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知道她的火爆脾氣,故意這樣說,想挑起她和教練的矛盾。旁邊幾個隊友也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也故意說:“是呀,有本事和教練說?!?p> “你們以為我不敢說?”佳子輕蔑地看著隊友。
大家對她都是一臉嘲笑。佳子氣極了,她從來就是有什么說什么,她認為只要對球隊好,有什么不可以說的。
佳子大膽站了出來,大聲說:“報告教練,我認為我們現(xiàn)在彼此還不大熟悉,配合不好,現(xiàn)在打‘五一配備’是否為時過早了,我和別的扣手總是搶球?!?p> “我的訓(xùn)練不用你指手畫腳!”教練嚴厲地說。
佳子才不管呢,她覺得教練太剛愎自用了,應(yīng)該聽聽隊員們的意見,她還是說了一大套理論。
教練火了,破口大罵:“混賬,既然你這么喜歡扣球,那就多扣扣吧。”于是,他命令全體隊員為佳子傳球,罰佳子扣三百個球。
全體隊員一片歡騰,她們早就想看佳子受罰了。
每個隊員都賣力地傳球,一個接一個,一點時間都不耽擱,佳子幾乎沒有停歇地扣著球,剛開始還行,但是扣到了200個,她就開始體力不支了,但她的那些隊友根本不放慢節(jié)奏,像看笑話一樣,看著她喘著粗氣;看著她臉色泛白,大汗淋漓;看著她終于跌倒在地上,像個被打趴下的拳擊手在掙扎。
有幾個壞心眼的隊友還用排球往她身上扔,嘴里大叫著:“起來,起來!”
教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心里也想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點教訓(xùn)。
最后,還是陽子實在看不過去了,把佳子扶了起來??墒羌炎硬⒉活I(lǐng)情,把陽子的手甩開,跌跌撞撞地起來還是要繼續(xù)扣球。
陽子請求教練還有幾個扣球欠著明天還,教練勉強同意了。
于是,訓(xùn)練課結(jié)束,大家離開體育館。陽子想拉佳子起來,一起離開。但是佳子頭轉(zhuǎn)過去,不理她。
“陽子,她不理你,你管她干什么?!币粋€隊員過來,硬把陽子拉走了。
只留下佳子,一個人在空蕩蕩的體育館里喘著粗氣,旁邊的白色排球散落一地,像一個個冰雹一樣,而佳子就是那只被同伴拋棄的北極熊,在冰天雪地里一個人凄涼地同命運抗爭。
之后的對抗比賽,大家像說好似的,沒有人傳球給佳子,就連發(fā)球就不朝她那邊發(fā),佳子像球場上的孤魂野鬼,基本上碰不到球。
她感到深深地孤獨,她懷念和明子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日子,她那時這么蠻橫無理,可是明子卻這么包容她,想盡了辦法讓她融入這個集體。現(xiàn)在,她已改了很多,可是她還是被集體所拋棄。
那天,上午訓(xùn)練結(jié)束,其他隊員們都三五成群一起去吃午飯,只有佳子一個人孤單地看著她們說說笑笑。她忽然十分想念明子,她很想見她,向她訴說自己的憂愁。
于是,她飯也不吃,乘著公交車就去明子家。體育館離明子家挺遠,但是佳子不顧一切地就是要去見明子。
終于,她到了明子的家門口,看著門口掛著“木村宅”的木牌,她好像看到了一絲溫暖,她著急地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