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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為諜太兇猛

042 套路多

美人為諜太兇猛 水靈妖十二 2680 2019-02-24 09:15:31

    大家都是老鄉(xiāng),她覺得這樣子比較好說話一點。

  與此同時,阿瀅內心也在發(fā)毛。

  阿瀅一顆心咚咚的跳,跟打鼓似的。由于北楚和云漢多年開戰(zhàn),平常的北楚百姓也還罷了,那些北楚奸細,在云漢名聲可沒多好。坊間傳得繪聲繪色的,將這些人形容得十分兇殘。什么殺人喝血,剝皮挖眼之類,描繪得栩栩如生,跟妖怪也差不多了。

  當然阿瀅親眼看到那個鳳奴怎么樣殺人,估計這兇殘程度其實還真跟妖怪沒區(qū)別。

  她內心默默念叨,不能怕,你絕對不能怕。

  騙人騙多了,阿瀅也是有些騙人的心得和技巧的。

  你越怕,內心自然也就越忐忑,別人才不信。

  騙人,就要理直氣壯,一副自己說的,都是真的模樣。

  所以月色下,阿瀅臉蛋一副堅貞不屈的樣兒。

  鳳奴是個女人,所以有些好奇:“你,你是北楚人?看著也不像——”

  阿瀅的臉蛋確實很漂亮,小鼻子挺挺的,一個小美人兒,要鼻子挺點兒才好看??砂]鼻子的挺,也不是北楚人那種挺,這是一眼都能瞧出來。

  不過阿瀅自然早有準備:“我的阿母是北楚奴隸,長得再像漢人又怎么樣,還不是不被當人?!?p>  說到了這兒,她鼻子似微微發(fā)酸,有些傷感樣子。

  仿佛,她才反應過來:“你們不是章蓮太子來殺人滅口的?”

  赫連烈停住了身子,示意黑鷹放下阿瀅,目光灼灼盯著眼前漂亮的小女孩兒。

  他一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齒:“謝家阿娥,你倒是很會說話?”

  那冷絲絲的語調,言語間透出了一股子的血腥味道。

  阿瀅恍若未聞,盯著赫連烈,好像才發(fā)現(xiàn)似的,嗓音頓時多了幾分欣喜和親近:“你,你也應該是北楚人?!?p>  她掙扎要起身,一副動情要抱大腿的樣子。

  黑鷹話不多,刷的將刀給抽出來,比著指向阿瀅。

  阿瀅這才乖巧頓住了身子,眼中親切之意也是不減。

  “我才不是什么云漢貴女,世家千金,其實我叫阿瀅,我阿母只是父親買下的北楚奴婢。待我生下來,也沒被家里當小姐,姊姊妹妹都欺辱我。”

  阿瀅語出驚人,赫連烈久經風浪,也不覺被阿瀅的話引起了興致。

  本來赫連烈也有點兒懷疑阿瀅的,準備審問阿瀅。他原本打算,阿瀅要是不說實話,就將阿瀅的手指頭一根根敲碎。沒想到自己還沒問呢,阿瀅已經是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說出來了。

  阿瀅編了個假身世,可說到后面,基本就是真的。

  她聲稱自己在家里呆不下去,離家出走,卻流落到了葉兒村,還認識了村民。

  再然后,自己就莫名其妙成為了謝娥。

  阿瀅口才很好,能說會道,一個故事,講得繪聲繪色,跌宕起伏。

  說到動情處,她還淚水漣漣。

  “他們對我說,說我若不肯聽話,便將我當作北楚奸細,凌遲碎刮。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就,就對太子的人下手?!?p>  說到了這兒,阿瀅已經淚水盈盈。

  她有些倔強委屈的擦臉上淚水:“這些云漢人,實在是太虛偽了?!?p>  就連赫連烈,一時之間也是狐疑不定,吃不準阿瀅真假。

  一個人再聰明,也極難這么短時間,編出這么一個曲折離奇的謊話。

  更何況阿瀅口齒伶俐,敘述時候并沒有什么遲疑。

  加之,誰也不知自己今日會擄走阿瀅,也不能預先準備好的。

  只是赫連烈天生多疑,若要他隨便相信一個剛認識的女孩兒,也絕非他之個性。

  他當然不知道,阿瀅這個故事大半是真的,只要編造些許就夠了。

  騙人就得說真話,這是阿瀅騙人的竅門。

  說到了這兒,阿瀅抬起頭,一臉期待之色:“你們是北楚人?帶我走好不好?我一直想看看,阿母的故國,究竟是什么樣子?我,我在云漢,處處受欺辱?!?p>  阿瀅硬編,都能編出親近的理由。

  當然她說的話兒,一個字也不能當真。什么北楚,她可沒好感。只不過若將自個兒帶去北楚,至少不用立刻就死吧。

  阿瀅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她自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模樣的殺傷力。

  一個十五歲水嫩嫩的少女,生得又有幾分姿色,又倔強又含淚。而此時此刻,她一雙眼睛飽含了期待和依賴,凝視一個男人——

  生存,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阿瀅為了活下去,已經拼上了全部的演技。

  赫連烈看著阿瀅這樣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好了,你也不用演戲了,任你說得天花亂墜,可騙不了我。好似你這樣子的小騙子,也真該將你舌頭給割下來?!?p>  阿瀅也不止一次,聽別人說要割了自己這個小騙子的舌頭??善?,赫連烈這么說的時候,她貨真價實的身子寒了寒。只因為她敏銳感覺到,眼前男子真能干得出來,手起刀落,割了自己的舌頭。而且,只怕是順手而為,并沒真的放在心上。

  不過她心里縱然是怕了虛了,就如以前每一次一樣——

  被人拆穿時候,她都一臉委屈模樣。

  受了天大的委屈!

  耳邊,聽著赫連烈慢悠悠的說道:“南柯流月養(yǎng)的雀子,也不過如此,還真想靠你這個丫頭抓住我?!?p>  南柯流月?原來人家以為自己是南柯流月安排,故意忽悠他的。

  眼見赫連烈根本沒猜中,阿瀅本來有點兒怕虛了,如今頓時打了雞血似的,也就來了精神。

  “你們,你們居然這樣子想我!”

  阿瀅為之氣結,胸口輕輕起伏,她還鬧情緒了。

  “若是不信,你們去查,我,我?guī)讜r騙你們了?!?p>  “南柯流月是豬是狗,關我什么事,我根本不認識他!”

  阿瀅發(fā)起脾氣來,就好像是放潑的小村姑。

  不知怎么,在場氣氛頓時安靜了許多。

  阿瀅只覺在場的三個人,都用一副很異樣的神色看著自己。

  好半天,一直沒說話的黑鷹憋不住開了口:“這天底下,只有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敢罵南柯流月,說他,他——”

  明明是北楚奸細,他竟有些不好復述阿瀅的話。

  縱然是敵人,就算是對南柯流月恨之入骨,可南柯流月四個字,也仿佛是什么禁忌。

  鳳奴輕笑搖頭:“如此看來,你還真不是南柯流月的人?!?p>  阿瀅半真半假,帶著幾分莫名其妙說道:“我,我偷偷說,沒什么吧。反正,反正你們看著也不是云漢良民,難道,難道你們還去告發(fā)我?”

  赫連烈驀然噗嗤一笑。

  阿瀅只道自己傻樣子,逗得他笑出來了。

  不過鳳君追隨赫連烈多年,倒是知曉赫連烈的心思。

  可惜遇到阿瀅這丫頭時機不是很好,她樣子沒有北楚的特征,又美貌狠辣,如果真如她說話,倒能讓她做北楚的間諜,吸收到自己組織里面。

  阿瀅心忖沒想到居然歪打正著了,想不到南柯流月還有這等地位。

  在云漢也還罷了,就連敵國奸細也不覺對他敬重有加。

  唉,也不知道這位牧鄉(xiāng)侯,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不過此刻自然也不是追思牧鄉(xiāng)侯究竟是什么人時候,還是先保住自己這條賤命。

  她乘勝追擊,不覺哭訴:“其實,我從來沒去過北楚的。阿母給我提及,只說家里人待她很好。我,我真的想去看看,只看一眼。阿母沒了,我想去北楚,嘗嘗阿母給我做的羊雜湯和金團餅?!?p>  阿瀅硬擠出幾滴貓尿。

  她又提家鄉(xiāng)又提吃食的,就盼望打動這些人鐵石心腸。

  這三人里面,鳳君是個女人,明明剛才殺人不眨眼,聞言心里微微有些發(fā)酸,竟似觸動了情懷。鳳君心里默默想,自己隨主子辦事,也有十數(shù)年未曾回去了?;貧w故土,哪里有這般福氣?

  赫連烈言語淡淡:“你不甘心也沒用,再者,縱然你回去,瞧你一副漢女模樣,能過得多好?!?p>  他又對阿瀅笑了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牙齒,更伸出手擰擰阿瀅臉蛋:“少玩什么花樣,黑鷹,帶著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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