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葉勝楠覺醒
“不要,秦昦!”
葉勝楠凄然欲泣,卻眼巴巴的看著前方,一滴淚水都未曾落下。
“該死!”
劉堰也在奮力拼搏,卻如何也沒法擺脫這頭元泉境大妖的糾纏。
如果說當(dāng)初,劉堰維護秦昦等人,不過是因為他們的身份。
那么現(xiàn)在,劉堰是真的在為戰(zhàn)友拼殺,剛才若不是秦昦頂上來,他的小隊早就崩潰了。
“該死,我們什么都做不了?!?p> 整支小隊的戰(zhàn)士,沒有不滿,沒有怨憤,唯有無限的不甘心。
他們?yōu)榍貢a的犧牲不甘,為自己的弱小不甘,為妖獸的霸道不甘……
終于,葉勝楠閉上雙眸,她不敢看著這一切發(fā)生。
劉堰別過頭去,目露兇光,眼前也是妖獸,既然不想讓我走,那你就死吧!
周圍的戰(zhàn)士卻地下了高傲的頭顱,這是因為羞愧,秦昦是為了他們而犧牲的。
所有人中,唯有一頭熊神色迥異,看向秦昦的目光,充滿了好奇。
它很好奇,秦昦是如何在這絕境中完成反擊。
沒錯,大熊很自信,甚至比秦昦還自信,秦昦絕對能夠做到絕地反殺。
事實上,一開始大熊也打算逃命的,然而剛準(zhǔn)備動作,卻發(fā)現(xiàn)一絲不同尋常。
秦昦,在大熊眼里,那也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和他尿到一個壺里。
到了這個時候,秦昦竟然沒有逃跑,難不成轉(zhuǎn)性了?不可能。
大熊嘗試著把自己帶入秦昦,若是他,面對這班情況會怎么做?
如今淡然,甚至還要一絲躍躍欲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胸有成竹。
想到這里,大熊哪里還有逃跑的心思,他在想著要不要表現(xiàn)一把?
“這……”
雖然很多人都不愿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上演,可總有人忍不住抬頭。
然而,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僅僅吐出一個字,便啞口無言。
越來越多的人抬頭,然而,當(dāng)他們看到結(jié)局時,任誰都沒能完整的說出一句話來。
“不……”
忽然,禁閉雙眸的葉勝楠,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動靜,整個人激動的無以復(fù)加。
只見葉勝楠白皙的皮膚開始泛紅,轉(zhuǎn)眼間,猶如烈焰在上面灼燒一般。
血液在沸騰,一個個詭異的符文開始在身上顯化。
乍一看,這些符文很簡單,可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更遑論臨摹。
“怎么回事……”
這個時候,悠悠轉(zhuǎn)醒的嬅勝,先是目瞪口呆,在看到葉勝楠時,更是一臉苦澀。
別人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嬅勝豈會不知道,這一幕似曾相識。
覺醒,神特么的覺醒,什么時候覺醒變得這么容易?
葉勝楠的血脈之力被徹底激發(fā)出來,而她也順勢完成了第三次覺醒。
“怎么回事?氣息在上漲!”
第三次覺醒之后,葉勝楠的氣息還在上漲,轉(zhuǎn)眼間便從靈息八層初期,突破至后期。
“阻止他,他在燃燒精血?!?p> 血脈覺醒之下,固然可以燃燒精血提升修為,可這樣做的代價太大了,得不償失。
要知道,覺醒意味著的是未來,是潛力。
燃燒精血不單是在燃燒未來,甚至?xí)斐芍T多不可逆的傷害。
靈息九層。
轉(zhuǎn)眼之間,葉勝楠竟然輕而易舉的突破靈息九層,簡直夸張的有點玄幻。
“還不夠!”
葉勝楠緊咬雙唇,甚至隱隱有鮮血滴落,神色間更是透露出一絲狠意。
身體是自己的,葉勝楠豈會不明白,燃燒精血會有怎么的代價。
可是,她顧不得這么多,哪怕救不了秦昦,她也要為秦昦報仇。
如今葉勝楠的腦子里只有一件事,報仇!
什么修行路,什么父母往事,什么妘家大小姐,全被她拋諸腦后。
對于葉勝楠而言,從小陪她一起哭,一起笑的,唯有秦昦。
“繼續(xù)!”
葉勝楠沒有半點猶豫,繼續(xù)燃燒精血,然而這時候,忽然一只手中握住她的手腕。
葉勝楠有點發(fā)怒,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她,否則生死相搏。
就在葉勝楠準(zhǔn)備動手之時,忽然一道微弱,卻熟悉的聲音響起。
“勝楠,停下來!”
聲音很微弱,缺猶如驚雷一般在葉勝楠腦海中炸開。
“昦子!”
葉勝楠睜開雙眸,一張熟悉卻不真實的臉龐映入眼簾。
此時的秦昦,無比虛弱的爬在大熊背上,好不容易才抬起一只手。
“你沒事?”
葉勝楠滿臉不可思議,不過,這樣怪不得他,剛才所有人都是這般模樣。
當(dāng)時的秦昦,被大熊撐住,真?zhèn)€人傷的不像樣子。
當(dāng)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黑熊精的胸口竟然直接被洞穿,死的不能再死。
秦昦淡淡一笑:“當(dāng)然沒事,不過差點,如果你剛才動手,那我可就真的玩完來?!?p> 在悄無聲息間,小分隊的人已經(jīng)把秦昦等人圍起來,護在核心。
剛才那種情況下都沒有哭泣的葉勝楠,這個時候終于忍不住,喜極而泣。
秦昦揶揄道:“怎么就哭了,真這么關(guān)心我?”
葉勝楠氣道:“我這是傷心,你知不知道,為了替你報仇,我燃燒多少精血?”
秦昦一聽,神色凝重的問道:“怎么樣,有沒有事?能不能變化來?”
葉勝楠無語,你家的東西都燒光了,還能返回來?
不過,葉勝楠還是鄭重的說道:“沒事,還在可控范圍內(nèi)?!?p> 葉勝楠說起來很淡然,事實上很危險,畢竟燃燒精血這種事本來就不正常。
只要人沒事便好,無論是什么樣的代價,還有機會挽回,不是嗎?
“好小子,竟然斬殺了一頭元泉境大妖,我都不知說什么才好!”
費盡千辛萬苦,劉堰才在戰(zhàn)陣的配合下?lián)魝谴笱?,想要斬殺,很難!
一旦必定,元泉境大妖能夠輕易逃走,劉堰卻不敢深入追擊。
“運氣而已!”
說實在的,秦昦能夠斬殺黑熊精,運氣占據(jù)了極為重要的一部分。
秦昦無論是修為,還是戰(zhàn)力,都不是黑熊精的對手。
他唯一的優(yōu)勢便是,擁有某些能夠擊傷,甚至斬殺黑熊精的手段。
若是黑熊精穩(wěn)扎穩(wěn)打,先立于不敗之地,秦昦根本沒有偷雞的機會。
然而,黑熊精的瘋狂,為了殺死秦昦二不顧一切,正好露出了破綻。
雖然有了機會,可剛才那一輪交鋒還真是險之又險。
秦昦拼了命才躲過致命一擊,當(dāng)然,如今全身殘破,骨肉也不知斷了多少。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秦昦在刀芒的掩護下,釋放出天罡之氣。
無堅不摧的天罡之氣,瞬間洞穿黑熊精胸口,攪碎其心房。
或許,直到死,黑熊精都沒弄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現(xiàn)在秦昦虛弱到了極點,不知道因為傷勢的原因,更多的是消耗太大。
這段時間以來,天罡之氣壯大了不少,胃口也大了不少。
幾乎是一瞬間,便將秦昦體內(nèi)的真氣抽空,要不是早有準(zhǔn)備,或許他得先把自己玩死。
“殺!”
忽然,一陣爆喝聲傳來,卻是第二中隊,還有第三中隊聯(lián)袂而來。
按照事先的計劃,第四中隊和第七中隊斬斷妖獸獸潮,扎起一道口子。
而第二中隊則是甕中捉鱉,斬殺追逐軍部戰(zhàn)士的妖獸,且戰(zhàn)且退,退回黑山堡。
沒想到這些妖獸竟然如此不講究,神光境直接插手,那軍部也不用客氣。
木柳長老直接推出第三中隊,與第二中隊橫推妖獸,并入第四和第七中隊的戰(zhàn)線。
援軍現(xiàn)身,劉堰等各支小隊的人格外興奮,殺意昂揚。
就在剛才,每支小隊都有戰(zhàn)友犧牲,有的甚至北屠戮一空。
整個第四中隊,幾乎遭到了致命打擊,像劉堰小隊的,已經(jīng)是最完整的。
這得益于秦昦的出手,若不是秦昦,劉堰小隊的命運也與其它小隊無二。
或許是看到其它小隊的遭遇,劉堰小隊的人對秦昦,越發(fā)敬重和感激。
甚至,許多人隱隱有些慶幸,要不是秦昦加入的是他們小隊,后果不堪設(shè)想。
看到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一個個身影消失,眾人如何不怒?
如今援軍已至,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反攻,為逝去的戰(zhàn)友報仇。
“撤退!”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他們得到的命令卻是撤退。
帶著戰(zhàn)友的尸體后撤,只不過,有的人早已淪為妖獸腹中食,尸骨全無。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只可惜,有的人連青山都無法埋葬。
怒火在淤積,可是作為一名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他們只能撤退。
不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立下一個承諾,兄弟,你們安心先走,早晚屠光妖獸,為你們報仇。
看著軍部修士不甘心的撤回黑山堡,木柳長老的心情何嘗不是如此。
只不過,作為戰(zhàn)場指揮,他必須做出正確的抉擇,而不是讓情緒影像決策。
妖獸無窮無盡,殺是殺不完的,只是以目前人類的力量,不可能辦到。
更何況,妖獸中的規(guī)則便是高階妖獸,馭使低階妖獸,那些妖王可不會在乎手下小妖的生死。
可人類不一樣,每一位修士,對于華國而言都是財富,都是保障。
而且,他們所要做的,只是阻攔妖獸進入華國,至于更多,他們也無能為力。
眾人回城,然而并沒有鮮花和掌聲,這一戰(zhàn)算不得敗,卻也沒有勝。
尤其是第四中隊和第七中隊,兩支隊伍遭遇到極為殘酷的打擊。
第四中隊,除了劉堰小隊外,其余隊伍全部被撕開戰(zhàn)陣,近身與妖獸搏殺,活下來的不過半數(shù)人。
至于第七中隊,同樣如此,甚至打頭陣的兩支隊伍還全軍覆沒。
如此一來,劉堰小隊便格外的突出,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
只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表彰的時候,妖獸還在外界虎視眈眈。
秦昦剛剛踏入黑山堡,福伯便如幽靈一般出現(xiàn)在身旁。
當(dāng)然,他可不是為了秦昦,而是為了葉勝楠而來,對于福伯而言,葉勝楠才是最重要的。
福伯抓起葉勝楠的手便是一陣探查,好一會,才心有余悸的說道。
“還好,還好……”
葉勝楠雖然燃燒來部分精血,可并未影響到第三次覺醒。
雖然如此,福伯還是惡狠狠的看了秦昦一眼,這就是罪魁禍?zhǔn)住?p> 福伯缺全然忘了,葉勝楠正是因為秦昦,才完成的第三次覺醒。
“小子,下次再讓我看到大小姐為你犧牲,我饒不了你?!?p> 也就是秦昦現(xiàn)在虛弱到極點,萬一動手,不小心打出毛病來,他覺得吃不了兜著走,光是葉勝楠都饒不了她,福伯只能口頭警告。
秦昦趴在大熊身上,好不容易抬起頭,笑道:“怎么?要把勝楠全須全尾的保護好,讓后微妘家徹底犧牲?”
“你……”
秦昦的話是什么意思,福伯豈能不知,可他只是一個下人,什么也做不了。
“小子閉嘴,這些事不是你可以議論,更不是你能管的。”
秦昦淡淡一笑:“管不了?還不讓議論,妘家真能堵住悠悠眾口?”
不知何時,外出作戰(zhàn)的姚鴻也回來了,得意的一笑,說道。
“三次覺醒??!竟然要送給人家做媳婦,不如嫁給我們姚家好了,我們姚家彩禮翻倍?!?p> 姚鴻的目光不斷的打量著秦昦和葉勝楠,雖然在笑,可言語中卻有些不高興。
這也難怪,無論誰家面對一個有恩怨的絕世天才,感覺都不會太好。
如今,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更何況,在這種特殊情況下,姚家什么也做不了,只你眼睜睜看著他們成長。
福伯臉色一沉:“姚鴻,你什么意思?”
福伯只是下人,姚鴻畢竟是主人,可這個時候,他不能再忍。
姚鴻的話,可不是侮辱他福伯,而是侮辱整個妘家,所謂主辱臣死。
“還能有什么意思?談生意罷了?!?p> 姚鴻那邊還沒有開口,秦昦已經(jīng)快了一步:“福伯,別看我光棍一條,十來萬靈石還是有的,算我一個?!?p> “你……”
福伯氣得渾身顫抖,話都說不利索,想要動手,卻被葉勝楠攔住。
片刻之后,福伯的怒火逐漸熄滅,倒不是秦昦說得對,而是他無顏以對。
葉勝楠的父親,曾是他的少主,可現(xiàn)在,少主唯一的子嗣,他卻保不住。
福伯是妘家的老人,否則也做不到大管家這個職位。
可說來說去,他哪怕資格再老,依舊只是一個下人,無權(quán)插手葉勝楠的事。
想到這里,福伯一陣頹然,三次覺醒,哪怕相比少主,天賦也不遑多讓。
當(dāng)然,更多的人目光卻集中在秦昦身上,因為那一句話:十來萬靈石。
這小子才踏入修行界多長時間?就積攢了這么多靈石?
妥妥的狗大戶!
眾人再看向秦昦時,目光中除了一絲不解,還有更多的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