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田忍不住拍起了手:“明子,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認(rèn)識你十分榮幸?!?p> “我也是,”明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說,“對了,你是美國長大的,英語一定沒問題吧,我最近在學(xué)英語,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向你討教?!?p> “沒問題,這個包在我的身上。明子,晚飯后有沒有空,我們?nèi)ズ_吷⑸⒉?,我有一個樂章剛剛創(chuàng)作好,幫我提提意見,好嗎?”
“我?!泵髯酉刖芙^,但是看到巖田真摯的目光,她不忍心拒絕了,“我聽不懂什么呀?!?p> 巖田笑了,他知道這是姑娘不拒絕的話,他說:“我覺得你對藝術(shù)十分敏感,你一定能幫助我。”
巖田的話讓明子忽然想到自己也許真的挺喜愛藝術(shù),對藝術(shù)有點(diǎn)感覺,當(dāng)初她就是先被陸悟笛的字吸引了,才會愛上他這個人。
這又是一個藝術(shù)家,明子有些躊躇了,真不該答應(yīng)他,不過既然已默許了,就得去赴約,不過要注意和他保持距離。前不久,她剛剛讀到這樣一段話“世界上自殺的方式有成千上萬種,其中有一種,就是和藝術(shù)家結(jié)婚?!?p> 她很后悔怎么這么晚才讀到,當(dāng)初就不該陷入陸悟笛的泥淖中去。
吃過晚飯,明子還是穿著下午那套衣服,來到了海邊。
巖田已經(jīng)等著。他背著一個小提琴琴盒??吹矫髯酉蛩羁钭邅恚脊?,像舞臺上的燈光對著的女主角,整個海岸就她光芒四射,令周圍黯然失色。他微笑著向她示意。
等到明子走近了,巖田說:“謝謝,你能來,我很開心?!?p> 明子說:“這兩天還比較空閑,往后一段時間,我要和隊(duì)友一起住,就沒有這么多時間了。”
“你們真的很辛苦?!睅r田由衷地贊美。
明子笑了笑,說:“輝煌的背后從來都是辛勤的汗水,我看到你也總是在譜曲。”
巖田搖搖頭說:“和你們是不能比的。你們的艱辛是平常人不能想象的,真的對你們敬佩不已?!?p> 明子淡淡一笑說:“你過獎了。今天你是用小提琴演奏自己譜的曲?”
“嗯,”巖田打開琴盒,小心翼翼拿出小提琴,他那細(xì)長的手指觸摸著琴弦,立刻目光變得專注起來,“我拉的是作品中小提琴的獨(dú)奏?!?p> 說完,他開始拉起了小提琴,那悠揚(yáng)的旋律讓明子忘記了在海邊,她覺得自己是坐在音樂廳里,那樂聲包圍了她。
琴聲如泣如訴,明子感覺到了孤寂和無助像潮水一樣包圍她,她感到了徹骨的寒冷,就像那次她拿到了那封催命的信,在港口昏倒了。想到這,她潸然淚下。
當(dāng)巖田拉好了最后一個音符,回味著這樂曲,他感覺周圍一片寂靜。好了好一會兒,他回過神,看到了淚流滿面的明子。
他愣住了,沒想到明子聽懂了,她那悲傷使身后的大海變得灰暗,天空成了一個大盒子,要把大海,把整個大地密封,窒息,無邊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