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聽著奚淤染滔滔不絕地說著文學(xué),趙清漣越聽臉越黑,因為他從小研讀的就只有兵家之作,而奚淤染所說的他真的不懂。
看著趙清漣的黑臉,奚淤染以為趙清漣不喜歡元好問,于是又說:“那你可喜歡女中才子蕭觀音?”
趙清漣看了看奚淤染,冷哼一聲,拂袖而起,掀門而去。
奚淤染不明白,趙清漣怎么就生氣了呢?搖了搖頭,心想:唉,男子真是捉不透心思,嘖嘖嘖…
……
很快,奚淤染已經(jīng)可以下地了,雖然行動還是不是很方便,但是基本的走路還是可以的。
奚淤染緩緩地走出房間,左手扶著腰,站在門口,看著許久未見的太陽,很大很亮。
太陽一如既往的散發(fā)著無可復(fù)制的光芒,陽光打在身上,暖暖的。
奚淤染看著太陽,笑了笑。
遠(yuǎn)處的鄧卓看著站在門口的奚淤染,忙跑過來,扶著奚淤染,說:“奚掌事,今個太陽可大了,您小心曬著?!?p> 奚淤染擺了擺手,說:“這世上什么都可以沒,就太陽不行!曬太陽多舒服呀,這兩天我都悶死了?!?p> 鄧卓笑了笑,扶著奚淤染出去逛逛。
奚淤染慢慢地行動著,很巧,對面來了一個人。
奚淤染定睛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此人竟然是劉姑姑。
而此時的劉姑姑已經(jīng)沒有往日的光輝了,身著下等宮女的衣袍,臉色充滿著滄桑,幾日不見,條條皺紋爬上了她的臉。
劉姑姑顯然并未發(fā)現(xiàn)前方離她不遠(yuǎn)的奚淤染,垂著頭,快速地前進(jìn)。
鄧卓眼瞧著劉姑姑就要撞了上來,便開口:“干什么?沒看見奚掌事嗎?”
劉姑姑聞言,一驚,猛地抬頭就看見了奚淤染,臉色瞬間蒼白無力,嘴唇干裂,驚恐著跪下,說:“小的有眼無珠,沒看見奚掌事,小的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說著,劉姑姑還揚(yáng)起手來抽打自己的臉。
奚淤染一言不發(fā),定定地看著跪在她面前的劉姑姑,面無表情,
劉姑姑見奚淤染沒有反應(yīng),忍不住抬起頭來瞄了一眼奚淤染,眼神中充滿著害怕和緊張。
奚淤染突然笑了,說:“起來吧?!?p> 劉姑姑抬起頭,看著臉色溫柔、面帶微笑的奚淤染,噎了一下口水,說:“小的,小的不敢?!?p> 奚淤染緩緩地彎下腰來,不料碰到了傷口,嘶了一聲,但還是伸手將劉姑姑扶了起來。
劉姑姑被扶了起來,顫顫巍巍地說:“小的,小的多謝奚掌事?!?p> 奚淤染終于開口,說:“若是當(dāng)初你也扶起了我,現(xiàn)在又會怎樣呢?”
劉姑姑垂著頭,不發(fā)一言。
奚淤染自顧地笑了笑,看著太陽,說:“劉姑姑愛曬太陽嗎?”
劉姑姑抬頭看著奚淤染,嘴唇動了幾下,說:“小的早已不是劉姑姑了。”
奚淤染眼睛頓時散發(fā)出一道寒光,直直地打在劉姑姑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揚(yáng),說:“你配嗎?從始至終,你都不配做宮中浣衣坊的姑姑!”
劉姑姑聽此,害怕地哆嗦了一下,又跪了下來,說:“小的知錯,小的知錯,還望奚掌事能手下留情,大人大量放過小的?!?p> 奚淤染冷漠的看了劉姑姑一眼,挑眉示意鄧卓攙扶著她繼續(xù)往前走。
一步一步地,緩慢地,奚淤染往前走,眼睛直視前方,時不時還看看太陽,從未回頭看后面的人一眼。
鄧卓偷瞄了一眼后面還在跪著的劉姑姑,看著奚淤染,說:“奚掌事,小的斗膽問一句,您…當(dāng)真就放過了劉姑姑嗎?”
奚淤染聽此,詫異地看了看鄧卓,說:“不然呢?我能把她怎么樣?殺她剮她?哈哈哈…”
鄧卓聽此,愣了愣。
奚淤染笑著說:“行了你,哎…你知道環(huán)碧殿怎么走嗎?”
鄧卓回到:“環(huán)碧殿在勤政殿的東南向,奚掌事是想去環(huán)碧殿嗎?若是有要事,奴婢樂意效勞?!?p> 奚淤染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就隨便問問?!?p> “奴婢見過奚掌事,安嬪娘娘有請。”一個宮女急跑著來到奚淤染的面前,氣喘吁吁地說。
奚淤染頓了頓,安嬪?
……
不一會兒,奚淤染便來到了環(huán)翠殿,環(huán)翠殿依舊牡丹盛開,似錦繁華,妖艷至極。
奚淤染來到正殿,看著正在愜意品茶上座的安嬪,行禮:“奴婢奚然見過安嬪娘娘。”
安嬪放下茶杯,說:“嗯,起來吧,你還有傷呢。來人,給奚掌事賜座?!?p> 奚淤染看著檀木座椅,抽了抽嘴角,說:“奴婢……還是站著吧?!?p> 安嬪頓了頓,反應(yīng)過來,說:“哦~本宮忘了奚掌事的傷了?!?p> 奚淤染無奈。
安嬪站起身來,搖晃了下手中的蠶絲手絹,說:“幾日不見,奚掌事又俊俏了幾分?!?p> 奚淤染再次無奈。
安嬪繞著奚淤染走了一圈,說:“這幾日,本宮問一句,給奚掌事上藥的是誰呢?”
奚淤染眨巴著眼睛,要說真話嗎?說真話,下場慘,不說真話,下場…也好不到哪去…而且聽安嬪這話里話外,好像知道是誰…
奚淤染摸了把額頭上的汗,說:“是奴婢自己?!?p> 安嬪斜睨了一眼奚淤染,說:“哦~是嗎?”
奚淤染喉嚨抖了抖,干笑著說:“哈哈哈,是的?!?p> 安嬪冷哼一聲,背著身子,語氣生冷,說:“好一個奚然!勾引蠱惑太師之女!該當(dāng)何罪!”
奚淤染身子一怔,趕緊跪了下來,說:“奴婢不敢?!?p> 安嬪挑眉,轉(zhuǎn)身看著奚淤染,說:“那為何嫣白那丫頭天天進(jìn)宮,一進(jìn)宮就直奔你那?”
奚淤染明了,這安嬪“妹控”好嚴(yán)重呀!
奚淤染忍著傷口的疼痛,說:“賈小姐只是擔(dān)心奴婢,至于傷口確實是奴婢自己上藥的?!?p> 因為傷口,奚淤染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身子也顫抖著。
“起來,快起來!”闖進(jìn)來了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急忙把奚淤染扶了起來。
安嬪看著自己的妹妹如此擔(dān)心這太監(jiān),頓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