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二位表弟,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p> 商船之上,一名翩然少年徐徐走了下來。
頭戴玉冠,雙手背立,身上帶著一種常居上位的傲氣,此人正是紀辰皇的表哥,趙麟。
“哎呀,趙麟侄兒真是一表人才呀,聽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戰(zhàn)陽五秀了,真是可喜可賀呀?!奔o展極力恭維。
“三舅過贊了,忝列末席而已?!壁w麟淡淡的回應,但臉上卻洋溢著頗為得意的神情。
上一屆全院大比,他榮獲了第五名,成為戰(zhàn)陽五秀之一,在五秀中排名第五。
雖然只是排名第五,但戰(zhàn)陽學院的學子,可以說都是耀日國優(yōu)秀的年輕人。能在這幫年輕人中排第五,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在整個耀日國年輕一代排名第五,這便是趙麟得意的資本。
紀虎看向趙麟,滿是羨慕,“表哥真是謙虛了,你這樣的高度,恐怕我這一輩子也達不到。”
“表哥?!奔o辰皇只是微微向趙麟打了個招呼,臉上并無波瀾。
區(qū)區(qū)戰(zhàn)陽五秀,他可沒興趣了解。
紀虎看到紀辰皇的冷淡模樣,以為是紀辰皇看到比他更優(yōu)秀的人而自慚形穢,心中不禁暗喜,“往日里你是天云城優(yōu)秀的年輕一代,如今在比你更優(yōu)秀的趙麟面前,滋味肯定不好受吧?!?p> 紀虎越想心中越覺得暗爽,仿佛比紀辰皇優(yōu)秀的人不是趙麟而是他一般。
“二姐,侄兒,我已經(jīng)在醉仙樓地字包間備好酒宴,先為你們接風洗塵再說。”說完,紀展笑著看向紀辰皇。
“姑姑,表哥,我也備好一桌簡單的酒宴招待你們?!奔o辰皇神色平淡的說道。
兩家都在邀請自己,紀芙頓時覺得面子十足,若不是她嫁到京城,若不是她有趙麟這么個優(yōu)秀的兒子,她哪會有如今的風光。
紀芙想了想,笑著說道:“抱歉了辰皇,是你三叔先邀請我的?!?p> 醉仙樓的地字包間,她在京都也聽說過,吃上一頓價格不菲,而紀辰皇還只是一個孩子,準備的宴席肯定比不上紀展。該答應誰,該拒絕誰,并不難選擇。
紀辰皇仍舊面色平淡,對于這種事情他本就沒有興趣,不答應更好,省得浪費他修煉的時間。
“既然這樣,那就祝姑姑和表哥用餐愉快?!?p> 說罷,紀辰皇轉(zhuǎn)身離開。
“誒,辰皇侄兒,來就來了,何不一起用餐呢?”紀展忽然道。
他雖然說的客氣,但嘴角上卻掛著一絲不意察覺的壞笑。
“不用,告辭?!奔o辰皇淡然拒絕。
“堂哥,拒絕的這么干脆,你這不是讓姑姑和表哥難堪嗎?”紀虎添油加醋的說道。
聞言,紀辰皇眉頭一皺,停下了腳步。
“好吧?!奔o辰皇點了點頭,同意了。
“走!”
紀展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天云城最高檔的消費場所,醉仙樓。
進入地字包間之后,紀展吩咐一聲,琳瑯滿目的菜肴一道道呈了上來,緊接著,名酒、高檔的酒器,也一一呈了上來。
醉仙樓的每一道招牌菜,都有一段典故,在你用餐時會有美貌侍女為你講解。
眾人一時之間胃口大開,紀展壞笑的看向紀辰皇,“辰皇侄兒,三叔這酒宴如何?”
話中充滿了諷刺意味,今日他就是要踩紀辰皇,從而抬高自己。
“辰皇侄兒,想吃什么就直接吃吧,不用客氣。這么奢華的晚宴,估計大哥也不舍得帶你來吧,哈哈?!?p> 紀展笑著說道,言語之中的諷刺意味更加濃烈。
“我若想吃,隨時都可以來。”紀辰皇淡然道。
上次為司徒浩然解毒,拿到了二十張銀卡,在這醉仙樓中消費,對他來說確實是輕而易舉。
“呵呵,堂哥你就別裝逼了,雖然你不如趙麟表哥優(yōu)秀是事實,但沒人會笑話你的,你又何苦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而強行張逼呢?還想來就來,你咋不說你在天字包間吃飯不要錢呢?”紀虎立即補刀說道。
“誒,辰皇表弟,你確實不應該為了滿足虛榮心而吹牛,要知道武道之人最忌愛慕虛名。”趙麟也插嘴說道,顯然紀虎的馬屁拍得他很受用。
紀辰皇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怎么跟這幫人交流這么困難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聽到紀虎提及醉仙樓有天字包間,紀芙心中頓時有些不悅,竟然不在最高規(guī)格的包間招待自己,這顯然是不給自己面子嘛?
看到紀芙臉色不好,紀展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二姐,不是弟弟舍不得錢財,實在是今天訂不到天字包間。醉仙樓今天要招待一位貴客,所有天字包間今天暫停營業(yè)?!?p> “哼,什么招待貴客,暫停營業(yè)。我看是你身份太低,才訂不到天字包間吧?!奔o芙嘲諷味十足的說道,“若是像我這樣的身份,訂個天字包間還不是輕而易舉。”
“夫人,今天你還真訂不到,這可是我們掌柜的親自下的命令?!币慌运藕虻氖膛挂补⒅保菇又o芙的話說道。
侍女本是隨口一說,紀芙卻頓時來了火氣,“什么,連你個小小的侍女也看不起我?!?p> 說罷,竟直接將一壺酒潑向了侍女。
“去把你們掌柜的叫來,老娘今天非要訂個天字包間?!奔o芙大吵大鬧,哪里還有半點貴婦人的模樣,像極了潑婦。
紀辰皇眉頭皺的更深,多年未見,姑姑做事怎么如此霸道。
侍女哪里見過這陣勢,委屈的擦著眼淚跑出去了。
半刻鐘未到,王掌柜面帶慍色的走了進來。
竟然在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鬧事,要是驚擾了貴客,那該如何是好。
“聽說有人想強訂醉仙樓的天字包間,口氣不小嘛,是誰,老夫倒想認識認識?!?p> “是我,咋滴,我想訂個天字包間都不行了。”紀芙大聲喝道,一個小小的酒樓掌柜,她并未放在心上。
“哦,既然是你那就好辦了,來人給我扔出去,從此納入醉仙樓的黑名單?!?p> 王掌柜拍了拍手,十幾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竟都是凝氣境高手。
紀芙?jīng)]想到王掌柜竟真的敢跟她動手,一如之間慌了神,向趙麟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王掌柜,在下戰(zhàn)陽五秀趙麟,還望給個面子。”趙麟站了起來,雖然自己母親表現(xiàn)的確實有些狂妄,但如果被人扔出酒樓,不光自己丟臉,更丟他趙家的臉。
“什么狗屁戰(zhàn)陽五秀,老子沒聽說過,既然你們是一伙的,那就都給我滾出去。”
趙麟沒想到王掌柜竟然不給他面子,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王掌柜哪里管這些,直接招呼護衛(wèi)準備扔人。
“王掌柜,好大的派頭嘛?!?p> 角落里,紀辰皇開口,聲音不大,卻若驚雷。
“又來一個裝逼的,馬的先打一頓再扔出去。”護衛(wèi)們見紀辰皇開口,頓時面帶怒色,圍了上去。
今天招待的貴客的事可是司徒小姐親自吩咐的,若是辦砸了,所有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但就在他們動手之時,一聲暴喝響起。
“住手!”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王掌柜。
“紀公子,您怎么在這兒,老朽早已在天字包間等候多時了,一直在盼著您來。”
王掌柜畢恭畢敬的來到紀辰皇面前,態(tài)度與之前相比判若兩人。
“姑姑和表哥非要在地字號包間用餐,我也沒辦法。”紀辰皇也些玩味的看著紀展和紀芙說道。
什么,眼前的潑婦和公子哥是紀辰皇的姑姑和表哥?想到這里,王掌柜冷汗直冒,心中驚恐萬分。
紀辰皇自然是看穿了王掌柜的心思,“剛才的事只是個誤會,我不會怪罪你的,司徒家也不會怪罪你的。”
聽到紀辰皇的這句話后,王掌柜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姑姑,我先回去了,你若是想去天字包間,招呼一聲王掌柜就行了。”
說罷,轉(zhuǎn)身離開。
留下一桌子人面面相覷,明明能在天字包間當貴賓,卻弄得差點被人扔出去,這不是犯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