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拿賊要拿贓,捉奸要捉雙!
高承顏和七公主確實是看見二人幽會偷情,可架不住男方溜的快???再加上五公主誓死不承認,打死不招供,竇英朔本人以及家里都不樂意娶五公主,全家上下都喜歡“命格非凡才貌雙全”的秦雨荷,整個事情不出半天,不同人出于不同目的,搞得全京城都知道了,各個階級上上下下都沸騰起來議論紛紛。德貴妃和寧妃幾次下令,打死兩個多嘴的宮女,才止住了宮里的議論。
皇帝暴怒:“朕沒她有這么傷風敗俗的女兒!寧妃,你看看你都教了她什么?。俊?p> 寧妃哭的死去活來,饒是她口頭功夫再好,此時也只能辯解道:“怕是小世子和七公主看錯了,他們小孩子家懂什么?。俊?p> “寧妃這話說的,兩個人可是四只眼睛,怎么就能看錯啊?如今你不想著怎么收拾爛攤子,反而還想著推脫不成?”德貴妃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一下子堵的寧妃說不出話來。
其實德貴妃兒女雙全,又有皇上寵愛,自打死對頭淑妃去世后,這幾年幾乎不下凡手撕妃嬪。也是因為這幾天皇后為著三公主夫妻的事情,頭疼不已顧不上處理這邊,才由她出面收拾五公主的爛攤子。可沒想到久不出江湖,手法生疏了,沒及時管住別人的嘴,讓流言蜚語傳遍京城,皇上臉丟大了,順帶著遷怒了德貴妃,她才將這一肚子怨氣撒在寧妃頭上。
寧妃捏著帕子擦淚:“皇上,月兒不是自小養(yǎng)在嬪妾身邊的,她也不和嬪妾親近,心里有什么話、什么事也不和嬪妾說,可憐她年紀小又糊涂,才闖下如此大禍??!”
“年紀小就是理由了?天下誰人不知,五公主和竇國公家結親?如今鬧到這場面,該如何收場?知道的說是你這個做娘的管教不嚴,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上打壓朝臣,故意讓三朝元老沒臉呢!”德貴妃直言直語,半嘲諷半感慨地盯著跪著的五公主:“五公主,你說你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圖什么啊!”
皇上揉揉太陽穴,看看擰著臉痛哭又倔強的五公主,又看看寧妃,一個頭兩個大,疲憊又氣憤道:“寧妃教子不嚴,釀下大禍,降為嬪,閉門思過,非召不出?!?p> “父皇!”
“皇上!皇上!”寧妃辛辛苦苦爬到妃位,一朝回到解放前,巨大的打擊讓她瞬間就哭暈過去了。
“父皇,此事是女兒一人所為,與我母妃無關啊!父皇……”五公主這下慌了,連忙磕頭求饒:“父皇,女兒知錯了!”
“住嘴!”皇上面色鐵青,一手指著五公主道:“人常說女兒貼心,朕倒是有一個天天生事不懂孝順的女兒!自古女兒皆聽父母,唯你是個主意大的,都想著自己解決終身大事,還做出這等子混賬的事來!簡直不知羞恥!也好,既然你不想嫁,那就不必嫁了。朕看京郊安成寺不錯,你且去靜心思過吧!”
“父皇!父皇!”五公主嚇怕了,連爬帶滾抱著皇上的腿求饒:“父皇,女兒知錯了,女兒嫁竇國公家,這次月兒一定聽話!”
“拖出去!”皇帝甩手推開她,依舊板著臉頭也不回的進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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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這么嚴重?”錦書瞠目結舌:“都發(fā)配到安成寺去了?”
“此事鬧得人人皆知,這么處理已經是皇上寬恕她了?!膘o妃感慨:“可惜了,明明是一局好棋啊!”
五公主實力演繹如何將一手好牌打爛,毀掉自己不說,還牽連了寧妃,不已經是寧嬪了。錦書想想都覺得惋惜,沖動是魔鬼,年輕人還是不能太沖動??!
“可到底是父皇的女兒,如今這么做,應該也是緩兵之計吧?”錦書覺得過不了幾天,寧嬪再過去哭一哭伺候個一兩天,應該就會風平浪靜了。
“或許吧?!膘o妃放下手里的繡棚子,看著錦書道:“你且?guī)е吖鞒鋈バ∽商?,也叫她散散心。等這陣子過了再回宮。”
“嗯嗯?!卞\書點頭應下,這事又不難。
卻聽靜妃又道:“福嬪的兄長在兵部做事兒,將來也會有用的到的地方。”
“用什么?”錦書一時沒反應過來。
“空殼子遲早會倒,有點能力和地位才能在京城生存?!膘o妃拍拍她的手,勸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還能當真不管駙馬?”
“他自己都不愿意上進,我憑什么給他走后門???”錦書立馬反駁,不可置信地盯著靜妃看:“再說啦,我還能求著父皇給他一個工作不成嗎?”
靜妃凝視著錦書的眼睛,母女二人對視無言,許久才她意味深長地問道:“書兒,你覺得沈之璋真的如同外邊傳言那般不堪嗎?”
“自然不是?!?p> “既然不是,為何不再助他一把?”
錦書氣極反笑,果然,靜妃再通透也離不開古代女子的三從四德,以男人為主。她反問道:“他好與不好,于我有什么相干?”
靜妃一臉懵,似乎聽不懂錦書在說什么:“什么相干不相干?他是你駙馬,怎么就不相干了?”
“母妃?!卞\書內心憋屈,心說當初你讓我嫁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克隽藗€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緩緩道:“母妃,我明白你的意思?!?p> “他若是上進,我們替他尋一些人脈不是什么難事??伤缃褙澩娉尚?,難不成要我耳提面命逼他讀書上進不成?”錦書一本正經地發(fā)表自己的看法:“人生是自己的,怎么選擇也是自己的。旁人做的再多,也比不上自己下一個決心。更何況,他好與不好,我都不在乎?!?p> 靜妃聽完垂下眼眸,側過頭去,沉思許久,才悠悠一嘆道:“你能想的如此通透,出乎我的意料?!?p> “只是,你二人已經成親,木已成舟。此生若是一直這樣疏離,形同路人,對于自己,也很不公平不是嗎?”靜妃微微一笑,帶著些許苦澀:“母妃嘗了一輩子的苦楚,不希望你重蹈覆轍?!?p> 錦書心中微微一動,是啊,自己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難道要孤獨終老一生嗎?瞧著五公主的下場,紅杏出墻估計是行不通了,再瞧瞧三公主的下場,和離也變得不現實,難道她一個堂堂的新時代女性,還真的要吊死在沈之璋這一棵歪脖子樹上了?
靜妃瞧著錦書已經神游天外,輕輕背過身,試去了眼角的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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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吱呀呀前行,錦書聽著街上嘈雜的人聲,腦中依舊思考著方才靜妃說過的話,雖然有些古代女人的迂腐和封建,卻有幾分道理。身在古代,就算你有超越幾千年的頭腦,也未必能把控的了自己的人生。
“六姐姐。”七公主抱著錦書的胳膊,小聲問道:“姐姐,姐姐,你想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幾聲都沒理我?!?p> “嗯?”錦書回過神來,側臉問道:“怎么啦?”
“我們不……不去沈府嗎?”七公主試探著問道。
“不去沈府,咱們回明園?!?p> 七公主雙手托著腮幫子道:“我母親叮囑我,如果去了沈府,就要給他們家老太太請安。六姐姐,你有空帶我去一趟沈府吧?”
“怎么還要你給老夫人請安?”錦書納悶。
“我舅舅曾經在老國公爺手下當過幾年兵,和如今的國公爺有幾分交情?!逼吖鞲皆阱\書耳邊道:“我母親說她在閨中時,國公爺還是沈少將軍,曾經去過府上一兩次,幫了舅舅許多忙。所以母親才叫我給沈老夫人請個安?!?p> 錦書敏感地從她的話中捕捉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按照年紀推算,福嬪與沈之琰年歲差不多,當年她兄長在沈老將軍手下做過事,和沈之琰打過交道。那時鮮衣怒馬的沈家少將軍,肯定是一個芳心縱火犯???誰知道擄走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沒準就一把火燒到了當年福嬪的心里頭去了呢!
錦書腦補了一出情感大戲,面上卻笑的溫和可親:“好,明日得空我們去沈府,給老夫人請個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