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族長和族老的介入,玉華一家接下來的日子相對來說平靜下來。反正他們一家也不怎么去村內(nèi)走動,很少碰上老宅的人。碰上了打個招呼就走,也沒誰敢為難他們了。
玉華和玉書又進了一次山,把剩下的黃芪趕在上凍前挖回來了,因為長期沒有人挖足足挖了有三十好幾斤。又可以買個好價錢了,玉華沒有讓她娘再去鎮(zhèn)上反正路她也認識了。氣溫又下降了許多,只是還沒有下雪干冷干冷的。玉華和玉書穿著她娘新縫制的粗布棉衣,坐在牛車上去鎮(zhèn)上。有人問時就說她娘讓她們?nèi)ユ?zhèn)上買些針頭線腦的給姐弟倆做棉鞋。大家都知道玉華一家剛分家了,家里連過冬的粗布棉衣都是她娘賣了嫁妝簪子才縫制上的,倒也沒有眼紅什么。玉華心想果然,自家娘親還是了解村民們的心理的。到了鎮(zhèn)上玉華再一次見到了李全掌柜,直接表明來意是來賣黃芪的。李掌柜讓小伙計上稱稱重,自己則領著玉華姐弟到后院客廳吃了懷熱茶和一些糕點。李掌柜非常開心,因為玉華賣給他的靈芝賺了四千多兩的銀子(因為李全在州府有關系,所有藥材是跳過縣城賣到了州府),看到玉華就像看到了財神爺似的。小伙計稱完重量進來說一共是三十七斤多點,李掌柜手一揮爽快的算成了四十斤,并且按照七十文一斤收的。這樣一來玉華他們一共賣了二兩銀子又四百文錢(這個時代1200文為一吊錢,也就是一兩銀子)。
玉華告別了李掌柜,和玉書一起又來到了菜市找到了當初買豆子的地方,又買了十斤的綠事和十斤的黃豆共花了近一百文錢。又給玉書習了一本啟蒙用的《瓊學幼林》和一刀最便宜的宣紙、一個硯臺和一方劣質(zhì)墨又花去了一兩銀子。
兜里之剩下一兩多銀子了,玉華感嘆古代和現(xiàn)代一樣啊讀書是要花大銀子的,看來自己還得卯足勁掙錢??!。又買了六個素餡包子自己和玉書各吃了一個給娘親剩下的要帶回家給娘親吃,包子是白菜餡的,味道一般。吃包子時玉華又想到了她的豆芽??!這是菜啊!等著自己一定要讓豆芽在這個冬天火起來,變成村里乃至鎮(zhèn)上家家戶戶桌子上的一盤菜。
兩人回到家娘一看玉華的藥材沒了,就知道全賣了。也沒問賣了多少錢,因為看看姐弟倆背蔞里的和手上提的東西就知道錢已經(jīng)讓玉華花的差不多了。玉華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娘一共賣了二兩四百錢銀子,除了買東西還剩下一兩多全給娘吧?!?p> 她娘接過錢點了點玉華的頭,你就天天地作吧。一掀背蔞見又是綠豆和黃豆問:“玉華,你買這么多豆子做什么?家里還有好多豆子呢?!庇袢A笑笑說:“娘我想用豆子作出一道菜,如果成了我們就又多一項進項。說不定一冬天都能來錢,開春就能把玉書送學堂了?!?p> 下午的時候趁著還有太陽,玉華讓她娘和弟弟幫著自己把買來的豆子分別撿好,把不完整的或有爛掉豆子分撿出來。自己把上次在鎮(zhèn)上買的兩個大瓦罐洗好曬干,瓦罐的底部還有一些小洞眼。這是玉華特別跟買瓦罐的老大爺訂制的,當時老大爺也奇怪玉華要兩個有洞的瓦罐做什么。玉華把她娘和弟弟撿好有豆子先在盆子里泡著,有點發(fā)脹了,又分別裝進了兩瓦罐里,放在廚房的灶臺兩側。
把兩塊白色的粗棉布入在瓦罐中的豆子上,一天一次隔著棉布給瓦罐中的豆子灑水。這樣過了四、五之后,玉華拿掉棉布一看真的成了!太開心了,因為第一次做也沒敢整太多,只用了綠豆和黃豆各一斤可是結果很不錯兩個瓦罐都長了差不多半瓦罐出來。
玉華娘和玉書來到廚房一看,天啊真的讓玉華給整出了發(fā)芽的豆子了,而且芽子老長了。兩人疑惑地看著玉華,這東西能吃嗎?玉華知道兩人的疑問。挑了挑眉晚上我給你們露一手,晚飯是玉華做的,她娘要進廚房她都不讓。留下玉書打下手燒火,做了一道涼拌綠豆芽、一道熗炒黃豆芽和一道黃豆芽炒肉絲。因為這個時代的調(diào)味品有限,玉華也不能做如前世般味道來。就這樣吃飯時,玉華娘和玉書兩個人就著三道豆芽大餐一人吃了一大碗糙米飯,還意猶未盡的樣式。實在是太飽了,要不還能續(xù)約吃。
玉華娘看著自己的女兒,眼睛紅了要是玉華爹還在世就好了,現(xiàn)在的日子雖然還是不好,但比起以前在張家老宅時那是大好特好了。玉華和玉書對視一眼知道自己的娘親又想起他們的爹了,于是趕緊講話轉移娘親的注意力。玉華看著她娘說:“娘,你說要是我把這豆芽賣到鎮(zhèn)上有人要嗎?會不會覺得不好吃,或沒有人敢吃?”。玉華娘有些遲疑的想是啊,自己人吃的好吃可要是拿去賣能行嗎?必竟沒人吃過,當下也不知怎么辦才好了。其實玉華早就想好了主意,這么講只不過是想轉移她娘的注意力罷了。
于是三人就怎么賣,賣多少錢又討論了半天。最后,天實在是太冷了三人洗漱一下便上床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全家出動,到鎮(zhèn)上賣豆芽。走之前玉華讓她娘裝了一個小鐵鍋和一個簡易的小爐子,又帶了一些自燒制的木炭、調(diào)味品等,可是下足了本錢。這次賣好了,那么這個來錢的路子就好辦多了。
到了鎮(zhèn)上一家人,在菜市入口處交了十文錢的攤位費后,就拿個號牌找到了靠進里面的位置開始擺起來豆芽。一開始沒多少人,到快中午時來買菜的人漸漸多起來了。冬天的菜市不像現(xiàn)在有了大棚技術,可以隨時吃到新鮮菜。這個時候除了白菜、蘿卜、土豆就是各種干菜。玉華一家三口的攤子前人來來往往不少,可是大家都沒人買,因為大家覺得這分明是長了很長芽子的豆子能吃嗎?玉華和她娘開始支起爐子做起了午飯,因為是木炭所以也沒什么煙。一道熗炒黃豆芽和一道綠豆芽炒雞蛋配上提前做好糙米飯,香味彌漫了整個菜市。終于,有一個身穿細棉布棉衣的大娘挎著籃子上前:“老板,你這賣的是啥?怎么做成的菜這么香呀!”
玉華笑咪咪地把事先盛好的兩道菜放在大娘面前:“您嘗嘗,覺得不好吃不要錢的”。大娘接過玉華的筷子吃了兩口菜:“好吃!真的太吃了,吃著像豆子可又沒有豆子的生豆味?!庇袢A想我做的能不好嗎,當下笑道:“大娘這是豆芽,我們自己家整的想著,冬天了大家伙也沒什么好菜除了白菜就是蘿卜和干菜。我和我娘就想著來菜市試試給大家添道菜?!?p> 這挎籃子的大娘笑了笑:“小姑娘,你這小嘴還真甜。這豆芽怎么買的我來點,正好我家兒媳婦有喜了,這兩天吐的什么也吃不下,買點回去給她加菜?!庇袢A知道豆芽要賣出去了:“大娘不貴,就五文錢一斤,您是今天第一個買的我給你多添點。這兩種豆芽都可以涼拌、和肉、雞蛋熗炒也很好吃?!?,于是老大娘歡喜的要了二斤走了。有了開頭大家一窩蜂地搶著買起來了,這次玉華她們也沒多帶兩樣豆芽加一起十斤豆芽左右。后來的人一看沒買上,就問她們什么時候再來。玉華笑咪咪跟她大家說三天之后,他們還什么再來的。價錢不變還是這個價到時候請大家早點到。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玉華一家人開始辛苦又開心的豆芽大作戰(zhàn)。一直到大雪下起來的半個月前,算了算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一家人賣豆芽就賺了近十多兩銀子,把成本一去居然有七八兩的進項。這可把一家人樂壞了,只是天太冷了突然間下起了大雪,要不然還能再去賣些日子。這大雪一下最起碼有十天半月不能到鎮(zhèn)了,因為雪太厚了。
玉華娘這兩天愁壞了,這剛把豆子泡發(fā)裝罐今天就下大雪了。如果四五天后雪還是不停這次的豆芽就全毀了。正躲在屋里看著天發(fā)愁時,就聽見了有人在自家大門前喊:“玉華娘在嗎?”玉華娘一看原來是王里長的婆娘,這個時候來做什么?要知道,天這么冷大家都在屋里貓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