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林嘉右手握著匕首擱在高明昊的脖子上,左手在高明昊腰間摸索,爹和娘都說大安富貴人家都喜把錢袋子系于腰上,或者胸袋以及袖袋中,男人的胸間女人摸過去會心跳如雷面如紅豆!幸運的是甄林嘉在腰間摸到了地上躺著這人的錢袋。屋外的動靜越來越小,甄林嘉聽見刀劍出鞘的聲音,隨后是陌生的聲音對甄林儉進行的盤問:“里面的人是誰?”之后就是甄林儉的聲音,甄林嘉抬起頭,這人頭上的金簪一定非常值錢,換來的前肯定夠我和弟弟過一輩子了,可惜了,甄林嘉將高明昊的錢袋放進胸口中,甄林嘉這衣服可沒有胸袋!
高城用劍托著甄林儉的脖子進入屋中,甄林儉可不敢說話,甄林嘉轉(zhuǎn)過頭大喊:“你是誰?要對我弟弟做什么?”不過甄林嘉手中的匕首仍舊絲毫未動,牢牢地鎖住高明昊的脖子。
高城并未看見甄林嘉握住的蛟龍齒,只當是普通的匕首,咪了眼看著高明昊的脖子,甄林嘉收回匕首在左身側(cè)也就是高城無法看到的地方把匕首插入鞘中偷偷藏到袖子里。本是想做個好事?lián)泣c兒回報,貌似這人的身份太過于貴重,甄林儉和甄林嘉對著望一眼,救了人馬上離開。
“大人,藥洗好了?!备叱赡┦掷锬弥鴰赘幉?,幾片葉子上還沾著池塘的浮萍。
高城看了一眼藥草,這些他不會,只得沖甄林嘉和甄林儉說:“你,起來站在墻角去,你去把藥草敷在大人的傷口上!”
甄林嘉與甄林儉在空中交換眼神,甄林嘉默默地走到高明昊身后不遠處的墻角,在這個位置高城看得住她也看得住甄林儉,門外的十幾號人也都在這屋子中,許多刀劍上還有未落下的血。
甄林儉討厭脖子上的劍,雖然沒有刺破皮膚流出血但是差不多了,甄林嘉伸出右手的食指一邊將高城的劍往外推一邊說:“大人這劍可不長眼,刺破了我的手了不太好,我這手是用來救命的,毀了地上躺著的人指不定被閻王留住喝茶下棋。”
“耍什么花樣?!”高城聽了甄林儉這話,嘴上生氣卻把劍放下來了,武夫大多不會治病,身上帶的藥也不過是些跌打損傷的基本藥。其次這里離姚城近,姚城中有一個現(xiàn)有的名醫(yī),這次是嶺河派少主章許慕親自上別院約王爺上落日第一峰游玩,高城曾派人跟隨,王爺執(zhí)意拒絕,結(jié)果就擺在了面前。
甄林儉拿過高成末手中的藥草,在高明昊面前有一破碗碗中有水,水成紅色,應當是面前躺著這人傷口上的血。甄林儉將草藥扯成幾段將手伸到高城面前說:“大人,可否借一下你的劍鞘?”
“得寸進尺!!”高城瞪著雙眼,將劍鞘遞給甄林儉,,甄林儉結(jié)果劍鞘,倒掉破碗中的水,一點一點的將草藥碾成糊狀,其實最快的方法是用牙齒咀嚼迅速將草藥涂至傷口,可對方畢竟是一個陌生人,藥效差點就差點吧,把命撈回來就好。
甄林嘉站在墻角處,胸口的錢袋已經(jīng)捂熱了,甄林儉已經(jīng)把藥草碾成了漿糊狀,現(xiàn)在正在扒開地上躺著那人的衣服,甄林儉將藥草敷上去,地上的人也許是因為強大的刺激眉頭皺緊雙手不自然的握緊然后松開,血沒過多久就止住了,不過人仍舊沒有醒過來,甄林嘉與甄林儉確定這個人不久就會醒過來,但是高城并不會遵守承諾,爹和娘都說過大安國的人都不可信,小至粗粗學會記事的幼童大致耄耋老人。
甄林儉站起身,高城手中的劍非常自然的回到了他的脖子間,甄林嘉站在墻角拔出柳絮劍說:“大人這是不準備放我們離開?”
“我當然會放你們離開,可是閻王剛剛告訴我你們大限已至,想借我的手將你們帶到輪回道?!?p> “大人,你這么做就不怕他比我先喝一杯茶?”甄林儉指著地上的高明昊說。
“你不是把他治好了嗎?”
“大人,我會醫(yī)當然也會毒,醫(yī)毒兩家本就不分的?!?p> 高城猶豫的望著地上的高明昊,他遲遲未醒,自己又不會醫(yī)術(shù),有一刻高城想要收回劍,但是他仍舊不放心,沉默許久,高城選擇妥協(xié):“你想要什么?”
“大人,你將我和我姐姐送到屋外,并且關上門,解藥我自會通過破廟的窗戶扔進來!”甄林儉徐徐說道,破廟的窗戶其實就是一個大口子,窗戶的兩個扇葉早就不知道在何處存在。
“好!就按你說的這樣做!”高城收回劍,甄林嘉可不會這么傻。
甄林嘉繞過高明昊的身體走到甄林儉的身邊,繞著高城走了一圈,如今她洗了臉束了發(fā)高城便可以看清楚甄林嘉的樣貌,甄林嘉的臉在高城見過的女人當中屬于上等,但是他看不見甄林儉的臉,因為甄林儉沒洗頭沒束發(fā),只能夠從聲音辨別他是個男人。
甄林嘉與甄林儉往外門口走一步,高城帶來的十幾號人舉著刀劍圍著他們,只讓出夠一人通過對縫,這些人全戴著口罩,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走路移動全無生息,身上沒有任何一處會阻礙到他們的行動。甄林嘉手中的柳絮劍迎著月光消失在門口,高城讓人把門關上,從窗口觀察離開的兩人,等著他們往屋內(nèi)扔解藥以及隨時出去將他們逮回來,甄林嘉走在里面,高城看著那把藏青色的劍,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風靡江湖的柳絮劍,兩把劍重合,高城卻再也不會深想,江湖的事情早在十年前就和他沒了關系。
甄林嘉走到窗戶正前方十步遠,轉(zhuǎn)過身望著高城,默默地把柳絮劍插進劍鞘中,張開嘴對甄林儉說:“走吧!”
高城看到甄林嘉動嘴,以為他們真的會按照約定丟解藥進來,沒曾想下一刻兩人的影子都沒有了,氣的他抬手把窗戶拍成了門。悶著說:“走,回府!”追肯定是追不上的,能夠在這么快的時間不見身形沒有氣息,他拿什么去追!
甄林嘉和甄林儉趴在破廟的屋頂上,屋頂?shù)耐咧辉谥虚g破了一個大窟窿,其他還好好的,娘曾經(jīng)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等他們都離開了,再走最好。
“駕!駕!”馬車的聲音由遠而近,駕車的人面無表情,兩匹馬并步而行,停在破廟面前,馬車中出來兩位穿著素男人,頭上并沒有金銀,只是用簡單的繩子纏繞一圈,他們走進破廟將高明昊抬進馬車,繼而車夫駕車離開。甄林嘉坐起身子,天邊的太陽馬上就要升上來,馬車迎著朝霞消失在路的盡頭,甄林儉趴在屋頂上,輕輕拿起一塊瓦片,屋中除了未干的血跡,已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