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看著張冉的背影從她的視野中消失,而后伸手招來一人:“筆墨紙硯?!?p> 之前不知所蹤的晉婆婆又出現(xiàn)了,手中帶著白蓮需要的東西,還有一只信鴿。
白蓮把張冉之前行蹤可疑的事情如實寫下來,也寫了張冉讓她幫忙轉(zhuǎn)告的話,在信紙的最末,她寫下評語:弟子認為,此人之心不在教中。
張冉跑下山再跑到接壤的第二座山上后,體力就不允許她繼續(xù)奔跑下去了,張冉干脆坐下去歇息。
自從她那次在皇宮中撞到腦袋,融合了鄭關兒的記憶,擁有了通過玉器接觸別人可以讀取對方記憶的能力后,鄭關兒之前殘留在這個身體的感情就消失了,因為鄭關兒本身對復仇的執(zhí)念不深,張冉穿越過來后替鄭關兒報仇的念頭也就不強烈,但其實,為了能夠更好地活下去,只要張冉不選擇跟劉允一起貪圖玩樂,投靠宦官,無視民生,她最后都會間接地成功幫鄭關兒報仇,因為害死她全家的就是宦官黨,造成現(xiàn)在民不聊生局面的也有大部分原因在宦官身上,皇權旁落,這不是劉允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能夠改變的現(xiàn)狀。
“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明快而又略顯無奈的歌聲輕輕哼出,張冉唱到這一句時,沒有繼續(xù)唱下去,而是輕聲說:“會是誰先到來?”
如果先找到她的是喬輝,她就回皇宮,聯(lián)合司徒先生的門生一起努力輔助劉允,她不相信乾國這樣大,會找不到足夠的力量對付宦官黨和牽制外戚勢力發(fā)展,光明教發(fā)揚壯大靠的幾乎都是底層人民和少數(shù)幾個以劉熙為首的領頭人,如果朝廷懲治了貪官污吏,貧苦的老百姓不再受到傷害,為民請命的父母官多起來,流民重新有了自己的家園,光明教還有什么理由讓信徒們成為他的刀子?賦稅徭役減輕后,勞動人民不需要在饑餓和死亡線上掙扎,到了那個時候,信徒們就真的只是信徒,不足為患。
如果先找到她的是劉熙,那她……就繼續(xù)掙扎吧……
在刺史府前,她給喬輝留下了線索,讓他尋著光明教信徒集合的方向走,他知道她在府外等著,以他官多代的身份,他若是不愿意,刺史根本不可能強留他,他進府時用的并不是守城小吏的官牌,而是他在家族的身份玉牌,她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和線索過來接她,如果他這樣都不能找到她,那也只能是無緣了。
張冉躺下來看著天空,她是真的給了喬輝好多的時間,出來時太陽還在高空呢,現(xiàn)在太陽都沉沒了,只剩山頭上殘余的落日余暉,喬輝再怎么說也受過世家子弟教育的熏陶,不至于連找個人都找不到,更別說他武功高強世間難尋對手;除非在他的心目中,她的安危完全不重要,或者是兩個人真的緣分太淺。
若是不重要,當初何故來招惹?這一天何故縱容她順著她的意思做?要知道,世家子弟出身的人都是有自己的傲氣在的,心里多多少少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他卻會因為她而臉紅,會因為她的一個蹙眉而改變主意,對方對自己是否心存好感,是真心還是假意,情商高的人相處一天足夠看出來了,需要時間來看清的是兩個人是否合適,但在雙方是否有好感這個問題上,并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來證明。
天色漸晚,張冉的希望終于還是落空了。
真是可笑至極,她還在想著誰先來到她就投靠誰忠于誰,結果……連山上的野獸都沒有理她……
張冉閉上眼睛,最后一次感受草地的柔軟。
再次睜開眼睛時,張冉的視線對上一雙如湖水般澄澈的藍眸。
張冉唇瓣微張,一聲尖叫就要破喉而出,視野這時候卻因為上方的東西靠太近反而變得模糊,她的眼睛也因為瞳孔放大而跟著瞪大,唇上很快傳來了溫熱濡濕的觸感。
張冉心中憤恨,張嘴就咬,那唇舌卻狡猾得很,在她即將咬中時就避開,然后再次向她襲來。
張冉掙扎了好幾下都徒勞無果,幾次想要咬人反而是給了人家占盡便宜的機會,一時間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只好放棄掙扎。
就這樣躺了好一會,張冉緩過氣來,卻又想起那天夜晚的事情。
不行,還是得掙扎!拼個兩敗俱傷也要掙扎!這貨不是你不給反應他就能自動熄滅興趣的人!
張冉這次不顧牙齒有可能磕到自己的風險,死命掙扎起來,終于在她不小心咬破自己的唇后,蜀離停下來了。
張冉用力推開他,狼狽地站起來說:“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乾國人?!?p> 蜀離舔了舔唇上沾到的血跡,低低笑道:“乾國人又如何?按照你們乾國的說法,你已經(jīng)是我的女人了,我想要對你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呸!你無恥!”張冉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唇。
無媒茍合即為妾,這個混蛋!
“難道不是嗎?你我已經(jīng)有肌.膚之.親了,難道不該嫁給我嗎?”蜀離勾著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他的臉本身是極為帥氣的白種人長相,那雙清澈的湖藍色眸子本是給人一種干凈澄澈感覺的,這么一笑,那雙眸子卻帶著滿滿的讓人無法抗拒的欲.氣。
“你別說這種惹人誤會的話,我又不是無知的小女孩,你……”張冉不知道怎么說了,說出來就顯得她真的懂太多了,她這個年紀,本就應該是無知的小女孩,確實不應該知道怎樣才是真正的男.女.關系的,他們曾經(jīng)都親密到那種程度了,若非有過更深層的體.驗,她怎么知道最應該死守的防線是什么?
然而,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因為學過高中生物課,還有一本學校發(fā)的自學用的青春期生理知識讀物……
“哦?不是嗎?”蜀離突然往她身上一撲,他是世間少有的能夠跟喬輝打上一架的人,張冉自然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