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但罵的同時還必須夸一下。
能干出這種事還臉不紅心不跳的,也只有顏小默了。
“你要不要臉?顏小默。”那帽子戴在頭上,幾乎遮了半張臉,齊如風伸手就要把礙眼的帽子摘下來,“八年沒見,你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來,讓我看看厚到什么程度了?!?p> 手剛碰到帽沿,顏小默就像受驚的兔子跳開,死命護著自己的帽子,呲牙咧嘴的,跟別人要取了她的命一樣。
這般行云如流水的防御動作,饒是齊如風都愣了好幾秒。
“你干嘛?”
顏小默反問:“你干嘛?”
心存戒備,警惕的小鹿眼睛緊盯著他,跟會說話似的。
干什么搶帽子?
打我帽子什么主意?
同歸于盡!
……
齊如風早看那帽子不順眼了,戴了一整天,連吃飯都不肯摘下來,跟上面鑲了金似的愛不釋手,現(xiàn)在看她對摘帽子的反應這么大,還真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打算一直戴著?”
動一下,受驚的兔子動兩下。
“反正在你面前不能摘?!?p> 捂著腦袋,窩在沙發(fā)的角落里,蓋著被子毛茸茸的蜷成一團,眼睛骨碌碌的轉,生怕齊如風來個措手不及。
聽到這話,再聯(lián)系她緊捂著頭的動作,齊如風終于明白了,扶額輕笑出聲,很無奈的樣子:“顏小默,你現(xiàn)在才想起做這個,是不是晚了點?”
紗布在醫(yī)院的時候就拆了,該看的也一點不落的看了,再怎么護著都已經(jīng)是徒勞無用。
顏小默怎么會不懂,后腦勺因為手術剃了一小圈毛,還是小如告訴她的。
當時小如陪她出去轉悠,剛出住院部的大門,就感到后腦勺一陣陰涼,她還很奇怪的問小如有沒有感覺到,小如就幽幽地告訴她:“頭禿了,你說涼不涼!”
那天她飛奔回病房,哪兒也不去了,打電話命令林正小子來時買頂漁夫帽后,蓋著被子懊惱了一下午。
摘帽子?不可能的,沒長毛之前都是不可能的。
請善待禿頭。
顏小默倔強的護著。
“人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我晚幾天算什么?!鳖佇∧晕掖呙撸拔乙呀?jīng)完全忘記你們看過,不對,你們誰都沒看過?!?p> “……”
“我回房間?!?p> 剛起身就被齊如風抓住,掙脫不開,又報團縮角落。
齊如風真是要被她的一系列行為給氣笑了:“都住一個房子里,你打算天天這樣面對我?”
點頭。
“不摘?”
使勁點頭。
“只要有我在都戴帽子?”
擲地有聲:“是的?!?p> “好,”齊如風起身收拾東西,“剛好公司提供住宿,我直接搬過去?!?p> 顏小默一聽急了:“你搬過去干嘛?”
“給你騰個方便,哪天你能摘帽子,我再回來?!?p> 回健身房拿行李箱。
現(xiàn)在的健身房已經(jīng)成為齊如風的臨時臥室,東西不多,除了一張床,就是一些運動器材。
顏小默跟在他后面轉了兩圈,看他收拾行李真的要搬出去的樣子,心急火燎,腦子一熱就坐進了齊如風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