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晚些時候，夜幕低垂，風影婆娑，璀璨的星宿點綴著北極玄天的上空，東境的夜空確不比此地。</p>
<p>月初寒與鶴老正于屋外的小院中打坐歇息，一盤青麻糍，兩盞茶，很是愜意。</p>
<p>月初寒試問了一句：“你幫雁槐姐把靈喻送到了，那雁靈族可有說什么？”</p>
<p>鶴老搖搖頭說：“她哪是雁槐，真正的姓名當作雁荷，雁靈族靈主的嫡女?！?lt;/p>
<p>“嫡女？難道那靈主是雙妻在側(cè)？”月初寒驚訝地盯著鶴老。</p>
<p>在貓靈族，男子絕不可娶兩位妻子，他們尊崇的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古話，絕不越雷池半步，兒女也均公平對待，不偏愛任何一方。</p>
<p>鶴老端著茶小飲了一口，娓娓而談，“沒錯，她還有個妹妹，名喚沙芷雁，庶女不得用雁姓，但因深受靈主喜愛，才在名中添了雁字?！?lt;/p>
<p>“那靈主見了靈喻，感激涕零，他似是五六年未收到她的消息，而他的另一個女兒也常年在外，他這個族父當?shù)靡埠茈y?！?lt;/p>
<p>鶴老對那靈主是抱有同情心的，月初寒不經(jīng)意間也思念起了哥哥月念秋。</p>
<p>在鶴老的諄諄教誨下，她能精準地控鞭而出，輔以靈術(shù)攻擊，她向未來的自己努力，只為了有一天，她會為族人們討回公道。</p>
<p>她信心滿滿地望著星星，喃喃道：“靈族賽后，他一定會收我作徒?！?lt;/p>
<p>鶴老挑了一塊青麻糍，消極地提醒道：“我不想打擊你一個小丫頭，參加靈族賽的都是鶴靈族內(nèi)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女，個個都身負怪才，你的機會十分渺茫?！?lt;/p>
<p>“你還未告訴我賽制呢，怎知我一定會輸？”月初寒何嘗不知道自己年紀小難占上風，但總歸當有年紀小的好處才對。</p>
<p>鶴老指著繁星點點的夜空道：“第一場比的是飛鶴之速?！?lt;/p>
<p>“駕鶴？”鶴老的話令她始料未及。</p>
<p>鶴老冷笑道：“鶴靈族生來就有雙翼，化形后亦能御空而行，主控于水，運水于空?！?lt;/p>
<p>可她是貓，無翼的貓。</p>
<p>她沉默不言，良久后，她抬頭指著天空問：“難道貓就該被困于地，坐以待斃嗎？”</p>
<p>鶴老起了身，一手指著天道：“飛行，于你是絕無可能。”又接著指向地面道，“不過短暫的跳躍騰空你卻完全能做到?！?lt;/p>
<p>“可要比的是飛鶴之速，我既不能飛，用什么比飛行速度。”她撇嘴長吁了一聲。</p>
<p>“你若不用雙翼都能比人家速度快，那……”鶴老一副樂呵呵的模樣，他就喜歡這種鉆空子的感覺。</p>
<p>“說得是啊……姜還是老的辣?！?lt;/p>
<p>鶴老又是一聲苦笑，敷衍了一句：“這第二項一般都是單打獨斗吧?！?lt;/p>
<p>“有了我的寶貝鞭子，我才不怕?！?lt;/p>
<p>掌控了別人的心理和感情，往往比其他實質(zhì)性的攻擊都更為有效，如果觸碰了別人的傷痛處，也許不戰(zhàn)亦可勝。</p>
<p>“第三項是由靈主臨時選定比賽方式，不如你去問問他，他答應(yīng)過收留你?！柄Q老抖了抖袍上殘留下的糍渣，說著就要往屋內(nèi)去。</p>
<p>“好老頭兒，他的脾氣我惹不了……”月初寒別無他法，興許求饒還能有一用。</p>
<p>鶴老干脆攆了她去，不予理會：“你這小丫頭能耐不小，你的膽子招惹誰都足夠了?！?lt;/p>
<p>“去就去，不就是問問話嘛。”她一賭氣就溜出了門。</p>
<p>鶴老哪里放心她這孩子獨自出門，不得不偷偷地跟在遠處。</p>
<p>深夜的北城寂靜得可怕，她不停地給自己打氣壯膽子，低沉的鶴鳴聲陪著她在內(nèi)城穿梭，多虧鶴靈族人入夜前都會在門楣上吊掛上一小把月銀草，道上雖然依舊不夠明亮，但五彩斑斕的光芒流轉(zhuǎn)著，她心安了許多。</p>
<p>慢慢摸索了好一會，她總算靠近了靈主所居之地，心跳又加速了起來，小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p>
<p>整個青石城的中心就是這座宏偉的鶴翔宮。</p>
<p>前幾日，一位絡(luò)腮胡的販魚公公正說笑，為向眾人顯擺自家捕來的靈魚是佳品，私下說了一嘴，只道是靈主與他換了幾尾魚，邀他到鶴翔宮坐了會罷了。</p>
<p>恰讓她這耳朵聽去記著了，俗話說得好：好奇害死貓，她這才遲遲沒去探過一眼。</p>
<p>現(xiàn)如今的確得了機會，只是她的腿竟都有些不聽使喚了，而且反常的是，偌大的鶴翔宮外連一個值夜之人都沒有。</p>
<p>明槍她說不得還能躲過，隱藏的暗箭就可怕多了。</p>
<p>難道要白白地打道回府？以她的脾氣，那是絕無可能的，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輕聲向前，但卻難以避免那緊跟著的鶴鳴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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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青荷
后來我的習慣里都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