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是因為我沒在
這番大言不慚的話逗得齊如風直發(fā)笑，毫不留情往她的額頭一彈：“你說什么？娶誰？”
顏小默傲氣的很，忍著痛撇臉不說第二次。
齊如風看她越發(fā)覺得好笑，惡趣味的小心思又跳出來。他將手伸到她的下巴撓啊撓，逗小貓一樣逗她，并說：“我倒要看看，你個膽小鬼敢不敢言出必行！”
“我不是膽小鬼！”
話音剛落，顏小默的脖間就附上一只大手，先是短暫的冷而后是綿延的暖。
齊如風笑如春風的盯著面前發(fā)僵的人，修長的手指卷起往后頸一撓，視死如歸的臉上瞬間起了波動。他抿嘴偷笑，又勾勾手指，面前的人渾身一抖，睜開了眼睛。
淡棕色的瞳孔映入一張精致的笑臉，顏小默余光往下一撇，咬了咬牙。
能忍著不張嘴咬死這胡說八道的人，顏小默覺得自己真是好脾氣。狠狠瞪一眼，紅著臉要鉆回去，卻被齊如風眼疾手快擋住。
你攻我防，優(yōu)劣明顯，不下一分鐘，顏小默裹在身上的被子又被扯下大半。
怒目而視！
齊如風挑眉笑：“那你敢嗎？”
顏小默不說話，抬腳就踹過去，卻被齊如風反手壓制，動彈不得。
像是贏得一場至關(guān)重要的游戲，齊如風哈哈大笑，情緒莫名的高漲，異常得意：“我就說你是膽小鬼吧，還死不承認！”
她才不是！
她可以孤身潛泳在大海深處，可以孤身漫步在無邊的黑夜，可以獨自做很多事情，只是這很多的事情里，恰好不包括你，僅此而已。
“齊如風？”顏小默低頭掃了一眼，“你褲子拉鏈開了。”
“……”
被壓的腳一松，面前的人如驚弓之鳥跳下床轉(zhuǎn)過身……
就是這個時候！
顏小默將被子一甩從床上跳下來，二話不說往門口奔去，飄揚的白色裙擺在橘色的微光中宛若飛蛾。
發(fā)現(xiàn)被騙的齊如風三兩步上前擋住出口，似笑非笑：“小默兒，挺會開玩笑??？”
顏小默一慫：“適當玩笑，健康你我他。而且剛剛你也開我玩笑來著，就當扯平了哈哈哈……”
還想再跑，被齊如風輕易扯回去，掙扎中，及膝的睡裙松松垮垮，滑落半邊。
兩人皆是頓住，齊如風很快松手將臉撇向一邊，這一撇，余光便掃到她的右肩。
覺察到對面投來狐疑的視線，顏小默斂了斂笑意，不動聲色的拉好衣領(lǐng)，漫不經(jīng)心地打趣：“我美著你了？”
她知道齊如風并沒那個意思，他也的確答非所問：“喝醉以后，我有沒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顏小默歪頭做深思狀，過了一會兒問他，“你是指把我強吻的事？還是指掛在我身上又哭又鬧討酒喝的事？”
齊如風的臉上像是難以置信，又像是心痛難堪，說不出什么情緒。
“實話告訴你吧，”顏小默輕輕一笑，翻出外套穿上，背對他盤起長發(fā)，“就第二件事是真的?！?p> 終歸還是自己先認了輸。
齊如風長吁一口氣，但扔持懷疑的態(tài)度問道：“那牙印怎么回事？”
“你是說這個？”
顏小默透過鏡子摸上凹凸不平的一小塊皮膚，本想撒謊說是男朋友咬的，好看看齊如風作何反應(yīng)，話到嘴邊又覺得這種試探愚蠢且愚昧。
或許她只是害怕聽到他真心實意的回一句，恭喜啊祝你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個屁！
黑色外套擋住了曖昧，顏小默轉(zhuǎn)身對上他的視線，接著道：“真相說出來你可能會想死?！?p> 齊如風道：“笑話，我身無分文吃軟飯都活得好好的?！?p> 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吃軟飯還吃的這么沒臉沒皮洋洋得意的。
“你昨晚喝醉后硬是抱著我哭著求我包養(yǎng)你，說你和外面的妖艷賤貨半點都不一樣，而且……”
“別說了，”齊如風黑著臉，“我絕對不是這樣的！”
顏小默攤手：“你開心就好。不管你信不信，牙印都在這里，不言不語?！?p> 齊如風苦著臉道：“那、那然后呢？”
顏小默道：“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我當然毫不猶豫的拒絕，然后你痛不欲生，還是不愿放棄，為了讓我吃窩邊草，你手腳并用準備一展雄姿，但被我一掌拍飛，你就氣急攻心暈了過去。再然后就是睡廁所了?！?p> “……”齊如風將換洗衣服帶上，白了顏小默一眼離開臥室。
真會胡扯！
*
“吃完早餐后，我要回去上班?！鳖佇∧溃皼]什么事的話，中午應(yīng)該不回來，你一個人可以嗎？”
因為齊氏集團突然宣布破產(chǎn)，請假的時候她也只是打了個電話，連時間都沒具體說，雖然館長很給她面子，但如此杳無音訊的“罷工”一個星期，再這樣下去，她都要炒自己魷魚了。
齊如風連打幾個噴嚏，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夾起一根油條啃起來：“差點忘了你還有工作。”
“果然是感冒了，”顏小默擔心的過去探探他的額頭，溫度正常，松下一口氣，“還好沒發(fā)燒?！?p> 齊如風道：“我身體好著呢！”說著又打了個噴嚏。
“是是是，”顏小默附和，從臥室拿出幾顆感冒藥，倒了一杯水，“來，把藥吃了?！?p> “不吃！”齊如風推開遞過來的藥，“就是打噴嚏，喝幾杯熱水就行，是藥三分毒，你哥有經(jīng)驗?！?p> “齊如風，”顏小默皺眉，聲音多了幾分不容拒絕的命令，“把藥吃了！”
齊如風咬著油條看她。
“沒用，裝可憐也沒用！”顏小默撇開臉，“以前是我蠢每次都上你的道，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大行?！?p> 越說越心虛。
過了半響，語氣還是緩和下來：“如風，吃藥會讓你好受些”
“吃不吃都是一個星期，我一個大男人還沒那么嬌弱，之前都是這么過來的，也沒多難受。你還不快吃，上班要遲到了?！?p> 顏小默保持遞藥的動作嘆氣道：“那是因為我沒在。”
齊如風想想，好像還真是。
第一次被她使出渾身解數(shù)逼他吃藥的時候，他還尋思這姑娘是不是缺根筋，怎么說都不聽勸。后來發(fā)現(xiàn)其實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撒潑打滾兩下就什么都聽他的了。
雖是如此，過后他還是會偷偷吃下被放在一邊的藥。
齊如風看她一眼，放下油條無奈接過：“真麻煩，管家婆一樣！”
匆匆結(jié)束早餐，吃了藥的齊如風躺在臥室昏昏欲睡，顏小默掖好被子，叮囑幾句，三步兩回頭的出了門。
雖然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家，但如今這處境，工作還是不能丟的。
唉！看他那個樣子，中午該是還得回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