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日,上午,蘇小影帶著蘇笑剛出別墅門,就見紀清和在別墅的不遠處站著。
在這個寒冷的冬季晴天,他穿著一件棕色毛呢大衣,靠在別墅外的墻壁邊,雙手插在外套里,暖陽照下來,看著就像一幅畫。
“清和?你怎么在這?”蘇小影看著他驚訝地問。
紀清和見她出來,站直了身體,英俊的臉上帶著笑。他說:“我找唐笑要了你的住址,今天是周日,所以趁著有時間來看看你!”
蘇小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她笑了笑,說:“等很久了吧,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呢?”
紀清和沒有回答,他低頭看了看蘇小影邊上站著的蘇笑,帶著些好奇問:“這是你兒子?”
蘇小影點點頭,笑著給他介紹說:“名字叫蘇笑,今年九歲!”
紀清和蹲下身,看看這個長得帥氣機靈,還有點像安以泉的蘇笑,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他看了幾秒,回過神來,笑了笑,伸出手對著蘇笑說:“你好,我叫紀清和!”
蘇笑也伸出手,睜著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著紀清和,他怎么從來沒見過這個叔叔。他也露出可愛的笑容,叫道:“紀叔叔好!”
紀清和看了看他,溫柔的摸摸他的頭。
隨即,他站起來,看著蘇小影,表情看起來有些緊張。他溫柔地說:“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想來跟你說,昨天的事情是我太沖動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希望我們還能做朋友!”
聽到他這么說,蘇小影也松了一口氣,她在C市沒什么朋友,她不想連跟他也變成陌生人。
她高興地回答說:“當然,我們不僅是朋友,還是校友呢!”
紀清和聽她這么說,也表情放松下來,再次露出笑容,說:“那就太好了,我還以為以后你要一直躲著我過了。”
他想了想又接著問:“那你以后還會去花店送花嗎?花店最近進了些新品種!”
蘇小影想想花園的花,說:“過段時間,我再過去看看吧!最近花園的花還沒開!”
她突然又想起昨天被安以泉扔了的那件禮服,心里有些內疚。
她帶些歉意說:“對了,本來今天應該去還你那件禮服的,可是禮服昨天被我弄臟了。真是對不起,,你花了多少錢,我賠給你!”
紀清和見她這么見外,心里有些難過。他苦笑著搖搖頭,說:“不用了,那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說著,他看了看蘇小影,再溫柔地摸摸蘇笑的頭,說:“那我就先走了,有空帶著蘇笑來花店玩!”
見他等了這么久,說了幾句話就要走,蘇小影挽留道:“要不要進去坐坐?”
紀清和搖搖頭,他再次深情地看著蘇小影,伸手將她散落的碎發(fā)挽至耳后,說:“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蘇小影見他此刻表情似乎有些傷感,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她對他笑了笑,愣愣地點點頭,目送著他離開了。
在別墅不遠處的一輛銀色轎車內,安以泉坐在車內,目睹了這一幕。他今天沒有去公司,一大早開車就出去了一趟,沒想到一回來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場景。
他看著那個男人溫柔地摸著蘇笑,看著他給她整理發(fā)絲,看著他們三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像極了一家人。
他感覺內心滿腔的怒火在翻滾,英俊的臉此刻看起來陰沉的可怕,額角的青筋一根根暴出,憤怒到了極點。
安以泉踩下油門,將車猛然開進了別墅。他走下車,看著蘇小影仍然看著那個男人消失的方向,憤怒的走了過去。
他盡量控制住內心的怒火,對蘇笑說:“蘇笑,你在外面玩一會,我跟你媽媽有點事情要談!”
盡管他盡量的隱藏了情緒,但他的語氣仍舊讓蘇笑察覺到他的嚴肅。蘇笑看看他,聽話點點頭。
安以泉見他同意,拉著蘇小影一言不發(fā)地快步走進了別墅。
“怎么了?”
蘇小影被他這樣拉著,有些莫名其妙的問。她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覺得這兩天的他經(jīng)常喜怒無常。
很快,兩人走進別墅大廳。安以泉停下來,站在她的邊上,陰沉著臉問:“他來干什么?”
蘇小影想了想他這句話的意思,好半天才明白,他是問剛剛的紀清和。她記得劉叔說過他不喜歡陌生人來別墅,終于有點明白他為什么生氣了。
她解釋說:“那是我花店的老板,今天過來有點事情找我,對不起,沒有提前通知你!”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下次我會跟他在外面約好,不會讓他再來這了!”
在外面約?他們還想下次去外面約?外面哪里?
安以泉一想到他們在外面約會的情景,更是怒不可遏。他一把抓住蘇小影的胳膊,將她帶上了二樓。
她看著他,睜大眼睛,一臉震驚地問:“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安以泉嘴角一勾,吻上了她的唇。其實,運動會那個意外的吻,被勾起記憶的又豈止蘇小影一人。
他,在干什么?蘇小影此刻內心已經(jīng)慌亂一片。他這是什么意思?是喜歡她的意思嗎?可是他不是要結婚了嗎?
想到這,她開始掙扎,她雖然喜歡他,但還沒有隨便到這樣不明不白。她伸出手,用力推他,想把他推開。
她這是在拒絕他?安以泉皺眉。那個男人給她理發(fā),她笑得一臉燦爛,而對他卻這么抵抗,她就這么討厭他?
安以泉身上的怒氣又濃了幾分,整個人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他最近經(jīng)常想她。一開始是那個意外的吻,讓他記起了十年前那晚的事情。工作的時候腦海里會偶爾出現(xiàn)她傻傻的笑容。最近,她的身影開始變得無處不在,特別是在一個人的時候。
過了好一會,安以泉才發(fā)現(xiàn)蘇小影不再掙扎。他抬頭看她的臉,才發(fā)現(xiàn)她臉上濕漉漉一片,正無聲地哭泣。
他愣了愣,原來她討厭他到了這個地步。又或許,她已經(jīng)和那個男人情投意合了。
這樣想著,安以泉起身摔門離開了房間。
房間里,蘇小影面對這次暴風雨,嚇傻了。她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了,又或者她從來的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能在他走后,傻傻的放聲哭泣。以后,她該怎么辦?
晚上
曾航看著眼前的安以泉一杯一杯猛往自己嘴里灌著酒,一臉無可奈何。
此刻,他們兩人正在曾航的私人住所里。這是一套位于C市市中心,三室一廳一百多坪的套房。
這套是幾年前曾航自己私下買的,要說為什么,只能說是為了防止自己哪天被趕出曾家,有個容身之處。
“你到底怎么了?”曾航無奈出聲問,這已經(jīng)是他第十一次問了。要知道,這十年來,除了一些必要場合,他可是滴酒不沾的。
“我把她弄哭了!”過來了很久,安以泉才慢慢吐出了這么一句。
“誰呀?”曾航好奇地問,臉上瞬間變得十分八卦,能讓安以泉這么反常的人可不多。
見他不再回答,只顧著喝酒,曾航想了想,試探著問:“你家那個保姆?”
見他表情微微有些變化,曾航確定自己猜對了,他繼續(xù)問:“你愛上她了?”
聽到他的提問,安以泉終于像是有了反應,他看著曾航,帥氣的臉此刻看著有些疲憊。他說:“我不知道!”
接著,他又灌了一口酒,接著說:“我就是看到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心里的憤怒怎么也控制不住!”
曾航愣了愣,除了十年前的那一次,他還沒見過這樣的安以泉。
他總是那么冷酷,似乎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一個人孤單的奮斗著,目標從來都是堅定不移。
可此刻的他,顯得那么迷茫。
他嘆了口氣,說:“傻子,你這是吃醋了!”
吃醋?安以泉苦笑,是呀,他不過也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會吃醋,也會愛上別人。他以為他可以控制住他的感情,可是他終究高估了自己的自制能力!
“那她喜歡你嗎?”曾航繼續(xù)看著他繼續(xù)問。
“我不知道,應該不喜歡吧!”安以泉愣了一會,皺眉回答。
見安以泉難得的這么不自信,曾航搖搖頭,果然,愛情讓人盲目。
“既然喜歡她,那就去追求她呀!”曾航攔住他繼續(xù)給自己灌酒,對他說。
安以泉有些迷茫的看著他,追求?他從來沒有追求過女孩子,就連十年前的那場戀愛,也是對方先提出來的。
況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訂婚了,又怎么允許他再追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