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兩個人都沒有睡好,各自有著心事,誰也沒再提昨晚的事。
早上,夏天走進臥室,換衣服去上班,俞宏宇聽到聲音起床“早飯你要吃什么?我去買”
夏天看了看他說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還要去上班”雖然以前他也有出去買早餐的時候,但今天突然提出來要去買早餐了夏天還是覺得很奇怪的,不像是她認識的俞宏宇了,以前的每次吵架,他從來沒有主動道歉過,這算嗎?
俞宏宇:“你昨晚睡得好嗎?我?guī)缀鯖]睡著,可能習慣了有你在身邊的感覺,你不在身邊的總覺得睡得不踏實”
如果是沒結婚以前,他說這樣的話,夏天會覺得很幸福,可如今倒一點不覺得幸福,更覺得這話聽起來很諷刺,結婚這兩年來,他游手好閑的在家里吃了睡,睡了玩手機,總是到半夜三更的不睡覺,第二天又睡個一天,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了,如今把話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的,誰會信呢?謊話真是說的一點都不尷尬了。
夏天沒有接他的話,穿好衣服收拾了一下直接走了。
俞宏宇見她沒有理自己,穿好衣服跟著她也出了門。
夏天回頭見身后的俞宏宇,問道:“你跟著我干嘛?我去上班”
俞宏宇:“我去買早餐,順路”
無語
俞宏宇:“中午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夏天:“俞宏宇,你不用浪費心思在我身上,真的為我好你就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能好好的找份工作上班就是對我,對你媽最好的事情,就算你不為我著想,也該為你媽著想一下,她一個人把你帶大多不容易??!你也該讓她省點心了!”
俞宏宇:“好,我知道了!”
兩個人分道揚鑣之后,俞宏宇去了他母親那里。
俞母在俞宏宇上初中的時候就和他父親離婚了,一個人帶著孩子,還要上班,也就四十歲不到的年紀,人也長得漂亮,那時候別人給她介紹對象,她都拒絕了,說是怕孩子不喜歡,會受委屈,想著先等俞宏宇長大一點再考慮自己的事情,可這一等就到了俞宏宇從學校畢業(yè),自己也快退休了,兒子參加工作之后時間也輕松了很多,遇到過對她好的男人,但卻靠不住,喜歡賭博,欺騙了她的感情不說,還把她名下唯一的一套房子給騙去輸了,最后不得不離開那個男人,再后來就是在俞宏宇和夏天訂婚的時候,別人給她介紹了現(xiàn)在的這個男人,比她大八歲,也是離異,但人實在,肯干,對她好。兩個人相處了一段時間,選擇在俞宏宇和夏天結婚的時候也領了證,后來搬去了男方的家里住到了一起,也就把家里的房子全部讓給了俞宏宇小夫妻兩個人住。并且結婚后沒多久她遞請的退休申請也審批通過了,從那以后她就留在家里安逸度日,新任丈夫很疼愛她,不舍得她做飯搞衛(wèi)生間,日子也算自在,算是安享晚年了。
本以為兒子結婚了,自己就能清閑自在了,可哪曾想到小夫妻兩人日子過得并不順暢,再加上兒子親生父親的干擾,兩個人總是吵吵鬧鬧不消停。兒子也是結了婚還像個孩子一樣依賴著她,時不時的沒吃飯跑她這里來,看著自己很是心疼,但又不好多數(shù)落兒媳婦的不是,只能時不時的去照顧兒子的生活,讓他來吃飯也是常有的事,就怕他在外面吃不好。
俞宏宇只是在生意剛開始的時候沒錢,向他母親借了20萬,雖然經(jīng)常來母親這里吃飯,但對于自己事業(yè)上的事很少提起的,母親有時候也會問起,但都是被他搪塞過去了,母親不懂生意的事,但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相信兒子說的話,是為了家里好,才會去冒這個風險的,兒子想做的事,只要她有能力都會無條件支持。
“今天沒出去嗎?”見到兒子的到來,俞母是遲疑了一下,總覺得兒子最近來的比較頻繁,像是有什么事要說,卻又一直不說,問吧!也不說。
“嗯!出來辦點事情,剛好路過你這里,就過來了”俞宏宇說的含糊,俞母也就不多問了。
“那你在家待著,我出去買點菜”
俞宏宇每次來母親這里,母親都會做一桌子他愛吃的菜,也只有在母親這里,他可以吃的舒心,也許是為了不讓母親過度擔心,每次母親問起他都會說“挺好的,現(xiàn)在是淡季,不算忙,就多來陪陪你,”
只有他自己清楚,不是生意淡,而是已經(jīng)很久沒出去了,家里夏天也不再做飯了,自己不會做,只能去外面吃飯,慢慢的手里也沒有多少錢了,不敢和夏天說,只好來母親這里蹭飯。
吃完飯,母親說:“宏宇,你去幫我買兩斤羊絨線回來吧!我在家沒事,給你們準備點以后你們孩子穿的毛衣,”
聽到孩子這兩個字,俞宏宇內心顫抖了一下,如果夏天沒有流產(chǎn)的話,孩子是該出生了吧!母親現(xiàn)在應該開心的逗著孫子玩呢??上М敵鯖]能保護好孩子,還傷了夏天,以至于現(xiàn)在兩個人關系也很脆弱,也不敢和母親多說。
俞宏宇應了母親的話,便出了門。兜里揣著僅有的100元錢,心想著應該夠買母親要的毛線了吧!幾經(jīng)打聽來到了一家賣嬰兒用品的商場,找到了賣毛線的地方,結果一打聽才知道母親要的羊絨線最低也要300元一斤,好的要五六百一斤,母親說要兩斤呢!俞宏宇把兜里的100元攥在手心里揉了又揉,最終還是沒能拿出來,轉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應付母親的話,說忘了帶錢或者說沒找到地方,再者說忘了要他買什么材料的毛線了,更或者去那種廉價的地方買點假的線給母親??蔁o論哪一種借口,他都無法向母親開口。
走到母親小區(qū)樓下的時候,看到母親剛好出來,
“媽,你干嘛去?”
俞母:“我怕你不知道買什么樣的線,還是我自己去好了!”
他不會知道母親要自己去買,是因為在他走后沒多久夏天給母親打了電話
夏天:“媽,俞宏宇去你那里嗎?”
俞母:“在?。∷麆偝鋈?,怎么了?”
夏天:“媽,他在你那里,你幫我勸勸他放棄那個生意吧!他那個朋友靠不住的,這都已經(jīng)一個月沒出門了,我和他說,他根本不聽我的,你和他說可能會好點,讓他安心找個工作上上班得了,咱沒那個能力不攔那么大的活,估計他現(xiàn)在身上也沒錢了,才會到你那去吃飯”
聽到兒媳婦這樣的話,俞母心里是五味雜談,眼眶已經(jīng)濕潤了,哽咽著回道:“好的,我來勸勸他,可就怕他也不聽我的,怎么辦”
俞母是真的很心疼自己的這個兒子,從小讓他在單親家庭環(huán)境下長大,本就覺得很對不起他,如今他弄成這樣,也不敢和自己說,心里真的很心疼他,很想去幫他,就怕他太固執(zhí)不聽自己的。掛了電話,俞母稍稍收拾一下心情,拭去眼角的淚痕下了樓,剛出小區(qū)門口便看到空手而歸的兒子,原來他真的沒錢了,可卻固執(zhí)的不敢和自己說。
“宏宇,你下午沒事吧?那你就陪我一起去唄!順便陪我逛逛街,我也很久沒有逛街了!”聽了夏天的話,俞母這才注意到兒子身上的衣服好像還是前兩年買的,已經(jīng)洗的有些發(fā)白了,卻還穿在身上,想哄著他出去,給他添兩件像樣的衣服。