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卡蘿兒深吸一口涼氣,雙手竭力掩面,渾身顫抖著。
“彼爾德這個大油罐頭不就等著別人來引爆它嗎?”利奧波德整個人因爆炸聲而劇烈亢奮著,“這段由我引領(lǐng)出的高潮果真美妙異常?!?p> “確實是相當(dāng)?shù)捻樌!毕啾瓤駸岬睦麏W波德,歐內(nèi)斯特冷靜很多,他看向張嘴抬頭靜立著的黑發(fā)劍士,
“不過,利奧波德,我們該怎么脫身?!?p> “殺了他們。”不等兩人再多說什么,卡蘿兒此刻只想快點回到彼爾德。
“等等,法師小姐,讓你的黑色劍士停一下?!崩麏W波德焦急回應(yīng),他的理智仍然存在,“事情沒你想象的那么糟?!?p> “冷靜點,這個爆炸并不針對彼爾德的居民,它只針對一個人。”利奧波德向著爆炸聲來源處看去,大爆炸后繼續(xù)向著他們傳來余爆聲,“法師小姐,你聽,這是什么。”
“這是余爆,如果是一次徹底的元素爆炸,那么是不會有余爆的。身為法師的你應(yīng)該知道其中的原理。”
“有人在嘗試阻止那個巨型的元素爆炸?”卡蘿兒反應(yīng)了過來,“是克羅沃茲大師!”
“可是,哪怕是封號法師,8階的傳奇法師,如何能只身為彼爾德抵擋這個‘元素爆炸’?”想到此刻的彼爾德可能發(fā)生的場景,卡蘿兒便心竭力盡。
她猛然看向冷笑著的兩人,怒問:“你們的目標(biāo)從始至終都是克羅沃茲大師?”
“法師小姐,你說對了一半。我們的目標(biāo)從來不是某個人,我們只是花些手段先解決這個大師而已。沒了這個大師的彼爾德可就唾手可得了。”利奧波德盡力撫平著卡蘿兒的暴躁感。
“你們就不怕威斯特朗郡出兵?”在回到彼爾德之前,卡蘿兒的理智還是告訴她,她應(yīng)該多了解一些東西。
“法師小姐,您說笑了,我旁邊那人可不正是威斯特朗人嘛?!崩麏W波德將手?jǐn)[向一旁的歐內(nèi)斯特。
“彼爾德豚確實是缺少見識,看不出來我這身金橋的衣服嗎?”歐內(nèi)斯特向地上啐了一口,“再有錢也難掩彼爾德豚一身的土腥味?!?p> “歐內(nèi)斯特,你可不要刺激法師小姐?!崩麏W波德的語氣陰陽怪氣,“我們接手后,彼爾德人的生活不會和以前有很大的差別,只是換個城主而已?!?p> “你們就這么有自信直接拔光彼爾德的高端戰(zhàn)力?”
“除了克羅沃茲,你們彼爾德有能夠抵擋7階存在的人嗎?”
“‘無序之地’塔克的劍術(shù)大師,塔克冒險家行會‘紫晶’持有者,兇名遠(yuǎn)洋的大通緝犯,科弗代爾。”
“他直接預(yù)訂走了我們這次行動3成的收益?!?p> “不過物有所值,他將橫掃整個彼爾德?!崩麏W波德擺頭,垂起雙手,“所以,兩位,放棄吧?!?p> 彼爾德的心臟,原油之柱。
一股又一股的元素爆炸不斷從原油之柱的柱中傳來,只是任憑爆炸再怎么泛濫,它也始終突破不了包裹著整個柱子的魔法護(hù)盾。
原油之柱的廣場上,揚起片片的法師,前仆后繼地涌向巨型的魔法護(hù)盾。
彼爾德的各處,仍然有不少法師向著廣場飛襲著。
懸浮著的哈羅德已經(jīng)吸干了他最后的魔晶儲量,他整個人枯瘦不已。他想逞強(qiáng),卻有心無力,魔力是硬條件,他再如何壓榨自己,掏出的魔力也多不了幾分。
但是這個第一個飛身而起的副院長此刻還沒有停下他輸送的魔力。他瞪大的雙眼沒有焦點,輸送魔力的姿勢已經(jīng)形成了身體記憶。
哈羅德的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和巨型魔法護(hù)盾中的克羅沃茲大師相比,他又算得了什么。他是廣場上實力最高的幾人之一,他最清楚維持這個巨型護(hù)盾所消耗的驚人魔力。
即使是克羅沃茲大師這樣的傳奇法師,也沒法維持這種規(guī)模的護(hù)盾許久,再多的法師前仆后繼也只是杯水車薪。
低級法師區(qū)別于高級法師,能壓榨自己的魔力儲量,后果只是頭疼,精神的枯竭感。
而越高級的法師,隨著身體魔力儲量的降低,那股精神枯竭感就會越嚴(yán)重,甚至?xí)a(chǎn)生精神撕裂感。因為魔力對于他們而言已經(jīng)不再是外來物,而是屬于身體的能量之一,他們開始需要魔力來維持平時的身體消耗。
越高級的法師需要保留的魔力儲量就越多,同時低魔力的精神撕裂感也會越強(qiáng)。
哈羅德望著巨型魔法護(hù)盾中,不斷遭受著元素爆炸的克羅沃茲大師一動不動的背影,心中發(fā)狠,向著自己的精神撕裂感沖擊。
終于,所有的法師都猶如等了一萬年。隨著劇烈活躍的元素消耗完最后的能量,元素終于沉寂了下去,巨型魔法護(hù)盾也怦然碎裂開來。
空中的克羅沃茲大師無法維持基本的飛行,徑直跌落了下來。
哈羅德早就掉在了地上,他強(qiáng)撐著最后的意識一直看著空中的克羅沃茲大師。看到跌落下來的克羅沃茲大師,他撐起手,想要飛身接住這個拯救彼爾德的人。
不等哈羅德雙手支起身子,他的單手卻是直接失力,脊背重歸于大地的懷抱。
在哈羅德的恍惚間,在廣場上眾人的驚叫中,柱中被炸得粉碎的原油之柱的上端,失去了最后的支撐,整個傾倒了下來。
芭芭拉站在高處,將這些發(fā)生的一切都看在眼內(nèi)。不僅僅是芭芭拉,普萊斯,博斯威爾,那個陰郁的男人...不只是法師們,彼爾德幾乎所有的有能力來此的斗氣者們都將法師們做的一切看在了眼里。
之前的他們無能為力,而此刻,就是綻放斗氣的時候了。
芭芭拉向著普萊斯點了點頭,她首當(dāng)其沖,放肆地釋放出金色的斗氣,猛然越向傾倒下來的柱尖。
博斯威爾緊隨其后,如同芭芭拉那樣飛身向傾倒下來的原油之柱...
而普萊斯則接住了克羅沃茲跌下來的身體,卻見懷中的克羅沃茲仍然抱有殘留著的最后一絲意識,他對著普萊斯點了點頭,向所有的斗氣者們傳音道: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隨即,閉上了眼睛。
四溢沖擊的斗氣減緩不了傾倒著的斷柱下墜的速度,被陰影覆蓋著的柱底,已經(jīng)站滿了人。
“啊——”芭芭拉高亢的嘶吼響徹在所有人的耳中,她第一個承受了整個斷柱的重量,她的雙臂直接斷裂了開來,她全身踴躍的斗氣代替她承接著余下來的沖擊。
所有在柱底下的人一同接住了繼續(xù)下落著的斷柱,一股強(qiáng)烈的沖擊透過他們的身體傳導(dǎo)向地面,直接將花崗巖的地面炸裂而開。
所有接柱人燜哼一口氣,從胸腔向嘴角炸出鮮血和心臟肺片。
“砰!”柱尖平穩(wěn)落地。
在眾接柱人的努力下,柱尖從原油之柱的斷裂處斜躺在原油之柱廣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