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霜魁現(xiàn)在覺得身體上下都已烈焰爇遍。他耳邊龍靈血祖挑撥:“你想知道剛擊出的那式,我為何不死嗎?在于這把劍的特殊屬性是寬恕,它讓原本必死的招式內也會有生的空間。不過既然開始對決就無法停止。”
芒霜魁連跨三步直逼龍靈血祖面門,劍勢在龍靈血祖渾身無處不落,他使用劍技:劍語·幻刃碎。龍靈血祖在重重揮舞之中半開雙翼之刃,擋住上百下。
龍靈血祖暴怒道:“我已經等夠了。”手中黑翼刃一掃將這些破綻眾多的劍影震向一邊,可就在龍靈血祖打開新生的翅膀時,芒霜魁早暗用劍技:光約·瞬刃。久遠之前曾練習了無數(shù)遍的殺招已將《寬恕》劍文上生的機率縮小。
“你假黑死?”龍靈血祖驚道,龍靈血祖的左手背在后面趁機開啟了血竭毒印。身后芒霜晴身上一會就被血竭蛇纏繞深捆,但芒霜晴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為了不分散芒霜魁的注意。只好坐以待斃,若動一下;就倍加痛處萬分。她想到這里竟完全抗不住毒,昏了過去。一頭栽下廢棄燈塔的遺跡堆。芒霜魁在那時正要一劍刺破龍靈血祖之喉。他聽見滾落聲響。芒霜魁遲疑了一下。被龍靈血祖一爪硬捏爛防護層,芒霜魁才反應過來。盡管防護層的凈化之水,把龍靈血祖的體質侵蝕了一身。但龍靈血祖還是憑著自身仍能遮半邊天的身軀,雙手掐住芒霜魁的脖子破罵道:“呸!教你用劍的人,沒教你不要分心嗎?小崽子。我今天非吞噬了你!”
芒霜魁雙眼依舊盯著垂下手來的劍勢,眼瞳無神空洞。他眼瞧著自己的頭,正往龍靈血祖血盆般的嘴里送,芒霜魁的雙眼迸發(fā)出深海一般的藍,龍靈血祖不管異樣準備一塞了事。可龍靈血祖渾身骨頭竟動不了,卡死了。
龍靈血祖半遮天的身軀開始顫抖,龍靈血祖戰(zhàn)栗地問:“敢問尊者哪位?”隨后,龍靈血祖只聽到海水的激流聲,以及廢堆下蜃龍靈們抬走芒霜晴時,腳下發(fā)出‘咔嚓’廢料斷裂聲,龍靈血祖頓時又氣又急。
等到蜃龍靈小隊走到椰林后面的大船旁時。
“你不用怕這是我的魂靈術:骨不靈一,接下來還有龍靈克制禁術呢!”芒霜魁鎮(zhèn)定道。
“噢,原來你是芒可幽的——呃...嗨!芒大人?。⊥ㄈ?,通融。大人!小人我可否脫身哪?”龍靈血祖求饒時轉了轉眼睛,暗用自己的魂靈術:太古虛無。只要骨不靈一解開龍靈血祖就閃逃。
“龍靈血祖?。∧憧茨愀蛇@么多年秘使了,你我又交鋒這么多回了,可緣分已盡!”芒霜魁說道。
龍靈血祖猛地插話:“大人既然我們相逢甚多,可見我們可以聯(lián)手??!對吧?”
勃然大怒的聲音,突然從芒霜魁口中吼出:“聯(lián)手?你看月色現(xiàn)在已全無,太陽是主場,像你這種只會在暗處逞能的家伙,沒有一席之地!你也不配當秘使!”芒霜魁希望讓龍靈血祖改邪歸正,盡量說服他。
龍靈血祖珠目一轉,咬牙道:“好!我龍靈血祖今天發(fā)誓:一定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龍,再也不干暗里來風的事!”
“行,我解了你的咒,跟我一起去冥想之都吧。”之后,芒霜魁用寬恕之刃一揮。龍靈血祖可以活動了。龍靈血祖剛解放瞬間化為真身,將芒霜魁吞進肚中。
“嗯,芒可幽你的靈魂殘余,還有那該死的崽子,都去地獄吧!”龍靈血祖話完,雙翼一展,縱飛翔到空中,在一團晨光中盤旋了一圈。暗言:芒霜晴是吧!中了我血竭毒的人,絕不可能幸免。不對肚子怎么會,怎么會,腸子俱斷的痛處,咳咳!
“隊長!我們還用不用等下去了?那小子都讓那惡龍吃了,我們不如快些乘這艘船開往彩虹港,救治這位元素生命醫(yī)者?!蹦莻€小隊員這么一說,旁邊六名隊員也都七嘴八舌的。
“都給我閉嘴!你給我回到巡查崗位上去,其它人原地待命!雖說你是預備隊——”隊長說到一半時,他頭頂上空出現(xiàn)了龍靈血祖的真身向船俯沖而來,原地坐著的六個人一下子站起來,時刻用手中的巨錨迎戰(zhàn),“都別動,誰出錨我斬誰!”隊長仰面迅速看出了異樣,這條能遮邊天的巨龍,現(xiàn)在連他的影子都蓋不住,并且還在縮小。飛臨到隊長頭頂時化成了一個拿劍的少年,一旁的六個隊員閃身過去接住了他。
“你們干的不錯?!标犻L干巴巴地說,當隊員們把他放到沙灘時,他睜開雙眼。令六名隊員驚恐不定。還好他的眼睛是正常人的了,六名隊員這才長吁短嘆,隊長無奈地背過身去。少年掃了一眼四周張口便道:“芒可幽之前,跟我說這座島沒有了寄靈城的維持,三個小時之內,必沉無疑?!?p> 小隊立即議論紛紛,芒霜魁則是先把劍別在身側跑到海邊,用手捧起腥涼的海水,直往臉撲。差不多時候,聽見有人呼喚他。他一望就看到小隊身旁的芒霜晴,她一只手抓著那根漸進消融的水元素醫(yī)杖,無力地開始在干燥的沙礫上寫:別-扶-我-這-種-毒-會-對-接-觸-者-傳-染。芒霜魁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乞求的眼神。尤其是芒霜晴的墨瞳。
芒霜魁平靜道:“你別忘了我現(xiàn)在有龍靈血祖的能力,剛在最后龍靈血祖身體里殘存的芒可幽靈魂被我控制了。一下從內往外吸收了他?!比缓螅蟛搅餍亲哌^芒霜晴所寫的水字,一踩即刻蒸發(fā),他一把將芒霜晴左手抓起,順便瞟了一眼她左手上戴的機械表。芒霜魁瞪大了眼,不管那么多,他左手攬住芒霜晴的背,把她一帶扶起來了。他不慌不忙扶著芒霜晴一步一個腳印走過到船邊的小隊時,他說道:“還有五分鐘島就要沉了。蜃龍靈隊長你先帶人走吧!”隊長見兩人一步一步同行過來,將來必是有用之才。
蜃龍靈隊長道:“行,我先帶隊走,我們欠你的人情一定會還。”說完,招呼了隊內六人。往海里一躍眨眼成蜃龍游走了。留下七道波浪翻拍回岸灘。隨后芒霜魁扶著芒霜晴剛上船。
芒霜晴任性嚷道:“我想看這個島的消失,哎!哥!”
芒霜魁側臉掃向島嶼方向無奈道:“好?!?p> 就這樣他們并肩坐著船沿,注視著島一點點消失在海平面之下,燈塔廢墟逐步被海水浸足,太陽卻一格格攀上天空的穹頂。這里如芒霜晴和芒霜魁的過往一樣,被慢慢沉浸。他們的心就是這海水,盡量保持這原本的平面。
最終挺拔的椰林也完全蓋沒,成了海水下的路標。芒霜魁平復一下道:“芒霜晴,父親已經不在我們身邊,我去掌舵了?!泵⑺缫宦牪牌綇拖碌难蹨I又打轉起來,她一字也沒說,捂著臉向后面船角走去。芒霜魁這才從那片海域景象中扭過頭來。他一骨碌站了起來,邊向前面船舵那里,邊暗言:小妹怎么了,我哪里惹到她了么?他們一個船頭一個船尾,同行一路,這時候陽光直接灑落鍍在海面。遠眺巨型的寄靈號同一個殘損的城市一般,揚帆前行在透藍色的汪洋中。兩人突然毫無先兆的吐露心聲。
船頭說:“為了在一起而堅持?!?p> 船尾道:“太陽好像無心的花灑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