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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將婿

  李木楊倒也不是為了要魚,給老者魚鉤只是為了感謝他每天幫忙照看醒兒,若知這洛河邊屬于城市中的荒野地帶,偶爾遇到登徒子還是有可能的,所以讓醒兒等在老者身邊他很放心。

  但李木楊不想將這種情感上的答謝變成一種交易,就開口要了兩條魚。

  而老者也不是市儈之人,大抵也是知道他的心思,因?yàn)檫@個年代糧食值錢,但洛陽城周邊河流眾多,魚類還真不太貴,陸家絕不會差兩條魚錢的,而這魚鉤從做工到材質(zhì)都是從沒見過的,可以斷定這絕對是西域傳過來的寶貝,有錢都買不到的。

  李木楊見老者又釣上來一條魚,也是高興,拍腿道:“這樣甚好,咱們?nèi)艘蝗艘粭l,哈哈,你老人家有口福了。”

  “口福?”老者不懂李木楊的意思,回頭看去,就見李木楊回到堤壩上就去搬弄石頭,還讓醒兒去折些樹枝和枯草來...

  李木楊這是要烤魚吃的意思,他可不想將三條魚帶回陸家,一來陸家不缺魚,二來他也是玩心大起,想找找當(dāng)年在野外烤魚吃的感覺。

  所以來時他是有準(zhǔn)備的,帶來了一些調(diào)料,但這調(diào)料都是現(xiàn)代的,留著不用也會壞掉的,李木楊也不想捐獻(xiàn)給陸家,就想出了這個法子。

  醒兒就是個吃貨,聽說烤魚吃便忙前忙后的幫著生火填柴。

  李木楊則拿出一把小刀在石頭上對魚進(jìn)行解刨,一般家里做魚都是刨開肚子將內(nèi)臟掏出,而烤魚則是在魚背切開,利用魚肚的柔軟可以將魚攤平,這樣烤起來就方便的多。

  “你這刀工似是練過??!”老者看李木楊刨魚的手法不急不忙,粗中有細(xì),又深一刀淺一刀的切出刀花,不由得贊嘆著。

  “那是當(dāng)然,我可是用刀高手,不過您老別怕,我不是歹人。”

  “那是屠夫?”

  “屠夫也不見得有我這刀法吧?!?p>  “你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喜歡自詡?!?p>  “老頭,又想教訓(xùn)我,實(shí)話跟你說我是專門在人的肚皮上動刀的。”

  “仵作?”

  “仵作動的是死人,我動的是活人,”李木楊說到這,停下手中的刀,朝老者挑了挑眉,“怕了吧?”

  老者非但沒怕,還順勢問道:“為何對活人動刀?”

  “治病啊。。。”

  “你是醫(yī)人?”

  “我。。。略知一二。”

  “呵呵,”老者不屑的笑笑,“略知一二就敢對人體動刀,還真把你自己當(dāng)成華佗再世了?!?p>  李木楊不再多說什么了,雖然這老者喜歡釣魚消遣度日,但也看得出也是見過世面有學(xué)問的人,還是少說話為好。

  不過老者說歸說,雙眼卻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李木楊的小刀以及他的每一個動作,不時的還抬眼看看李木楊。

  三條魚改完刀,用竹簽將魚穿好,架在火上,三條魚并排擺放,李木楊負(fù)責(zé)燒烤,七分熟后便開始撒五香粉和精鹽以及孜然。

  醒兒上前去聞連打幾個噴嚏,老者捏起一點(diǎn)精鹽仔細(xì)看了看,又舔了舔,道:“單就這細(xì)鹽老夫就有口福了,這是陸家的鹽?”

  “是我從西域帶來的,陸家可沒有,不過也就這么多了,吃一點(diǎn)少一點(diǎn)?!?p>  “那還是省著點(diǎn)用吧。”老者惋惜著。

  “老人家,您還想天天讓我給你烤魚不成?”

  “不可嗎?”

  “不可?!?p>  “不渴真是可惜了,我這有酒?!?p>  “渴?!?p>  隨后二人相互看了看,哈哈大笑起來,老者并沒有帶酒,只是隨意的開著文字玩笑。

  醒兒不懂他們在笑什么,跪在地上專心致志的看著即將烤好的魚,抿著嘴唇。

  日上三竿,溫馨的清晨過去,三人也吃完了美味的烤魚,李木楊便帶著醒兒與老者告辭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醒兒還不時的舔著嘴唇,意猶未盡著。

  “沒吃夠?”李木楊問。

  “是啊,婢子從沒吃過孜然,好香哦。”醒兒說著又聞了聞手指。

  “嗯,喜歡吃那明天還吃。”

  “啊,公子還要拿魚鉤跟老爺爺換魚吃?”

  “美的他,給他仨魚鉤卻數(shù)落我一頓,明天啊,咱們自己釣?!?p>  李木楊的逃生包里有魚鉤魚線魚餌,只是沒有魚竿,所以找根竹竿當(dāng)魚竿就可以釣魚了。

  這一天的上午,陸元子也很忙碌,她聯(lián)系了一位藥材商人購買了很多藥材,而這位藥材商就是那日陪丁則一起來的五人中的一位。

  自從那日與李木楊談過之后,她也意識到一些問題,自己過于特立獨(dú)行也是不行的,應(yīng)該減少與其他醫(yī)行成員的摩擦,醫(yī)行除了醫(yī)郎丁則以外都是真正從醫(yī)的人,有四人是醫(yī)館的,有一人是藥材商,所以她打算先跟這個藥材商搞好關(guān)系,然后再與對面的回生堂搞好關(guān)系,至于其他三家醫(yī)館也要慢慢來,唯有丁則她是不打算搞好關(guān)系的,那丁則在她心中根本算不上醫(yī)人,她可以變通,但原則上的問題還是會堅(jiān)持的。

  眼下,她就從那名藥材商手里采購了大量的藥材,這些藥材多數(shù)是用來安胎的,孕婦一旦氣滯熱盛或體虛嘔吐都會引起胎動不安,所以安胎藥的需求還是很大的。

  與藥材商談完生意送其出來,恰好看到李木楊和醒兒回來,陸元子這才發(fā)覺他們今日回來的有些晚了。

  待到他們走近時,陸元子又愣住了,似乎看到了什么怪事,就在她錯愕間,李木楊走過來朝她打了聲招呼:“忙吶?”

  陸元子繼續(xù)發(fā)呆。

  李木楊見陸元子沒搭理他,有些尷尬,隨后朝院門走去,一路上對所有干活的奴仆逐一招呼:“忙吶,忙吶,忙吶....”

  一名奴仆嚇得險(xiǎn)些將手中的麻袋仍在地上,從沒見過主子跟他如此親熱的打招呼。

  陸元子回過神來,回頭看了眼李木楊渾身褶皺的衣服,尤其那屁股上還粘著的一顆枯草,隨后又看向醒兒,醒兒抿著嘴唇歪著頭似乎在回味著什么,再看她的衣服,也是有些臟亂,而且雙膝明顯在草地上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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