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憶染問好。
“喲,這不是七小姐么,真是貴人多忘事,讓大家一陣好等?!睓熘τ行┘饧毜穆曇繇懫穑虚W過毒恨。
她的女兒正是闕繭枝,被闕憶染害得杖打三十不說還去了遙遠的靜林寺,這一去不知幾時才能回來。現(xiàn)在女兒正年芳15,過個幾年成了老姑娘可怎么好,這一切都是闕憶染害的!
“聽來欖賤婢最先到吧,端莊標準的規(guī)矩學得真是好。我只是卯時才到確是不守時了?!薄 ?p> 眾人聽此,欖枝只是名賤婢怎有資格先到,況且才到怎好意思說闕憶染,完全主人家姿態(tài)。且闕憶染不僅是七小姐更是染武士,她一名賤婢憑什么指點,而且染武士并未晚到,而是準時剛到,不過是她們早到,欖枝這一溜話很沒水準。
果然賤婢就是賤婢上不得臺面,看著穿得光鮮亮麗,一開口就原形畢露。想到闕繭枝,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有了身份,自然有人多著想。
老夫人打心底不喜欖枝,她也是宅院里大半輩子過來的,哪看不出欖枝那小家子氣?!胺既A、翔兒、惋兒、染兒出去待客,旁的人回閣中歇著吧?!闭f罷,蘭花扶了她的手出去,四人緊隨其上。
看著趙芳華出去的身影,曾菲芝微頓。神氣什么?不過生了個男崽子,真想著穩(wěn)坐夫人了?看了欖枝一眼,屋中人散去。
“阮華子到——”一陣嘈雜,急急道?! ?p> 一寸珍白的衣角出現(xiàn),豐神如玉的面龐,獨有逍遙笑意,絲毫沒有做客的拘謹。
“阮華子…他竟然來了!”夏甜喃喃道。
小姐們無一不驚,無一不喜。自持矜貴地站在原地,卻心里砰砰跳著都想被看一眼。
父親是右相阮義薄,母親是五品誥命夫人,丞相府嫡子,銘朝第一學子之稱,大陸第五華子…
他的事跡說出來可是一排亮瞎人眼,如此優(yōu)異的青年才俊,竟然來到了戶府。
來了這么一位人物,名門望后一下也顯得單薄了起來。
大夫人立刻迎了上去,笑著道:“阮華子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下人立刻去通稟戶尚大人。
阮豐玉擺擺手,“大夫人不必如此客氣?!?p> “阮華子肯來,真是戶府蓬蓽生輝!”闕畢躍上前道。
按說一個后生小輩,他為朝堂上官,只是其已走出銘朝,是大陸上的風云人物,背景就不一樣了。
“銘太子到——”又一聲高昂。
府邸一振,太子——
果然,一道湛藍身影邁入,仿佛一片和風舞來。
“太子,也來了?”夏園顫抖道。
小心肝受不住啊,來得太猛了,我這是在做夢嗎?不能暈不能暈,千萬不能失儀!不約而同想到。
小女,雖不是及笄,也是關(guān)鍵的一年。特別對于這種蓬勃發(fā)展中的府邸,他們來,怕不單是對未來的希望之戶,也是監(jiān)察。所以,他們能來,也不為奇怪了。
闕畢躍不動聲色轉(zhuǎn)身,笑容拱手道。
小石路上
“枝妹妹,怎的神色不大好啊?今兒可是七小姐的生辰呢?!痹浦ゲ灰馀錾蠙熘Φ馈?p> “謝芝姐姐關(guān)心,我不過身子不爽罷了?!币姷絹砣?,欖枝不自然笑笑。
“喔~身子不爽?可是會讓有的人高興的?!甭朴频?,“說來這七小姐也真是狠心,竟不顧姐妹情親手將枝兒送去了靜林寺,枝兒真是可憐啊,哎——”輕輕嘆息。
見到欖枝眼中深深的怨意。“身為妹妹還高興地過生辰,你看她現(xiàn)在得意這樣,不為枝兒出口氣,真是叫人…”頓下。
欖枝急道:“芝姐姐可有好的法子為繭枝出口惡氣?”
見魚兒上鉤,如菩薩指點迷津平寧道:“你且附耳過來?!?p> 欖枝湊去。
遠遠的翠杉不意瞧見這一幕,神色如?;厣碜呷?。
“這,會不會太…”猶豫道。
“不下狠功怎可讓她人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輕聲道,語中透著指引的勁氣。
她要不是踩了狗屎運武霸之事,竟然開始了那么多男人去關(guān)注她,哪有今日的風頭,以后還了得!
既然璀璨,就得承受它應(yīng)該有的重量,別壓斷了腰!欖枝眼光閃動,仿佛接受到璀璨的刺激。
樹蔭蔽日,一道湛藍身影看去,轉(zhuǎn)身,身后便立著一個人,樹樁般,無聲無息。
阮豐玉搖搖手,打招呼。
迎來一陣背離的風。
碎嘴道,“我這也不是來湊湊喜慶的熱鬧?!?p> …
闕瑞翔清藍長袍,面目俊朗身姿挺拔,彬彬有禮與不少小姐閑聊,照顧得款曲周至,說得小姐們掩嘴輕笑。卻不時瞥向闕憶染。闕憶染也同幾人一樣待客,等級觀念深入人心,唯慕她們沒來,只捎來禮物。
一些貴客不時看向闕映惋和闕憶染,皆如此優(yōu)秀,不知兩人私下關(guān)系如何,又不時看向濯濯不凡的闕瑞翔,他可是這屆科考的第二學子呢。
貴客們到齊,禮物也收得差不多了。
老夫人送禮,只見兩個一模一樣的精致錦盒端來。
“打開吧。”老夫人慈愛笑道。
兩人仔細打開。
只見分別一只藍、黃手鐲。盈盈流轉(zhuǎn)其上的光澤一看就非凡品。
入手溫涼,兩人戴上并配上穿的衣裙顯得格外和諧。
“這可是仙女閣打造出的東西,一只就價值兩千金,可是老夫人親自挑的呢。”蘭花適時說道。
引得小姐們羨慕贊嘆不已。仙女閣可是聞名大陸的大商業(yè),里面服飾精良之至,滿足所有女子的夢幻。
趙芳華見此眸光連閃,溫和的笑容有點僵硬。
闕映惋溫婉的神色淡了淡,迎著明媚的陽光感覺體內(nèi)一股洶涌的力量,心頭一動,難道…
立馬稱身子抱恙,老夫人見她臉色不對,便讓她回閣。
并未因闕映惋的離去而有所冷淡,也可一睹戶府瑰麗,只是天上的太陽格外灼亮,灼熱的氣息撲散開來,猶如暖爐,心頭有種莫名的悸動?!?p> 中午,闕映惋的貼身婢女芳草來報主子身子仍不利,不能來有歉各位了。老夫人與趙芳華關(guān)心問了幾句便讓她回了,現(xiàn)在貴客滿席,也不及去看,午宴吃得騁懷。
一名執(zhí)酒壺的婢女行走匆匆,一不小心撞上了闕憶染,幾滴酒水灑上袖,周圍小姐看過來。
見此女面容生疏,“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