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藤蔓圍墻下向上望去,能看見湛藍的天空,雪白的云朵。
忽然,一、二、三、四!
圍墻上依次探出四個小腦袋。
“橘子姐姐今天會來嗎?”一個長著棕色犬耳朵的男孩子說。
“哼哧!會來的!回來的!”一個臉瘦瘦的,白凈的豬耳朵耷拉在腦袋兩側(cè)的男孩子說。
“那什么時候才會來???”長著犬耳朵的孩子又問。
“快了吧!”一個背后生著潔白羽翼的女孩子說。
“橘子姐姐這次會帶什么禮物呢?”豬耳朵孩子又問。
“不知道呢!不過上次給我的是一只藍色發(fā)卡!”背生羽翼的孩子說。
“上次我的是皮球!”犬耳朵孩子說。
“我的是西瓜種子!”豬耳朵孩子說。
“唉!怎么沒見你種西瓜呀!”長著羽翼的孩子驚奇的問道。
“種子…種子被我吃了!”豬耳朵孩子不好意思道。
兩個小孩子哈哈笑了起來。
“粽子!你怎么不說話呢?”犬耳朵孩子問第四個孩子。
其他孩子一齊好奇地看向第四個孩子。
這個女孩子長著一雙銀灰色的貓耳,被其他人這么看著,頓時臉一紅,低下頭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我……”
“喔!橘子姐姐來啦!”長著羽翼的孩子忽然驚喜道,借著羽翼,迅速跳下了藤蔓圍墻,滑翔落地。
其他兩個孩子也連忙爬下圍墻。
名為貓粽的孩子看了下身下圍墻,雙腿微微顫抖,有些害怕。
但看見朋友們已走遠的背影,還是鼓起勇氣,閉上眼睛,跳了下去。
“好疼!”
臀部落地,銀灰色的貓尾猛然立起,淚水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小女孩微微啜泣一下,連忙抹掉眼淚,向前跑去。
……
……
貓柚坐在自家的貓車里,柔軟的皮質(zhì)坐墊異常舒適,貓車的奔走也十分穩(wěn)健,沒有絲毫顛簸感。
貓柚將車窗微微下調(diào),便看見幾個小孩子歡快的跑了出來。
貓永不再和貓橘閑聊,他有一種近鄉(xiāng)情更怯的感覺。
貓橘則將腦袋伸出了車窗,揮手打著招呼。
貓芽向來溫婉,此時只是微笑著看著貓橘。
貓車因為常載著貓橘來這里,對這地方也熟悉了,自己就近找了車位停穩(wěn),倒也不用讓貓永驅(qū)使著它到處找車位。
彈性門擴大張開,貓橘率先跑了出去。
貓柚下車時,便看見她已被一群只到腰際的小孩子簇擁著進入教會了。
抬頭望去,樹木枝干生長結(jié)成大門門框,上面掛著古神教會的標志,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那個標志,貓柚看了很多年,依然覺得十分違和。
因為它赫然是一個簡筆畫的火柴人!
據(jù)說這是所有獸人形象的抽象化,代表著眾生平等!
見鬼的眾生平等!
貓柚嘴角一抽,忍住想笑的沖動。
藤蔓圍墻繞成圓形,將略顯破舊的教堂樹樓包圍,之間是大片的四季青草坪。
樹樓是梧桐類型,樓頂生出的枝丫光禿禿,但隱隱能看見綠色。
一位身穿長袍的老修女慈祥地回應了貓橘的問候后,向貓柚三人走來。
貓永神色立時變得肅然,快步走過去,在老邁的修女身前停下。
拇指與食指相扣,貓永充滿韻律感的在胸前畫了個火柴人!
是的,一個火柴人!
“愿古神祝福你,狼女士!”貓永虔誠道。
老修女便是狼青。
狼青同樣回以此禮。
愿古神祝福不是向神靈祈福,而是祝對方永遠保有純潔品質(zhì)。
“好久不見了!”狼青微笑著道,面龐上的皺紋一層又一層,她看起來已極為老邁,但腿腳依然靈便。
“是的!”貓永羞赫道,這是一個宛如他奶奶的女性。
“都請進來吧!”狼青對著門外的貓芽與貓柚喊道。
“好的!”兩人道。
剛走進門口,貓柚忽然覺得胸口一悶,臉色變得蒼白,妖力不自覺異動起來。
“怎么了?”貓永察覺到貓柚的不對勁,關心道。
“應該是早上鍛煉太累了,血糖有點不足吧!”貓柚解釋道。
但心里想著的,卻是:“難道早上魂力模擬練習太多,導致靈魂透支了?”
血糖不足不在他的考慮,要知道他天天吃能量棒,血糖怎么可能不足?
一旁的狼青見著貓柚反應,眼中微有異色。
忽然,她修女長袍下的右手手鐲光澤一閃,空氣中彌散著的某種能量便不再接觸貓柚。
“先去里面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狼青順著貓柚的話語接著道。
貓永連連點頭。
將貓柚送到迎賓室,貓永囑咐貓芽照顧孩子,便向外走去。
端起一杯清茶,稍稍抿了一口,貓柚忽然注意到,一個孩子躲在門外,正悄悄打量著自己。
溫和朝她笑了笑,那孩子卻受驚似的跑開了。
……
……
燦爛的晨光越過窗沿灑下。
幾只鳥兒也不怕人,在樹窗邊自顧自歌唱。
貓永找到狼青,從懷里摸出厚厚一疊紅色葉幣,遞過去,道:
“青奶奶,這是犬葉那小子今年的學費和生活費?!?p> 葉幣從國家培養(yǎng)的搖錢樹上生長出來,基本不可能偽造。
這種紅色葉幣屬于諸夏貨幣,一張代表著一百元。
狼青既不拿,也不推辭,而是帶著貓芽走到教堂里間某處,用鑰匙打開房門,道:“你自己有鑰匙,進去吧!”
貓永走進房門。
水母燈管緩緩亮起,照亮了房間。
不大的房間里墻上滿是整整齊齊的儲物柜,有的柜子上貼著一個名字,有的則沒有。
貓永找到犬葉這個名字,打開柜門,發(fā)現(xiàn)一封明信片隨之掉了出來。
封面印有春日里,一家三口放風箏的蠟筆畫。
“給貓永叔叔!”
上面寫道。
貓永打開看了看,忍不住開心笑了起來。
明信片里,犬葉大致表達了對貓永的感謝,然后表示自己在大學里半工半讀,經(jīng)濟狀況已能獨立,不再需要資助,末尾,再次表示感謝與祝福。
貓永關上儲物柜,抽出犬葉的名牌,看著滿墻的柜子,滿是感慨。
許久以前,他的名字也在這里占據(jù)一席之地。
很多受資助完成學業(yè)的孩子事業(yè)有成后,都會選擇資助另一個孩子成材。
這就像是一個輪回,一種傳承,超越了血脈的親情,發(fā)自人性深處的善與責任。
當然,這和古神教會的培養(yǎng)也離不開關系。
走出房門,貓永笑道:“教會的捐款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