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玄這次聽完卻沒什么反應(yīng),他語氣平緩道:“治國安邦,圖的無非百姓安居樂業(yè),南朝既能在新帝手里比從前更好,草民又何必在乎?”
“沒想到祁公子還有一顆愛民如子的心,甚是讓人敬佩!”米樂欣賞道。
祁墨玄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世人萬千,每個人的想法都不盡相同,草民不過說出自己心中的見解罷了?!?p> “難得你能與朕說這些,喝杯茶?”隨手指了指一旁的臺面,香蘭立刻會意讓人備茶了。
祁墨玄微微一笑:“草民的榮幸?!?p> 宮人將琴撤下,換上新煮好的茶水,米樂聞了聞茶香微微一笑:“祁公子身為南朝皇子,對治國之術(shù)應(yīng)該有所了解,不知對于金燕國現(xiàn)如今的時(shí)政,祁公子有什么看法?”
祁墨玄有些訝然看了看她:“皇上問草民意見?”
米樂吹了吹茶水上面的浮沫:“有何不可?”
她動作有些大,直把浮沫吹飛,亭中的風(fēng)有些大,直接就把浮沫送了滿桌。正好祁墨玄的視線看了過來,看到她因?yàn)閷擂味钠鸬娜鶐妥?,略略錯愕之后便笑了起來。
剛才還覺得這皇帝思維縝密,心思通透,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心智,如今總算是看出了點(diǎn)孩子的樣子。
米樂卻被他的笑容看呆了。
十八九歲的男子,容貌秀絕,滿目清澈,陽光從亭外落在他身上,將他周身都鍍上了一層淺金色,恍若光影中走出的少年。
這簡直就是一張初戀臉啊!
“金燕國的時(shí)政草民了解不多,所以無法給出確切的建議,不過皇上是仁君,攝政王雷厲手段,似與皇上風(fēng)格大相徑同,他日皇上親政,只怕必然與攝政王背道而馳,恐有憂患?!?p> 在她正想入非非之時(shí),聽得祁墨玄的話,米樂不得不收起自己的花癡心,嚴(yán)肅起來。
“祁公子所言極是?!闭f到這里,她撫摸著茶杯邊緣惆悵道,“只可惜,攝政王太強(qiáng)勢,朕親政之日,恐怕無望?!?p> 說到這里,她喝了一口茶,當(dāng)即被茶水的苦味澀的擰了擰眉。
“此事皇上不必憂慮,攝政王雖權(quán)勢滔天,但這江山畢竟是皇上的,他就算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也得顧慮天下百姓的悠悠眾口,況且如今的四國并不太平,邊關(guān)屢有禍?zhǔn)?,?nèi)政混亂只會給外敵機(jī)會入侵,攝政王也曾身居邊關(guān),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懂。”
米樂由不得在心頭嗤笑一聲——道理大魔王當(dāng)然懂,關(guān)鍵他野心勃勃啊!連親兄弟親爹都不善待的人會善待天下百姓?反正她不信!
見米樂不說話,祁墨玄略略停頓片刻才道:“草民并不懂時(shí)政,說的也只是一番拙見,皇上莫怪!”
米樂這才又輕笑起來:“怎么會?祁公子肯對著朕說這些,說明祁公子待朕一片赤誠,朕感激還來不及,又豈會責(zé)怪?”
說到這兒,她猛然抬起頭看向祁墨玄,眼睛亮晶晶的:“要不從今天起,祁公子就跟在朕身邊吧?給朕多參謀參謀政事?”
祁墨玄一怔,臉色當(dāng)即微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