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江將車停在路邊,自己委委屈屈的下了車,鉆進了后車座,顧丞和容虞紛紛下了車,一個進了駕駛座一個進了副駕駛座。
“總裁,這個不太好吧?!比硕甲M車里了,秦江才猶猶豫豫的開口。
“哪有老板給員工開車的?”秦江見顧丞并不搭理自己,所以干脆就自己在后座嘀咕。
“這樣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來,你還想怎么樣?”顧丞沒好氣。
“是啊,江,哥哥,你說你這平時都是給這個大冰塊開車,這么辛苦的差事,你這好不容易能夠稍微歇著點兒了,這還角色顛倒了,讓你也享受享受被服務的滋味,多好的,你居然不懂得享受,嘁——”
容虞瞅了眼旁邊駕駛座的男人,還別說這人開車的姿勢還真帥。
“看什么呢?看路?!鳖欂┍淅涞穆曇魝鱽怼?p> 薄唇輕啟的樣子也帥的一塌糊涂,不對啊,自己為什么能夠分辨他是不是帥?自己不是臉盲嗎?
“?”容虞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不對啊?!?p> “什么不對?讓你別看我,看路?!鳖欂┪⑽仁?,小丫頭還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是個人都會不好意思的吧,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矜持?
“我看路干什么?我又不是司機?!比萦萜财沧臁?p> “……”司機?這丫頭居然將自己當成司機的么?
顧丞覺得一定是自己今天出門穿的衣服不對,讓容虞產生了誤會。
“……”秦江坐在后座努力交給自己的存在感,實在是覺得這這車子里自己完全就是個多余的,特別是現(xiàn)在自己還坐在后座,總裁親自開著車,這感覺真是一言難盡。
親眼見證了總裁黑臉的速度,秦江只覺得心驚肉跳。
“不就是被我家甜甜抓了一下么?我小時候經常被貓貓狗狗的抓傷也沒見怎么樣???”醫(yī)院走廊上,顧丞走在最前面,秦江斷后,容虞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小心翼翼的跟在顧丞的身后,這是第一中心醫(yī)院。
這可巧了不是,這醫(yī)院剛好就是當年容虞跳樓自尋短見被顧丞救下的哪里么?緣分還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秦江去掛號?!鼻亟戳艘谎矍懊娴膬扇耍詈髮⒛抗夥旁谧约铱偛么笕松砩?。
心里想著自家總裁這輩子看病什么時候掛過號?秦江不敢問,只好默默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安安分分的滾去排隊掛號了。
“沒看出來啊,你居然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上Я宋揖蜎]有這么遵紀守法了,能插隊的絕對不排隊,能直接截胡的絕對不插隊,嘻嘻?!比萦萸纹さ男α诵?。
“你剛剛說什么?小時候經常被貓狗抓傷?”顧丞的臉色有些不大好。
容虞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顧丞的臉色不太好,但是吧她也不知道他是get到那個點兒才變臉的,撅了撅嘴,不知道要說什么。
“是啊,從前在容家的時候,那一家子人除了阿錦就沒有誰把我當人看的?!毕肫疬^往種種,就好像是許多年前的夢境一場一樣,可是容虞知道那不是夢,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鼓了鼓腮幫子,絞著手指,踱步到走廊邊上的座椅上坐下。他不太想提起那些前塵往事。
顧丞打了兩針,是溫言親自打的,當時溫言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容虞,什么也沒說話什么也沒問,雖然容虞并不認識溫言,或者說并不是不認識,而是不記得了,但是容虞勝在聰明,她能夠利用自己聰明絕頂?shù)哪X子去猜測眼前的人是誰。
顧丞的兄弟不多,還是醫(yī)生的話也就只有溫言一個人了。
“走了,不是說要回牡丹城府的嗎?我送你。”顧丞看著站在醫(yī)院門口的臺階上發(fā)呆的姑娘,催促到。
“哦?!比萦萋唤浶牡膽艘宦?。
讓后依然坐進了副駕駛座,顧丞也就順理成章的坐進了駕駛座,讓后徒留秦江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總裁這醋壇子翻的太淬不及防了,不就是個副駕駛座么?至于么?
然后一路上就出現(xiàn)了非常詭異的一幕,秦江全程注意著自家總裁大人瞬息萬變的臉色,一路上過的心驚肉跳的。
從駕駛座傳來的冷氣都快要將自己凍死了,可是副駕駛座的那位卻依然無動于衷。
“你先回去?!钡搅四档こ歉亟捅活欂f回去了。
“阿虞。”顧丞第一次這樣叫她。
“嗯?”容虞是個粗心的姑娘,也從來不拘小節(jié),當然她故意找茬的情況除外。
“今天從醫(yī)院出來就開始心不在焉的,怎么了?”顧丞不善言辭,但是為了容虞他愿意改變。
“也沒什么……”容虞說話有些閃躲,因為自己臉盲而自卑。
絞著手指,她不知道要怎么開口,自己平時也沒有少對旁人說自己臉盲的毛病,可是怎么在顧丞的面前就說不出口了呢?
容虞想不到為什么,總覺得自己上輩子加這輩子的日子都白活了。
“阿虞,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應該隱瞞,因為人心經不起猜測與揣摩,更加禁不起忽視,所以阿虞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應該對自己在乎的人,或者在乎自己的人說,起碼他們能為你分擔一點兒。”
顧丞很少說這么多話,只不過眼前之人是她罷了。
“我……臉盲,至于什么程度……今兒你穿這身衣服,改明兒你換身顏色鮮艷的衣服,估摸著我就完全不記得你了。就好像……”容虞故作輕松。
她像個多動癥兒童一樣一會兒看看這邊一會兒看看那邊,一回伸手這樣動一下,一會兒伸腳那樣動一下,目光也飄忽不定,像極了……心虛。
顧丞心漸漸冰涼,“就好像石笙和石澤和宋寧一樣,他們三個沒有任何地方相似的,可是假如哪天讓他們三個的穿著打扮差異不那么大的話,我就一個也不認識了?!比萦菪π?,表情無奈。
“那,你可還曾記得我?”顧丞用于明白了剛剛為什么在醫(yī)院的時候依著這姑娘活潑的性子怎么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打招呼呢?反而要等到自己開口之后才打招呼,心中一疼,顧丞說不出來是個什么感覺。
“我記得的,我認得你!”容虞急急忙忙回答的樣子讓顧丞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當真?我今天穿著這身衣服,明天我穿一身銀色西裝你是不是就不記得了?”顧丞反問。
容虞蠕動了下唇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會認識嗎?她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