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當天,許耘帆踩著新買的山地自行車,載著陸拾柒,等到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才去學校。
原本該給學生開會的洛老虎不在,聽說胥曉回到了她奶奶家,也就是富二代他媽家。
臨時班主任簡單說了一下流程,大家處于盲填狀態(tài),因為各個高中的分數(shù)線還沒有下來。
紅榜上面是刺眼的燙金大字,榜首是個復讀生,許耘帆不出意外排在了前十,按照他的實力其實進江大附中也是可以的,但是他并沒有出國的意愿。
紅榜兩邊是普通紙張貼著的榜單,字也小的可憐。陸拾柒伸出爪子一個個數(shù)過去,自己排在了三百零二名,她前面是本班的班長,一個趾高氣揚,考試卻永遠拿失誤當借口的男生。
不出意外,前三百是絕對可以上普高以上的學校的。六中初三一共有六七百人,有一半都在分校區(qū),換句話說,六中每年給三中輸送的生源占比達到40%。對比其他區(qū)的初中,六中可以算是非常垃圾了,地處偏遠就算了,師資力量更是不堪一擊。
有句老話,六中和三中自古以來就是連襟。
當初沒得選擇,陸拾柒最容易轉校的就是六中,加上離家近,父母也就妥協(xié)了,還說是金子到哪里都會發(fā)光。
陸拾柒不是金子,她只是在差生堆里還是差生的小孩子,有時候覺得挺可笑,陸拾柒想,總有一些人平時不努力,一到放榜看成績,比好學生還積極。幾個倒數(shù)圍在一起討論誰這次又墊底了。
陸拾柒就是這種人,每天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定目標,計算器更是不離手,計算自己差分數(shù)線多少分,然后開啟三分鐘熱度。
宋梔說自己懷孕那時候經(jīng)常生病,可能藥喝多了,才導致女兒的腦子不是太好。每當別人說陸拾柒你怎么這么笨,她總能搬出老媽的話。
“我媽說我還在娘胎里就ke藥ke壞腦子了?!?p> 不咸不淡的一句話,堵的對方啞口無言。
許耘帆不曉得怎么安慰這姑娘,他甚至很想拿記號筆將自己的名字涂抹去。
代班老師給大家分發(fā)了一張志愿表,讓他們拿回去好好和父母商量一下,第二天一整天都可以來交表,最后叮囑一句,千萬不要超過了時間。
否則系統(tǒng)最終就只上報交表的人。
“你去附中還是一中呀!”
“暫時不清楚?!痹S耘帆靠在墻上,他的確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不管去附中還是一中,遇到安安的機率明顯要高于百分之五十。
不是說她多聰明,而是因為她有一個特別厲害的爹。
“奧?!钡玫竭@樣的答復,陸拾柒有點失落,雖然她知道許耘帆不管上哪所高中,也不會來上三中,但她還是抱著期望問了他。
真的是不管到哪里都能看到劉子鵬,旁邊站著班主任在說著些什么,一個女人背對著他們這邊。
似乎是劉子鵬的媽媽。
果然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兒子的將來,即便是家境再好,也要親自漂洋過海來“指導”孩子人生第一個重要的選擇。
陸拾柒揉了揉臉,盡量保持一種比較悲傷地表情,實際上她沒心沒肺到覺得這一切終于結束了。
似乎像老家堂哥那樣早早輟學貼補家用更好一些,至少不需要在過年的時候,在老姑冷嘲熱諷“上學有什么用”的情況下快速扒完一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