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便是兩年多,期間,公子劉病已特意為茍棟求情,放他出去回隴縣看望老母,在交代好家中一切后,茍棟說自己在長安快要出人頭地,等有了立足之地,站穩(wěn)了腳跟,便將母親接入長安,而后又回到監(jiān)獄,跟著劉病已,時間一長,耳聞目染,對漢朝老百姓當(dāng)下的困苦貧窮有了深入的了解,可他并無大志,覺得跟自己沒關(guān)系,只要天天有酒有肉吃飽喝足便好。
不學(xué)無術(shù)的茍棟更是從監(jiān)獄囚犯賭術(shù)高手瑞德能拜師學(xué)藝,學(xué)的一手好賭術(shù),說破賭術(shù),其實就是出老千,瑞德能為了能靠上茍棟這個獄霸,不僅傳授賭術(shù)出千,更是送了他幾枚灌注了水銀的骰子,茍棟的賭術(shù)更上一層樓,幾枚骰子比兒子還聽話,想要幾點就是幾點,有了這一門賺錢的手藝,茍棟每日在監(jiān)獄中聚賭,故意贏多輸少,賺了不少錢財。
每次聚賭前,茍棟都會披著劉病已的狐裘披風(fēng),叼著牢頭許廣漢的煙桿,嘴里哼唧著背景音樂:等大等大噠噠噠噠………
“沒錯,我就是賭神,不,是賭圣周星…………,是賭圣茍棟!”
周遭有錢囚犯聽得云里霧里,看著茍棟那土到極致的造型深感奇怪。
公子劉病已是個知恥而后勇的男人,上次比劍敗給任建材后,在監(jiān)獄中尋找陪練之人,牢頭許廣漢知道監(jiān)獄中有不少囚犯乃是用劍的高手,可害怕誤傷了公子劉病已,想都沒想,就推薦茍棟陪公子練劍。
二人你來我往,菜雞互啄,雖然劍術(shù)沒有小成,但情誼越來越深厚,茍棟也把劉病已視為異姓兄弟,之前結(jié)拜所發(fā)的誓言再度由心中暗發(fā),發(fā)誓以后跟劉病已真的做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好兄弟講義氣的嘛!
公子劉病已有許君平,茍棟自然有小東方,小東方年幼無知,快被茍棟忽悠瘸了,簡直成了茍棟的小跟班,再加上茍棟油嘴滑舌,辦事麻利殷勤。
不止小東方,就連小東方的母親都格外喜歡茍棟,整個監(jiān)獄成了茍棟的第二個家,監(jiān)獄中的囚犯都是茍棟的小弟,而新來囚犯,無一例外,都要向茍棟交保護費,茍棟兩年里也撈了不少油水,卻不敢像前任獄霸任建材那樣,隨意欺辱囚犯,要不然他就是下一個任建材。
茍棟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穿越帶來的好處,只感嘆自己當(dāng)初沒有站錯隊,有了劉病已這顆大樹遮風(fēng)擋雨,他活的也是有滋有味,逍遙快活。
朝廷大勢,詭譎莫測,一連數(shù)月,皇帝劉弗陵借故沒有上朝,朝廷人心惶惶,其中各地藩王通過賄賂以及安插在長安的眼線得知,皇帝病重,恐怕時日無多,不久將龍馭殯天,而當(dāng)朝皇帝并無子嗣,各地藩王在得到確認(rèn)消息后,開始動起心思,各使手段。
天高云淡,萬里無云,翰翰大漠,幽幽草原,牛羊遍地,騎兵橫行,乳白色的帳篷猶如棋盤上的白色棋子一般,星羅棋盤,蒼鷹在天上盤旋,野物不時出沒。
匈奴王庭所在地一派生機盎然,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休養(yǎng)生息,已然恢復(fù)了當(dāng)初冒頓單于在位時國力的七成,對于想回到河朔草原的匈奴人,這一等就是幾十年,眼下時機已然成熟,就等漢朝內(nèi)部大亂,便可度過陰山,回到曾經(jīng)肥美的草原。
王庭西面,一座草崗之上,有幾只羊和一匹馬圍繞著一顆死去的老樹漫無目的的吃草,沙鳩不時鳴叫,孤雁時而飛去,一陣?yán)滹L(fēng)刮過,“咔嗤”老樹上枯死的樹枝被吹斷幾枝,落在樹下一公子之旁。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遙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獨居。言我朝往而暮來兮,飲食樂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親…………………………”
一公子席地而坐,手撫長琴,幽怨而吟,一曲漢賦長相思,道落多少離別苦。
只見他面冠如玉,星眉劍目,漢服長袍,長發(fā)如瀑,墨黑的瞳孔暗藏幽怨,白皙的皮膚似有隱疾,羸弱的身子躲在長袍之下,二十出頭,鬢角居然長出了些許白發(fā)。
夏日消合,那陣涼風(fēng)竟刮的他瑟瑟發(fā)抖,干咳不止,公子趕緊將絲絹堵住口鼻,再一看,一縷鮮血染紅了絲巾,好比臘月白雪,遍地落紅。
而公子頭頂之上的一片云彩,揮之不去,萬里蒼穹獨遮蔽他的陽光,一顆老樹,一把古琴,孤身一人,與生機勃勃的大地顯得格格不入,唯有他這一處,看似溫暖如春,實側(cè)寂寞如雪。
“哎,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公子幽嘆一聲,將沾有血紅的絲巾塞入袖子,繼續(xù)撫琴而坐,閉目神游。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草原南方突然出現(xiàn)了一支由二十匹馬十五只駱駝組成的商隊,其上裝滿了精美的絲綢和大量的鐵器玉器,人數(shù)竟然多達(dá)五十余人,浩浩蕩蕩而來。
匈奴騎兵立刻警覺了起來,自漢武皇帝至今,還從未來過如此龐大的商隊,匈奴百姓翹首以待,他們要用毛皮、寶馬換取漢朝的絲綢、玉器,而匈奴王庭則需要這些奸商換取大量的鐵器。
“如此多的漢人商隊,不可不防,兄弟們,跟我去看看!”
一騎兵百長率領(lǐng)手下騎向那支突然出現(xiàn)的商隊。
對于那支快速移動的匈奴騎兵,商隊的人看在眼里,那些第一次來匈奴王庭的商賈販子來說,不免有些緊張。
“封先生,這支匈奴騎兵來勢洶洶,不會把咱們給搶了吧!”
商隊賬簿擔(dān)心不已,對于匈奴人的蠻橫兇狠,漢朝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會,告訴商隊的所有人,不要多說話,一切都由我來處置!”
騎行在商隊最前面一個面相富態(tài)、穿著華麗名叫封百里漢子命令道,沒有飽受過大草原上的他,面對那只快如閃電的匈奴騎兵,他也見怪不怪,鎮(zhèn)定自若,反倒令手下們嘖嘖稱奇。
“站住!”
匈奴騎兵迅速將那支商隊團團圍住,為首的大胡子騎兵百長操著一口極不流利的漢語呵斥。
“匈奴朋友,我們是來自漢朝的商隊,只為通商而來,還請明察!”
封百里迅速下了馬,奸笑著從袖子中掏出一包黃金往騎兵百長馬背上塞。
“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許動,接受檢查!”
“是!是!是!”
封百里迅速轉(zhuǎn)過身對著手下喊:“兄弟們,站在原地不要動,接受檢查!”
而后,一百騎兵下了馬,先是搜查了商賈販子身上有沒有藏利器,隨后又檢查了一下馬背上的商貨,無非是絲綢鐵器玉器瑪瑙寶石之類的普通貨物,并沒有攜帶武器。
“百長大人,現(xiàn)在可以進入王庭了么?”
封百里捋著胡子笑道。
“由我們看護這你們進去王庭!”
“是大人!”
在匈奴騎兵的監(jiān)視下,漢朝商隊順利進入相對繁華的匈奴王庭,一路上,看到了不少來自匈奴附近國家的奴隸,有漢人、大月氏人、烏孫人、大宛人、樓蘭人,各個披甲干著繁重的活,稍有遲緩,便是馬鞭相迎,慘叫連連,死尸遍地,骸骨成山,如同人間煉獄。
王庭之內(nèi),匈奴左大都尉專門給漢朝商隊劃分了一塊空地用來買賣,而那些匈奴百姓、貴婦人將漢朝商隊圍的水泄不通,眼睛里只有精美的絲綢、玉器、瑪瑙、寶石。
“開埠!”
封百里大喝一聲,一個僅保留幾天的商埠就此開賣。
“十張上好的狐貍皮換三匹絲綢!”
“一匹好馬換玉碗四個、瑪瑙寶石十個!”
生意熱火朝天,商販們面對熱情的匈奴百姓,忙的汗水直流,卻樂此不疲,從匈奴換來的一匹良馬帶到內(nèi)地,最少也能賣出三萬金,去匈奴國時,所帶馬匹乃是漢朝一般馬匹,回來時將匈奴寶馬頂替漢朝普通馬匹。
一來一回,獲利何止十萬金?面對如此大的暴利和差價,這些商販就是冒著走私殺頭的危險也要賭上一賭。
正在叫賣之間,封百里悄悄擠出了商埠,走到一名匈奴士兵跟前,背負(fù)雙手道:“我要見你們的右賢王趙柏霖。”,同時掏出一包金子塞給那名匈奴士兵。
士兵得了好處,立刻去右賢王趙柏霖王帳傳命。
良久,膀大腰圓的右賢王趙柏霖從王帳內(nèi)走出,那名匈奴士兵指著封百里,示意就是他要求見。
“帶過來!”
右賢王趙柏霖盯著封百里對著手下命令道。
封百里被帶到右賢王趙柏霖跟前,仔細(xì)的打量著眼前的封百里。
“你這個狡猾的漢人,為什么要見本王?”
封百里先是一笑,隨后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亮在右賢王趙柏霖跟前。
“單于王牌?你怎么會有?本王記得上次有個漢人手持單于王牌,可并不是你??!”
右賢王趙柏霖有些疑惑。
大腸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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