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在半人馬座長城的代言者勢力極為薄弱,僅有一個初級階段的虛者文明。我的艦隊能從他們附近經(jīng)過而不被發(fā)現(xiàn),楓葉順帶取走了幾顆年輕好看的藍巨星。
穿越空洞的旅途乏善可陳,發(fā)生的事,諸如內(nèi)斂空間的極速達到了30倍光速,光受暗力扭曲的程度略超預計,部分反物質性質發(fā)生微弱變化等。我花了近八百萬年尋找性質變化的緣由,最終無果。
六千萬年后,我抵達既定的稀疏長城進行第一次休整。出乎意料的是,找不到絲毫代言者的蹤跡。在三千萬光年的范圍內(nèi),最大的那個棒旋星系僅有五萬光年的直徑,沒有超脫文明存在的跡象。
橫穿空洞的進度緩緩推移,空間中蜷縮的維度體系以線性變得稀薄,宛如漂浮在生命行星的平流層,蒼茫的天際下潛伏著窒息的謊言。
隨著數(shù)學工具的不斷更迭,維度體系中的三、四維體在圖表中不再是不可視的平直直線。標準無窮量的定義讓同階極限的表示更加直觀。
三、四維體各有一個最低密度,也就是標準無窮量的定義。理論上,這個無窮量無法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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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一段幾不可測的異常波動出現(xiàn)后,三、四維體的密度發(fā)生近乎垂直的下墜。
我派出三個編隊的無人機駛回下墜發(fā)生前的區(qū)域,沒有一架無人機傳回密度回升的數(shù)據(jù)。無人機傳來的曲線都在縱值上微弱浮動,像在嘲笑著什么。無人機繼續(xù)往回走了十萬光年,曲線偶爾有了回升的趨勢,下一刻,曲線又猛地跌回原先的縱值。
在無人機往回走的那段時間,我命令幾艘智能戰(zhàn)艦全速前進。
千年后,穩(wěn)定的數(shù)據(jù)流中斷,通訊中斷前一刻,那段異常的波動如鯁在喉。
我有一種預感,蛇夫座如海市蜃樓,呼喚著倒霉的船員。就算他是真實存在的,距離也絕對不止十億光年,紅移欺騙了我,此區(qū)域的宇宙膨脹速度可能極為微弱,乃至能放大二十億光年內(nèi)的星系,我身處那越遠的東西“看”起來越大的傳說卻毫不知情。
距離下一處下墜點還有九百萬光年,不必立即停下而導致不可控的恐慌。
三千后,事實證明,已經(jīng)沒有了原路返回的可能。智能戰(zhàn)艦往回走了兩千九百萬光年,本應抵達稀疏長城的邊緣??墒聦嵤?,距離稀疏長城的路程總會在某一時刻回復至一千八百萬光年,就像行走于莫比烏斯環(huán)上回到原點。
那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也是一個錯誤的抉擇。
我選擇了讓居住點停下,即便這個抉擇在很大程度上是他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