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我突然感覺后背一涼,而且隱約間像是有人在對著我吹冷風一樣。
估摸著應該是山間起風了,我也就沒太在意。
“來者即是我財神之客,我希望今日大家可以拋卻往日成見,給我三分薄面?!?p> 中年男人說到這里,我就聽到有人回應了。
“財神的面子必須給!今日,只喝喜酒,不論他事?!?p> 我一聽回話差點沒把我嚇個半死,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脖子伸得老長,如黃缸粗細的大蛇正吐著信子,貼近在我的邊上一張一合的動著嘴。
看到此,我哪里還管是不是偷聽那么多,嚇得張口就大叫了起來。
我這不叫還好,一叫,我竟看到我的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些漂浮不定的影子。
而且放眼望去,遠處還有更多的虛影在向這里接近。
這一嚇,我直接從廟宇邊退出了數(shù)米,繼而落在了一處墳丘堆邊。
不過,奇怪的是我竟突然感覺腳下一軟,像是踩空了一般。
“嘿嘿嘿,小兄弟,你踩著我頭了?!?p> 我聽著有人在叫喊,撇頭一看,臥槽,原來我腳踩到了一個人頭。
說是人頭又有些不像,人頭沒有那么大,我踩著的頭都有兩個籃球大小了。
除了頭發(fā)很長之外,而且五官也特別怪異。
我腿一哆嗦,急忙便挪開道歉。
眾人皆是呆滯,氛圍瞬間沉寂。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四周有上萬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我。
他們像是在觀察一件對自己很有價值的東西一般。
“哎呦,賣香油的小子呀!”
大蛇見我這般激動,搖身一變,便幻做了一個中年男子,看上去溫文爾雅,滿是秀才書生之氣。
哎呦,我去,這是什么鬼。
我再次甩甩頭,擦了擦雙眼,有些難以置信。
強忍住心頭的躁動,此情此景我口中早已不知念叨了多少次靜心法。
估摸著,若不是爺爺授的靜心心法,估計我都得嚇死。
見氣氛尬在這里,我只得吞吞吐吐回了一句。
“你……你們都是鬼嗎?”
化為人身的大蛇見我哆哆嗦嗦,上前一拍我肩膀便道。
“你這小娃,啊呸,你一個做齋祭的,還畏懼我等?!?p> “蛇君認識此人。”
黑暗中一道漂浮的虛影疑惑道,聽上去陰陽怪氣,讓人心里很不得勁。
“這小娃我是不認識,可秦天牧,相信在場的都不陌生吧!”化為少年的蛇君隨道。
“你是說十六年前,大異變時,從東而來,之后在長壽村東賣香油的那位大齋祭師?!?p> 此時,黑暗中傳來了數(shù)道質(zhì)疑的聲音,聲音聽上去也是五花八門。
不過,這次化為少年的蛇君并未有馬上作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與此同時,廟宇中的器樂吹奏聲也不知何時停止了。
“既來之,便是我財神之客,大家何不進廟吃肉喝酒。”
一開始廟宇中那個氣宇軒昂的聲音再次發(fā)出。
他的聲音干脆利落,不容得聞者絲毫懈怠之意。
本以為只是普通的一樁冥婚,此刻看來似乎沒那么簡單。
而且聽稱呼,這說不準還是財神爺嫁女兒呢!
畢竟廟內(nèi)之主自稱財神,而且就這架勢,似乎也能堪比。
此刻,我已是騎虎難下,現(xiàn)在說跑路,自然我是還想嘗試一下的。
“廟里的財神大大,在下還有事在身,可否改日再進廟吃肉喝酒?!?p> 這話我雖是說了,但里面的家伙應不應我心里沒有半點底。
過了片刻,里面的財神倒沒回話,不過化為人身的蛇君倒先開口了。
“你這小娃,好生不解風情,聽聞財神所嫁之女的婆家正是長壽村人,興許你沒準認識,如此一來,你與財神也算一家人嘛!”
聽到蛇君此言,我當時就愣住了,財神之女要嫁到長壽村,開什么國際玩笑。
一個神仙的女兒嫁給一個普通人,該不會是這些個家伙神話電視看多了吧!
雖然我心頭疑慮,他這么一說我倒也想看看神仙究竟長得什么樣。
廟宇之內(nèi)繼續(xù)聽到催促之聲。
我也變沒多耽擱,被蛇君拉著就一同朝廟宇的大門而去。
踏入廟宇大門,我就被印入眼簾的情景驚訝到了,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
原本殘檐斷臂破敗不堪的廟宇內(nèi)景,此刻卻是變得金碧輝煌,張燈結(jié)彩,與前日之見簡直判若兩處。
而且空間也是突然擴大了好多,一眼望去,華麗寬敞的大廳里滿是來回行走的幻影和行人。
蛇君見我停住,扭頭瞅了我一眼后便道:“咋了,害羞?”
我輕露微笑,擺擺頭便移步隨他而去了。
好歹我也是新時代的大齡青年,不能就這么慫吧!
這個大廳真的很大,初略的估計怎么也得上千平米。
一眼看去,大廳的最里面還擺的有紅色桌單蓋住的酒席。
蛇君直接將我領去了大廳的中央位置,中央位置有一個平臺,平臺上坐了不少人。
而那些人手里拿的正是樂器之類的。
見有客人入門,那些吹樂器的拿起樂器又是一頓吹拉彈唱,大廳中瞬間就好生熱鬧。
在樂隊的中間正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看上去四十來歲,一身正裝,看上去就十分大氣上檔次。
他正忙著在和一些人打招呼交談,很顯然,我猜測,剛剛自稱財神的人沒準就是他。
他見我們走近,急忙就湊了過來道。
“蛇君兄大駕,小廟真是蓬蓽生輝呀!”
說著中年男人便握住了蛇君的手。
兩人隨意客氣了幾句后,中年男人便將視線看向了我,當時他的眼中就露出了笑意道。
“送酒的小娃,沒想到今日我女出嫁之時還你能到場?!闭f著他便也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握著我手的中年男人,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記得我了?”他見我疑惑便又問。
我擺擺頭,示意自己的腦中卻是不記得認識財神這么一個人。
“廟中神像大老鼠,記得吧!”
財神這么一問,我瞬間就想起來了。
若說是廟宇中的大老鼠,那可不就是前兩天來收陳老太爺魂魄時,一燈叔讓我說送酒的這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