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著甜茶向客棧內(nèi)走去,經(jīng)過前臺時,前臺的小姑娘把我叫住了。
“小姐,您的邊防通行證辦好了?!彼龔某閷侠锶〕鲆粡埣堖f給我。
我接過通行證,向她感激地笑了笑,辦證的費用我之前就已經(jīng)支付了。
回到房間,放好甜茶水壺,我打開通行證看了一眼,原來竟是如此簡單的一張紙。
可沒有這張紙的話我居然還去不了阿里,這張紙的意義在哪里呢?
我并不是太能理解。
也許有些人是被禁止入內(nèi)的吧,比如國際友人,據(jù)說他們要進入LS需要辦很多的手續(xù),還不能帶照相機。
亦或許辦了這張證之后你在進入阿里之后的一舉一動就會被監(jiān)控了。
畢竟現(xiàn)在的手機太容易被監(jiān)控了,誰知道呢,我輕扯了下嘴角。
時間還早,我難道要在房間里度過在LS的最后一個夜晚么?
出去走走吧,最近兩日,我的神經(jīng)繃得有些緊,我該讓自己放松一下。
我又給自己加了件稍厚的衣服,LS的夜晚與白天的溫差稍有些大。
這回我沒有往大昭寺廣場的方向,而是朝著相反方向的小巷子走去。
這巷子的后面是民居,而在巷子口,又是一個安檢站矗立在那里。
出去自然是不用檢查的,我忽然想起來布達拉宮廣場前好像都沒有這樣的安檢站。
不過一整個武警部隊都駐扎在了布達拉宮廣場前,誰又敢在那里鬧事呢?
我立刻為此找到了理由。
這些巷子都很小,巷子兩邊是密密麻麻的民居,這些民居和很多三四線城鎮(zhèn)的民居很像。
客棧的這頭和那頭,風(fēng)格真的是天差地別。
一頭是XZ的信仰,一頭卻是XZ最真實的生活。
拐過了幾個彎后,我來到了一條像是美食街一樣的街道,一長排搭起的尼龍棚下是一個個正熱火朝天的串烤臺。
大人們在忙碌著,孩子們在一邊嬉笑打鬧著。
在這個飯點,這些父母們恐怕根本顧不上去考慮孩子萬一磕了摔了怎么辦吧,對他們來說,這個時間支撐著他們?nèi)业氖杖雭碓础?p> 所以一切都是經(jīng)濟基礎(chǔ)決定的。
在上海,現(xiàn)在的父母們將孩子當(dāng)寶一樣捧在手心里。
可曾經(jīng),在我小時候,也跟這些孩子一樣,可以肆意的玩耍,因為那時候,我們的父母們都要忙著工作賺錢。
看起來,現(xiàn)在大城市的孩子們那么痛苦的根源竟是因為經(jīng)濟太發(fā)達了,經(jīng)濟不再成為困擾,父母們就將關(guān)注力放到對孩子的管教上了。
我覺得我似乎發(fā)現(xiàn)了真相,不禁莞爾笑起,也許我們總要找點事情來折騰一下吧,否則人生就太過平淡無趣。
而大部分的我們是受不了這種平淡無趣的,因為那會很沒有存在感。
存在感,又是存在感,原來它時時刻刻都在我們身上上演著不同的戲碼。
當(dāng)經(jīng)濟困難時,賺錢就是存在感。
當(dāng)經(jīng)濟好轉(zhuǎn)時,管教孩子就是存在感。
當(dāng)經(jīng)濟和孩子都不用操心時,于是大爺?shù)南鄼C和大媽的圍巾就成了最后的掙扎。
當(dāng)然也有少數(shù)人會成為那讓人敬佩的老年騎行團。
來到這個世界,我們從第一聲嘹亮的哭聲開始就一直在向世人宣告著我的存在。
“要不要來點燒烤?”一個正烤得熱火朝天的攤主抬起頭來看向我,他的手上正熟練地撒著孜然。
我搖了搖頭,這東西太油膩,何況我才剛剛吃完晚餐。
繼續(xù)往前,這里竟然還有一個水果市場。
我瞬間有些懊惱,我該早點過來這里轉(zhuǎn)轉(zhuǎn)的。
不僅是LS的陽光炙熱,LS的空氣也很干燥,這幾天我都沒有吃過什么水果,明顯的已經(jīng)感覺自己的嗓子和皮膚都有些干燥起來。
西瓜?
我突然特別想吃西瓜,它勾起了我對炎熱中清涼的回憶。
那一年,我們誤入了渾善達克沙地的腹地之后,在幾乎絕望的情況下,謝望從天而降。
他駕駛著他的悍馬,帶著我們向沙地外開去,可渾善達克很大,并不是馬上就能開出去的。
他在中途的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那是一片非常美的沙漠濕地,那里生長著各種各樣的樹木。
已進入秋季,樹木的顏色正開始漸變,有的樹上還掛著鮮紅欲滴的果子。
他將車停了下來。
“下車,休息一會?!?p> 他轉(zhuǎn)過頭對我說道,然后率先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趕緊松開安全帶也跟著下了車,后面伙伴們的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哇——這個地方好美??!”
他們似乎已經(jīng)忘了自己還處于沙地之中,并沒有完全脫險,在一見到這里的美景之后一陣此起彼伏的贊嘆。
似乎只要有了謝望,他們就再不擔(dān)心出不去這塊沙地。
我搖了搖頭,嘆息著他們的心大。
不過我其實也與他們一樣,深信著他能將我們帶出這塊沙地,只是我總有些不甘去承認(rèn)他。
“吃西瓜?!?p> 他忽然像變戲法一般從車上抱了個西瓜下來,將我們所有人都震驚了。
在這四十度高溫的沙漠里見到西瓜這種水果是種什么感受?
我們所有人的眼睛都泛紅了,舌頭不自覺地開始舔了起來。
有人迅速從車上拿下來一塊野餐墊,于是自然有人又拿出刀子自告奮勇地切起了西瓜。
我的視線躲在太陽鏡后,定定地望著謝望,他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
什么樣的人會獨自一人開車進入沙漠?
又是什么樣的人在進行野外探險的時候還會帶上西瓜來享受?
難道于他來說,獨自進入沙漠也是一種享受么?
我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他獨自一人坐在漫天的星光下,車子停在不遠處,他的旁邊是一堆正熊熊燃燒的篝火,腳邊放著一罐啤酒,手里還拿著一片西瓜……
我甩了甩頭,那片西瓜實在太違和了。
“若水,想什么呢?趕緊來吃西瓜。”
好友茹萍打斷了我的白日幻境,我站起身加入到吃西瓜的行列。
“哇——太甘甜了——”又是茹萍夸張的贊嘆聲。
而我沒想到,這個西瓜在路上少說也有幾天了吧,在這四十多度高溫的沙漠里也定然超過一天時間了,可竟然就像在冰箱里剛冰過的那么甘甜冰爽。
這是怎么做到的?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身心都舒爽了起來,這幾日所有的燥熱都瞬間煙消云散。
“你這西瓜冰過?”
阿華將我的疑問問了出來,任誰都難以想象在四十度高溫的沙漠西瓜怎么能夠如此冰爽。
除非他有車載冰箱,不過也確實有可能,對于他這種老戶外來說,該是什么裝備都齊全的吧。
謝望笑了起來,他咧開嘴笑的樣子特別陽光。
“你別看這里的陽光強烈,可西瓜只要放在曬不到光的地方,就像是在冷藏中一樣?!?p> ???我們都訝然不已。
這也太神奇了!
墨色珍珠
很多的旅途中的經(jīng)歷,色色想借著這個故事記錄下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