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大烏龍
“嗷!”
子密拼命呼喊,冷汗密布,表情極度猙獰。
李青山雙眸緊閉哼著歌,任由子密如何求饒,卻也不為所動。
“啟稟大王,東西都收拾整齊,可以出發(fā)了?!辈欢鄷r,馬武推門而入,對李青山躬身作揖道。
“飄谷呢?她來了沒有?”李青山輕輕點頭,話音略顯慵懶。
“夫人說她馬上就到?!?p> 馬武投誠不久,并不知李青山與錢飄谷之間的關(guān)系。錢飄谷生得亭亭玉立,年齡又與李青山相仿,馬武便自然而然將錢飄谷當(dāng)做了李青山的夫人。
“什么夫人,不要亂說!”李青山坐直身子,厲聲呵斥道。
“諾?!?p> “等她來了一起走吧,那妮子怕黑…”李青山再度躺回太師椅,話說一半,掃了子密一眼,笑道:“子密身上的字還沒烙好,不急。”
……
錢家大院。
一輪明月倒掛在空中,皎潔月光輕輕披灑在錢家屋頂?shù)牧鹆呱?。一道倩影在房檐之上跳躍幾下,穩(wěn)穩(wěn)落地。
倩影解開臉頰之上的面紗,露出一張絕美容顏,正是錢飄谷。她面無表情,蓮步輕移鉆進一間臥房之內(nèi)。
“你去做什么了?”錢之瑋正在屋內(nèi)守靈,眼見錢飄谷全副武裝、一身黒衫,不由疑惑道。
“下毒?!卞X飄谷跪倒在錢之幽的靈位之前,叩首道:“我將毒針藏在了蒼炎戰(zhàn)馬的馬鞍上,三日之內(nèi),吳漢必死?!?p> 蒼炎戰(zhàn)馬,那可是舉世罕見的世間名駒。這匹馬在吳漢心中分量極重,每日清晨都需帶著它出去啃食最新鮮的野草。為了照顧這匹馬,吳漢專門募集了數(shù)十名馬夫。
錢飄谷的毒針含有劇毒,任何人只要沾染到血液,三個時辰之內(nèi)便會病發(fā)身亡。
“吳漢非常珍愛這匹戰(zhàn)馬,尋常人根本沒有觸碰的資格。而只要吳漢敢騎這匹馬,便會被毒針刺穿…”錢飄谷再度對著靈位叩首,話音不喜不悲。
“嗯…”錢之瑋輕輕點頭,對著那靈位自語道:“之幽啊,飄谷已經(jīng)給你報仇。你在那邊…也可以瞑目了…”
“伯伯,李青山他們還在等我。我需去解釋一下,讓他們先行回去…”錢飄谷跪得筆直,低聲道。
“去吧,記得讓他們給之烽帶話…”錢之瑋疲憊地擺了擺手,話音凄涼。
“諾…”
錢飄谷起身,再度對那靈位躬身作揖。爾后轉(zhuǎn)身,步履蹣跚走向院外。她的嬌軀略顯顫抖,光潔額頭早已布滿汗珠。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可那種感覺,依舊令得錢飄谷緊張萬分。她玉手緊握,神色復(fù)雜。
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吧?
吳漢對蒼炎看管極嚴(yán),單是負(fù)責(zé)守護它的,便有整整二十名精銳士兵。此馬名頭雖然響亮,可放眼整個漁陽郡,有幸能親手撫摸它的,絕不會超過三人。
吳漢在漁陽郡雖然沒有根基,卻兇名赫赫。任何膽敢得罪他的人,下場都頗為凄慘。這種情況下,除非是活膩了,否則誰敢染指蒼炎?
“呼…”錢飄谷深吸一口氣,爾后盡數(shù)吐出。拍了拍胸口,緩緩冷靜下來。她自嘲一笑,低聲呢喃道:“這件事我做的天衣無縫,吳漢必死無疑。這混蛋害死我叔叔,落得這般下場,咎由自取!”
“噠噠噠…”
清脆馬蹄聲由遠及近,只見一員銀甲小將策馬疾馳而來,正是李青山。
李青山在臥房內(nèi)等了好半晌,有些焦躁,便想騎馬出來吹吹風(fēng)??伤@著街道來回跑了兩圈,錢飄谷卻仍然沒有準(zhǔn)備好行李。百般無聊,李青山便騎馬來尋錢飄谷。
“飄谷,東西收拾好了嗎?時間不早了,趁黑我們快回去吧?!崩钋嗌綄﹀X飄谷招了招手,笑道。
錢飄谷眼神躲閃,隨口問道:“你…為何要趁黑回去啊?”
“明日便是小樓的誕辰,我要將禮物第一時間送給她。而且…若是等到天亮,我們再想走可就晚了?!崩钋嗌叫π?,伸手托住錢飄谷的雪白皓腕。
“你們找到熊貓了嗎?”錢飄谷眉頭一挑,突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沒有,但我有更好的禮物?!崩钋嗌竭肿煲恍?,拍了拍胯下戰(zhàn)馬的鬃毛:“此馬名曰蒼炎,體態(tài)健碩,行若雷霆,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如何?”
蒼炎…戰(zhàn)馬?!
此話入耳,錢飄谷如五雷轟頂般,僵在那里。
“匈奴肯定會遠遁,可想要得到確切的消息,恐怕至少也需三五天。我等不及了,直接將蒼炎拉回去,不愁吳漢不來尋我。”
“青山,你快下來!”錢飄谷呆滯片刻,如炸了毛的貓一般,粗魯?shù)貙⒗钋嗌匠断埋R背。
“你做什么?”李青山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錢飄谷來不及解釋那么多,閃身到那蒼炎戰(zhàn)馬身旁。玉手迅速將馬鞍摸了個遍,卻沒能將毒針尋出。
“嘿嘿嘿,這馬不錯吧?”李青山雙手環(huán)抱胸前,自得道:“還有一匹千里馬,名曰血羽。蒼炎送給我妹妹,血羽我留著當(dāng)坐騎?!?p> “青山,你快脫褲子!”錢飄谷哪有功夫管什么戰(zhàn)馬,急道。
“脫…脫什么?”此話入耳,李青山一臉錯愕。
“你中毒了,快脫褲子!”錢飄谷直接彎腰去解李青山的褲帶。
“我靠,光天化月之下,你想作甚?”李青山死死護住褲帶,暴退幾步,訓(xùn)斥道。
“啪!”
回答他的,是一個輕飄飄的手刀。李青山只覺脖頸一涼,身體再也動彈不得,直挺挺倒地。爾后,他眼睜睜看著錢飄谷解開他的褲帶,將整個褲子拽下來。
“錢飄谷,你這禽獸,禽獸!老子還是處,你敢碰我一根手指,我跟你沒完!沒完!”李青山聲嘶力竭地咆哮起來,可無論他怎么努力,身體也無法動彈分毫。
錢飄谷臉頰通紅,可此時,她又哪里敢再耽擱。玉手在李青山屁股上揉捏半晌,終于尋出一個發(fā)絲大小的瘡口。
毒針的位置,尋到了!
可…這里荒郊野外,沒有工具,如何將之取出呢?
錢飄谷貝齒緊咬,遲駐片刻,竟是一狠心,直接用自己的櫻桃小嘴,將那毒針…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