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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浪得逍遙

第八章 擊鼓傳花遇風(fēng)波(一)

不如浪得逍遙 是浪花一朵 3318 2019-02-22 18:00:00

  沐笙常年住在山莊里,沒玩過擊鼓傳花,這會兒聽了規(guī)則,便也明了。

  便是著一人在旁邊用巾子蒙著眼敲鼓,參與者拿著朵放大版的絹花互傳,鼓聲停止,花在誰手里誰就要在預(yù)先準備好的竹筒里抽一支——竹簽下邊寫的內(nèi)容就是那個人要做的事。

  一般來說就是簡單地表演才藝,什么吹簫啊彈琴呀作詩啊對對子啊都有可能,這次宴會請的都是名門貴女公子的,題目應(yīng)該不會太離譜,而且不會也沒關(guān)系,自罰一杯就好了。

  有點類似于現(xiàn)代的真心話大冒險嘛,沐笙覺得這沒什么難度。但當她瞧見郡主嘴角那淡淡的一抹笑時,就覺得沒那么簡單。

  果然,下一秒郡主就將裝竹簽的木罐子放在桌子中間,然后一把將竹簽子拿出來,分發(fā)給每個人,道,“往日里玩的那些都太尋常了,玩了這么多年想必大家都膩了,不若咱們今日玩?zhèn)€新花樣,如何?”

  ……你都安排好了我們還能說什么。

  只是大家都有點恐慌。

  昭華郡主能和二殿下、蘇元清他們玩到一起去絕對不是偶然啊,雖說她因著自己是個姑娘從未親自動手干過架,可瞧見他周圍的一群魔王們就曉得她不會是什么善茬了。

  也無人敢惹她,沒辦法,人家后臺硬,且不論她如何受她親祖母也就是當今太后的寵愛,就說當今圣上都拿她當眼珠子疼,連那些個公主都越不過她去,一個郡主還賞了封地,就知她有多……不好惹了。

  眾人再看向齊雙遠,只見他一臉寵溺,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樣子,是個寵妹狂魔沒錯了。大家心里涼了涼,將希望寄托于郡主她其實是個善茬。

  “那敢問郡主,你想怎么玩?”說話的是位藍衣公子,沐笙看過去,齊胥之就小聲說道,“管尚書家的二公子,管仲宣。你別看他長著一副浩然正氣的模樣,其實家里已有好幾房姬妾了,還經(jīng)常去萬花樓,他還……”

  “萬花樓是干嘛的?”沐笙打斷他,以她一個現(xiàn)代人的眼光來看,這肯定不是賞花的地兒。

  “就是……”齊胥之這才驚覺沐笙原來是個姑娘來著,那他就有些難以啟齒了,這種煙花柳巷之地貌似不宜說給姑娘聽吧?

  沐笙沒察覺齊胥之的糾結(jié),低著頭小聲問他,“是青樓嗎?”

  齊胥之驚了驚。

  沐笙小聲嘟囔,“我還從未去過京城的青樓呢,聽說要比江南的姑娘熱情不少呢……”

  齊胥之穩(wěn)住心緒,面色復(fù)雜的問,“你還去過青樓?”

  “去過啊?!便弩喜挥X得這有什么,從前她常女扮男裝去青樓玩,和那的小姐姐玩的可好了呢。

  若是旁邊坐的是別人也就罷了,她與齊胥之第一次見面就是在賭坊啊,且她從未在他面前掩飾過什么,這會兒再裝乖寶寶也晚了,索性就隨意一點,反正兩人如今也是好朋友了嘛。

  齊胥之繼續(xù)面色復(fù)雜,也許江湖中人都是這樣不拘小節(jié)的呢?畢竟她自小在江湖啊。

  “你是京城人士,肯定比我熟系,不若得了空你帶我去那什么萬花樓玩玩如何?”

  沐笙說完,就瞧見齊胥之耳朵泛紅,一臉的一言難盡。齊胥之一個大老爺們怎么這樣愛紅耳朵?不過,他還挺可愛的。

  “不行?!饼R胥之果斷拒絕,面上還維持著鎮(zhèn)定,道,“你一個姑娘去什么萬花樓,好好待在家繡花吧你?!?p>  沐笙狐疑的瞧他,她一個姑娘為何不能去萬花樓?她又不是去找男人的,她就逛著玩也不行嗎。

  郡主打了個響指,就有一群丫鬟涌上來,端著筆墨一旁伺候,成功后轉(zhuǎn)移了沐笙的注意力,也算是解救了齊胥之。

  “往日用的竹簽都是很久之前做好的,也沒什么新意,今日咱們就自己寫這竹簽子的內(nèi)容,不拘寫什么,咱們就圖個樂呵。”

  大家松了口氣。

  郡主頓了頓,又道,“只是不能是太普遍的,什么對對子寫個福字這樣的都不要,最好是從前沒出現(xiàn)過的?!?p>  ……那你要什么樣的啊。眾人剛松的那口氣還沒松完就松不下去了,梗在喉嚨里差點去世。

  接著郡主又加碼,道,“而且咱們寫的這個東西自己必須能做到,比如說你寫了個彈琵琶曲,你就必須會彈,若是被發(fā)現(xiàn)有人不守規(guī)矩,那……”

  郡主笑瞇瞇的掃了眼眾人,成功的將眾人嚇得心底透涼后道,“我也不能怎么樣?!?p>  蘇元清一向捧郡主的場,而且他也覺得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就一臉興奮的道,“好,我覺得這挺有新意的,咱們這就開始吧?!?p>  沐笙和齊胥之一臉無所謂。沐笙無所謂是因為她覺得也挺有意思的的,總歸從前那樣的她也沒玩過,于她而言也沒什么不同的。齊胥之則是真的無所畏懼,反正沒人敢惹他。

  今日就他一個皇子來了,但長公主肯定是將請?zhí)妓腿チ耍劣诓粊淼脑?,他不知,也不想知?p>  “那你又如何知曉這個簽子是誰寫的呢?”一個穿緋色衣裳繡金絲牡丹的姑娘開口。

  這姑娘五官張揚明艷,明明說的不是什么不好的話,可被她用這樣帶點輕蔑,帶點不屑,又帶點挑釁的語氣說出來,就叫人很不爽了。

  其實沐笙早就注意到這個人了,畢竟她倆穿著一個顏色的衣裳,雖說款式不大相同,但撞色這件事就很讓人忍不了了。不過沒關(guān)系,撞色不可怕,誰丑誰尷尬。她自認那個姑娘雖說是挺漂亮,但是比起她來還差那么一丟丟。

  別問她為什么,就是這么自信。沐笙想著,扭頭瞧了一眼齊胥之,就覺得若他是個姑娘,想必誰都比不過吧,好可惜哦。

  齊胥之剛剛就小聲的給沐笙介紹了在座諸位的身家背景,沐笙打眼一瞧,就曉得了這便是明親王的女兒景淑郡主了。景淑與昭華同為郡主,且她父王是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親王,卻處處被昭華這個公主生的壓一頭,早就憋著氣很久了。

  昭華郡主的確很不爽,但她難得的沒懟回去,畢竟這是她辦的宴會,搞砸了最倒霉的也是她。

  但她不開口,不代表別人不開口,蘇元清在京城是個頂有名的二世祖,除了齊胥之誰都不怕,就算是別的皇子公主他也不帶讓的。

  一個郡主,他就更不會讓了,于是他就用一種很不屑的眼光將景淑郡主上下掃了一遍,滿臉寫著“這樣簡單的事你還問問你莫不會是個傻子吧”,輕蔑道,“在簽子后頭寫上自己的名字不就得了。”

  “蘇元清,你這是什么眼神!”但凡有點氣性的被人這么瞧都得發(fā)火,何況她脾氣還挺火爆。

  蘇元清想懟回去,可他一個大男人跟個小姑娘計較也不好看,且今日是昭華的宴會,鬧開了也沒甚好處,就別扭的扭過頭不說話了。

  景淑郡主也被旁邊的人安撫著閉嘴了。

  等眾人寫好內(nèi)容寫好后,游戲開始了。眾人本以為昭華郡主要出什么難題呢,后頭想了想便也覺得有意思,就開開心心的玩了。

  第一波花落在了沐韻手里。雖說從沐笙的角度來看,她應(yīng)該是討厭沐韻的,畢竟是同父異母還帶著那么點不愉快的姐姐,但這不妨礙沐笙對她的欣賞。

  她舉止太優(yōu)雅了,長相也算得上是個美人兒,且這美人還極溫和,舉止落落大方,還多才多藝,做什么都是頂頂好的,性格也討喜,真的沒人能討厭她。

  她抽了簽子,瞧了一眼就笑吟吟地道,“我做不到,自罰一杯。”

  坐她旁邊的沐顏就低頭看去,驚呼出聲,“不借助工具,在亭子頂部放朵花。這誰寫的,也太難了吧,根本不可能啊?!?p>  說著就翻過簽子,瞧見上頭寫的是沐笙就提高了音量,“沐笙,你寫這個是何意思,難不成你能做到??”

  這個亭子不止面積大,還挺高,很難到亭子頂上去,四周都是水,更何況還要不借助工具。

  沐笙還未言語,沐韻就拉了拉沐顏,溫和的笑道,“六妹妹既然寫了,自然是會的。”而后又拿起酒杯沖眾人道,“我先自罰一杯?!?p>  沐韻現(xiàn)在極想把沐顏拉回去別在這丟人了,都是自家姐妹,在家里怎么斗也就罷了,出來還窩里斗,丟人的可是她們整個忠勇侯府。

  偏沐顏沒聽出沐韻的意思,只一心想著她終于可以叫沐笙難堪了,還是在這樣的場合叫她難堪,就急急道,“你若是不會,昭華郡主可饒不了你?!?p>  在一旁看好戲的昭華,“……”

  齊胥之嗤笑一聲,“你做不到還不許別人做到嗎?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我看你就是沒事找事?!?p>  說著就起身拿了朵花運了輕功上去放下,然后又下來,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十分順暢,叫眾人都失了聲。

  輕功其實很難,若非從小就學(xué)是學(xué)不成的,在座的盡是些小姐少爺,哪有人受得了這個苦,且這個武功大家都以為只有在話本子里才有的,哪知今日有幸竟親眼瞧見了。

  這會兒眾人只剩贊嘆了,只是他們贊嘆的那人是他們以為最不學(xué)無術(shù)且最不能惹的二殿下,也就沒敢大聲說話。

  二殿下這個逼裝的好,剛表演了輕功上亭子也沒半分倨傲,又冷這張臉坐下了,坐下還不忘輕蔑的撇了一眼沐顏,滿臉寫著“你這個小垃圾”。

  沐笙注意到齊胥之下來的時候身子上前傾了下,聯(lián)想到當日他那差點讓他丟了半條命的傷上,就以為他傷還未好全。想到齊胥之受著傷都要幫自己,她就有些感動,覺得齊胥之真是個可以兩肋插刀的好朋友,日后她得對他好點。

  并不知情只是習(xí)慣性向前傾的齊胥之還不曉得自己隨意運了個輕功就叫沐笙感動的不行了。他只是看對面的那個咄咄逼人的女人不順眼,想打她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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