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去吃飯
何頁廷冷笑,他確實(shí)不是什么好東西,連帶著他爸——何曼曼的喪偶。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何曼曼把何頁廷衣柜里的衣服都扔到地上,書架上的書全部一桶亂丟,桌子上摞著的筆記,本子和筆都橫七八豎灑落到地上。
發(fā)了大火,把何頁廷的筆記本電腦摔在地上。
何頁廷冷眼看著她像一條瘋狗一樣發(fā)瘋。
何曼曼聲嘶力竭,嗓子都啞了:“在哪兒?”
她這么一通大鬧,何頁廷倒是想起來什么。
手機(jī)那天被何曼曼沒收,她隔天直直給他扔了一個功能機(jī)。
只有短信和電話功能的那種。
可何頁廷平時不怎么聯(lián)系何曼,那部半截手掌大小的手機(jī)早就不知所蹤?,F(xiàn)在別說何曼曼找不找得到,何頁廷都是找不到。
這架勢,不知道是不是又想給他砸個稀巴爛了。
何曼曼狠了心,情緒失控之后穩(wěn)住了動作,眼睛像鋒利的刀子一樣直插入何頁廷:“我問你話,你聽不懂是不是!果然跟你那爸一個樣,都是該死的孬種?!?p> 這話,何頁廷早就聽膩了。
一開始何曼曼把他帶回來的時候,他還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意思。
那時候,她當(dāng)著一個小孩子的面毫不保留地罵他爸爸,罵他爸爸犯賤,罵他惡心。
還小的何頁廷囁喏又自卑的地想著,為什么要罵他的爸爸呢,何頁廷都沒見過他爸爸呀。
每次干了不合何曼曼心意的事,動輒罵怒便成了家常便飯。
直到長時間之后,何頁廷才知道,原來生活和他小時候在孤兒院和衛(wèi)維妹妹,和大家一起看的電視劇一樣,那么戲劇化。
呵,他爸爸,人都死了這么久了。
還惦記著呢。
手機(jī)終究無影無蹤。
何曼曼沒找打,何頁廷就任由她找,何曼曼氣急了,直接勒令他除了上下學(xué),不準(zhǔn)離開家半步。
找人跟在他方寸左右。
-
盧克要走了。
他一通電話狂打給齊亦。
“我要走了?!?p> “嗯?!?p> “……”
“不說些什么嗎?”
“……說什么?”
“哦,路上小心,慢走?!?p> “……”盧克深呼吸,“今晚出來。”
“有事。”
“什么事兒?”
“去吃飯!”盧克放大音量:“請我吃飯!就今晚,你不出來我就找你家去!”
“……”
齊亦思忖半晌,“估計(jì)不行,走不了?!?p> “什么走不了!你把女朋友肚子搞大了!還是你要生了?!現(xiàn)在馬上立刻給我出來,我不管!”
齊亦認(rèn)真地思考了一會,才繼續(xù)說:“那我得帶幾個人。”
“感情你和別的人一直在一起呢?”
垃圾桶一側(cè)。
楊浩眼巴巴地看著衛(wèi)維倒掉所有的菜,哈巴狗一樣盯著她,瞧一瞧她,又戀戀不舍地瞧一瞧垃圾桶里面。
衛(wèi)維跟著看了看垃圾桶,又看了看衛(wèi)維,和他面面相覷。
倒了干什么呀,多可惜,他都快餓死了,那些飯菜倒垃圾桶里還不如倒他肚子里呢……
客廳里很安靜,秦宇梓默默玩手機(jī),楊浩的眼神灼灼,衛(wèi)維出聲,差點(diǎn)咬斷舌頭:“要不……我再去買點(diǎn)?”
“……”
聲音清楚明了,手機(jī)另一邊,盧克恍然大悟:“女的?”
“你不出來,不會是因?yàn)檫@位吧,等等,你說你有個朋友病了……就是這個朋友嗎?”
“你要帶的幾個人也有她吧?”
齊亦:“嗯?!?p> 齊亦這聲嗯在盧克看來,相當(dāng)于承認(rèn)了兩人的關(guān)系了。
盧克突然變了臉:“重色輕友。”
“背信棄義?!?p> “見色忘義。”
手動搜索——
急,被朋友戀愛的酸臭味臭到了怎么辦?在線等。
盧克想不出來成語了,就搜了一下:形容貪圖女子美色的成語。
回復(fù)欄里面出現(xiàn)的第一個成語他看不懂,字很復(fù)雜,但旁邊有標(biāo)志拼音,他拼了拼,便篤重重地說:“衣冠禽獸?!?p> “……”
齊亦哼笑一聲。
正是寒冬,晚上氣溫更是低,A市沒有下雪,盧克在路邊搓手手,腿一個勁地來回抖,哈出來的氣都是乳白色的,空氣都冷凝下來,一寸一寸涼入肉。
齊亦一行人下了車,盧克的牙齒都上下打起架來。
“大哥,”盧克咬牙切齒,“您能再來早一點(diǎn)嗎?”
齊亦詫異地瞧了瞧他:“你怎么不進(jìn)去?”
冷得直打哆嗦,話都吐不直溜。
盧克撕心裂肺,欲哭無淚:“你找的地兒,什么破...破地方!”
他找都找不到啊。
“找不到你不會問?”
盧克到了香茗街,給齊亦打電話,說他在路口呢,齊亦回復(fù)他們快到了,他就想著等一會算了。
“你不是說你就快到了嗎?”
齊亦:“路上堵了個車?!?p> 周日晚上格外堵車,送孩子輔導(dǎo)班下課的,玩了一天回家的,車流量大,本來十幾分鐘就快到,塞車塞了半個小時。
開著暖氣的包廂里。
氣溫回暖,大家都簡單打了個招呼。
楊浩自來熟慣了:“誒,哥們,那這么說你就是和齊哥一起參加比賽的那個俄羅斯人咯?”
盧克糾正他:“我是俄羅斯和中國混血?!?p> “哦哦,混血混血?!?p> 楊浩不吝嗇地贊美著:“那你也是個奇才?!?p> 想齊亦參加比賽,獎也拿了好多了吧,這人還比齊哥牛逼,小學(xué)就參加機(jī)器人大賽拿了個國賽二等獎。
盧克說:“還好。”
“一等獎是齊亦?!?p> ……
果然齊哥不能小覷,楊浩看低他了。
服務(wù)員給每個人面前都添了水,齊亦遞給衛(wèi)維一杯,又順手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顆糖給她。
衛(wèi)維猶豫了一下,舔了舔嘴巴,嘴饞地拿過來。
齊亦彎了彎唇。
橘子味的香甜淺,但楊浩鼻子靈得跟狗似的,仔細(xì)地嗅了嗅:“什么味?”
秦宇梓:“?”
“怎么有一股橘子糖的味道?”
衛(wèi)維:“……”
“我怎么沒聞到?!鼻赜铊髀劻寺?,“餓暈了,幻覺都出來了?!?p> 楊浩的鼻子靈敏,也不是沒有出錯的時候,“是嗎,可能吧,服務(wù)員怎么還不上菜啊,我要餓死了?!?p> 又等了幾分鐘,有人推著餐車進(jìn)來。
“菜來了菜來了?!?p> “久等了。”服務(wù)員態(tài)度恭謹(jǐn)有禮,是個年輕的男生。
嗓音明朗,帶著點(diǎn)顯而易見的疲憊。
齊亦聽見這聲音,預(yù)感不太好,抬起頭一看——
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
向風(fēng)偏笑
———————— 齊亦發(fā)飆,我的老乖乖怎么哪兒哪兒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