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夜里,蘇執(zhí)魂不守舍的從梁慕的別墅離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整三天了,他都快把S市翻遍了,也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他給蘇曉念打了好幾通電話,可蘇曉念只說自己不知道。他籌備好的求婚典禮也無法按計劃進行。他的心里隱約覺得不安,可能是源于太害怕失去她。
這三天,梁慕整個人都過得渾渾噩噩的,每天就是不吃不喝的開著車圍著S市的大街小巷和一些提供給大學生兼職的場所轉(zhuǎn),他想不通她能去哪。
宋志霄看到他這個樣子,實在于心不忍,于是就給蘇執(zhí)打了電話,反復打了好幾次,蘇執(zhí)都沒有接,顯然她這是在有意識的躲著梁慕。
梁慕早該想到蘇執(zhí)接受不了他是顏喬前男友的這個事情,只是當時心頭一熱就什么都不管的和她在一起了,所以才鬧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顏喬出院后,蘇執(zhí)并沒有立即返回S市,她之所以沒有趕緊回去一是因為她在逃避和梁慕分手的那個場面,二是她想留下來陪陪顏喬。
獨自在云南生活的顏喬,生活雖然比在S市要清苦些,但也要比在S市豐富的多,她每天都能在酒吧里遇到來自不同地方的游客,唱完歌,她還會留在酒吧里一邊喝酒一邊跟他們聊天,也會有想念家的時候,更會非常頻繁的想起那個她在努力隔斷的人。但她知道,時間會沖淡一切,她的生活應該不止有梁慕,還有詩和遠方。更何況,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梁慕,只剩下詩和遠方。她早就厭倦了大城市的煙火氣,只是心底還彌散著對那個人的幻想。
她幻想過,他能從分別中懂得珍惜,他能后知后覺的愛上自己,甚至幻想他會來云南懇求自己再次回到他身邊。
只是現(xiàn)在,她知道,這一切再沒有幻想的必要。就在從蘇執(zhí)的手機里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起,她的所有幻想就只能淪為泡沫,迅速破滅。
她記得她還在給他的信中半開玩笑的說,他會不會早就已經(jīng)對蘇執(zhí)一見鐘情。
現(xiàn)在看來,這并不是她想多了,而是她想少了。怪不得他會說他不能再愛她,原來是因為他遇到了他更愛的人。
她仔細回想著他是在什么時候遇見蘇執(zhí)的,細細回憶起來,也許比她在信中提到的時間還要早。
出院后,她的身體并沒有太大落差,從小就備受先天性哮喘折磨的她早就學會了與它和平相處,之所以這次會急性發(fā)作,也是像林漾說的那樣,她在幻想破滅的那一刻便絕望到試圖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不過那種想法,只是一過性的?,F(xiàn)在的她,并不能理解那一時那一刻的做法。她選擇用大量酒精誘發(fā)哮喘發(fā)作,明明藥就在身邊,她卻堅持不用,她被一名背包客送到了醫(yī)院,那名背包客還開玩笑的問她,這算不算生死之交。從沖動里蘇醒過來以后的她熱淚盈:“當然算?!?p> 從此,她多了個生死之交。他們還約定好一起純徒川藏線。從那個人身上,顏喬好像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后來顏喬知道,那不一樣地方大概就是他身上那種“心若無瀾,碧海晴天”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