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重色輕友
“嗯,小影子說得太對了!”方玉立馬贊同葉影的話,“我們先回何府,準備下一步的計劃吧?!?p> 葉影笑著點點頭。
“你,我......空空你評評理,我的話跟小影子的話不就是一個意思嘛,小玉玉憑什么來質疑我,反而去支持小影子?”大樹有些不平衡,“重色輕友,說的就是他!”大樹邊走邊叨叨。
方空一臉無奈,誰讓你昨天還強行收繳了人家的零花錢。
等幾人回到何府沒多久,外面就有了關于湘君病情的進一步流言,也驚動了剛回到周家的周齊。
周齊在廳中走來走去,一路上聽到的流言都是湘君的病情如何如何慘,可剛一到家門,下人就來報,流言已經(jīng)演變成是周家苛待湘君,導致湘君累垮了身子才染上這疾病。
一時間,周家的人出門都被街坊指指點點,就連周家老太太出門也被那些婆子瞧不起,在背后議論紛紛。
周家老太太哪里受得了這氣,竟氣得胸口發(fā)悶,頭痛欲裂,嚷嚷著讓周齊去何府討個說法。
自從休了湘君之后,周齊對何家就有些忌諱。一來何家是天麒縣數(shù)一數(shù)二的名門望戶,而周家只是家道中落的小戶人家,周齊內(nèi)心總有一種自卑感。二來當初娶湘君時,周齊對何家夫婦倆發(fā)誓,一輩子都不辜負湘君,可如今已時過境遷,周齊不僅辜負了湘君,而且還納妾并把妾抬成正妻。
所以,當周老太太要周齊上何府理論時,周齊很是猶豫。可周家老太太在外面受了氣,覺得自己顏面盡失,如果周齊不去何府,自己就撞死在周家的祖宗牌位上。
周齊慌了神,這才答應要去何府一趟。
一路上,周齊都被街坊們指指點點,好不容易到了何府,何府的下人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要不是之前何府老爺吩咐過不許攔他,看門的下人早就把他趕走了。
周齊原本準備了不少說辭要跟何昌文也就是自己的前丈人討要說法,可一路上街坊的議論和何府下人的眼神早已把周齊的半個膽子嚇破了去。何昌文也沒有為難周齊,只是神情悲傷地讓他去看看湘君。
周齊一愣,看這前丈人臉上盡是悲哀之色,難不成湘君真的命不久矣,可是早上在醉香居的時候,她也只不過是臉上有問題,病得還沒那么嚴重啊。
何府一個小丫鬟領著周齊慢慢地去了湘君的房間。這條路,周齊熟悉無比,可眼下卻覺得分外陌生。一時,周齊竟也有些悲涼,何家是醫(yī)學世家,連何昌文都治不好自己的女兒,可見這病是多么厲害。
畢竟夫妻一場,要自己眼睜睜看著昔日的妻子就這么走了,周齊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等周齊真正走進湘君房間,看著床上那個臉部潰爛,已經(jīng)走不了路的“湘君”,內(nèi)心的那點憐憫早已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恐懼。
此時的“湘君”臉上布滿了紅腫潰爛的傷口,就連手背上也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紅斑,有腐爛的跡象。
周齊覺得呼吸有些困難,湘君早上的時候還沒那么嚴重如今卻已蔓延到全身了,這病著實厲害。再一看,房內(nèi)伺候的丫鬟都圍著口巾,帶著皮手套,周齊頭皮有些發(fā)麻了,看來街坊的傳言不錯,這病確實會傳染。
如今周齊更是不敢靠近湘君的床,甚至有些干嘔。在他看來此時的“湘君”就像是一個沾滿了病毒的火藥,隨時可能爆炸連累到其他人。周齊原本準備的那些安慰的話竟一句也說不出了,滿腦子想的是如何安全逃出這間屋子,逃出這有毒的何府。
“咳咳......”床上的“湘君”朝著躲得遠遠的周齊咳嗽了起來,周齊唯恐避之不及,接連往后退了好幾步。
這下,“湘君”咳嗽得更嚴重了,一口血直接噴在了床邊。
周齊見狀汗毛都豎起來了,腿也不聽使喚地軟了下去,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地。床上的“湘君”看到了,掙扎著要爬起來扶周齊,可是始終動不了,只能遠遠地伸出一只手。剛好一陣風吹過,湘君身上的藥味,腥臭味混合在一起,瞬間飄滿了整個房間,周齊是又怕又惡心,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房間嘔吐起來。
屋外的大樹從角落里走出來,一只手拍在周齊的背上,周齊整個身子一僵,不敢回頭看。大樹又學著“湘君”的樣子,捏著嗓子咳嗽起來。
“媽呀!”周齊大嚎一聲,直接跑出了何府,一邊跑還一邊脫衣服,要把湘君“摸”過自己的衣物都扔掉,免得沾上了病氣。
周齊剛跑出何府沒多久,陶文軒就來了。跟何昌文說明來意后,他就急忙趕向湘君的房間。
“湘君!”陶文軒三步并兩步跑到湘君的床前。“才一日不見,你為何就病得這般嚴重了?”陶文軒顫抖著抓起湘君的手,也不管此時的“湘君”全身潰爛。
“陶公子,使不得,我這病是會傳染的!”“湘君”掙扎要抽出手。
“我不怕”陶文軒反而將“湘君”的雙手都握住,“湘君,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你?!碧瘴能幾载煵灰选?p> “湘君”搖搖頭,“這都是我的命,我是大夫我知道我的病......”還沒說完,又咳了起來。
陶文軒心疼了,“不許胡說。你再忍耐一下,我已經(jīng)請了大濟國最好的大夫,他很快就會到了,你的病他一定可以治好的!”
“沒用的,我這病......咳咳咳......怕是撐不到那一天了。”說完“湘君”又猛烈地咳嗽起來,一口血直接噴在了陶文軒身上。
陶文軒顧不得身上的血跡,反而一個勁地安慰鼓勵“湘君”。
“小姐,該喝藥了?!币粋€戴著白色口巾的丫鬟顫顫抖抖地端了一碗藥走到床前。
“交給我吧?!碧瘴能幗舆^藥碗,輕柔地給“湘君”喂藥。
可“湘君”喝了沒幾口,藥就被吐了出來,還弄了陶文軒一身,陶文軒也沒理,繼續(xù)喂藥。
“陶公子,使不得啊......”虛弱的“湘君”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拒絕陶文軒的喂藥。
陶文軒笑了笑,“你是嫌棄我嗎?還是我的動作太粗魯了?”
“湘君”搖搖頭,“我不值得你對我這么好?!?p>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你只管安心養(yǎng)病就好?!碧瘴能幱米约旱男渥訋汀跋婢辈寥プ旖堑乃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