罩在其中。
那兩道幽芒時而刺目,時而柔和,足足一炷香過后才停下來。
“尤潳,別忘了你剛才答應的事情?!钡裣駛鞒鲆魂囥紤械穆曇?,而后又再度歸于平靜。
見一切歸于平靜,濯蓮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近前仔細的打量著張子良,見他臉上綠紋消散,頓時安心不少。
等了半天也不見人醒來,濯蓮看向尤潳冷聲發(fā)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何過了這么久,還不見他醒來?”
“在老朽預料之內,白月三陰可使人陷入識海,而后在侵蝕其神魂,如今術法確實已解,只是你這同伴如今陷入在識?;镁持畠取!庇葷ぷ叩竭吷希恐鴫従徸?,顯然剛才那一陣讓他負擔不小。
“那如今就只能等他自己醒來了?”聽見術法確實已解,濯蓮安心不少。
“那他要是醒不過來,豈不是要躺到地老天荒。”白矖串到臺前,重新鉆入張子良衣袖內就沒了聲音。
“那,小友···”尤潳雖然是在問濯蓮,但其目光確看向她身后的百寶天君。
“放心,既然你已兌現承諾,那我也絕不食言,”濯蓮抱起張子良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邊走去:“前輩,走吧?!?p> 百寶天君離開之時,扭頭無聲無息的說了幾個字,驚的尤潳瞠目結舌。
看著化作遁光消失在天邊的幾人,尤潳長舒了口氣,過了半晌他才走到外面對著在遠處站崗的一人招了招手。
青年躬身開口問道:“族長有何吩咐?”
“藍應圖謀叛亂、現已伏誅,傳我口令、滅其三族,另外、將這三族之內所有具備修煉資質的童男童女帶來,用以大祭?!?p> “是!”青年聞言身體不由自主的一個哆嗦。
···
“前輩,多謝出手相助?!闭陲w遁中的濯蓮忽然停下,對著百寶天君鄭重的行了一禮。
“舉手之勞而已,何況、幫你也就是在幫我,她日女帝歸來,我也好有個交代,只是···”百寶天君干咳了下,才說道:“別把天捅破了就好,畢竟現在的我,也只有當初兩三層實力。”
“前輩放心,我自有分寸、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勞煩前輩?!卞徛勓孕闹幸粍C:這百寶天君僅是兩三層實力就已這般厲害,那他全盛時期又是怎樣的光景。
“對了,這個家伙你打算怎么處置?”百寶天君說話間晃了晃手里的藍應元嬰。
濯蓮看著那元嬰,眸子中幾近要冒出寒光,她冷哼一聲開口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現在、就好好的招待他一番。”
隨即濯蓮便化作一道藍芒,朝著一處荒野落去。
不多時,廖無人煙的荒野上,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出一陣陣凄厲的慘叫,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